“你這樣子算是什麼?”那個鮮汆丸子套在四喜丸子上面和雪人一樣的財經記者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繼續問道,完全不去顧忌旁邊人的表情。
陸遙此時也算是猜到了這個記者的用意,顯然他根本就不是來好好採訪的,而是某些人派來的一些跳樑小醜罷了,只是一時之間他並沒有分辨出究竟是什麼人會做出這麼下作的事情。
李學勇本就有些生氣衆人的問題,此時在看到坐在主席臺正中間的胡校長面色鐵青,頓時不樂意的說道:“這位媒體朋友,我對你的身份表示懷疑,麻煩你能給大家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證嗎?”
那個財經記者的胸卡一直反掛在胸前,沒人能夠看到他的資料,之前大家因爲將注意力都放在陸遙這個高考狀元身上也沒人注意到他,此時李學勇這麼一說,衆人也露出一絲狐疑的眼神。
那個財經記者見衆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頓時有些不高興,直接一把將他的工卡翻了過來,且大聲地說道:“你們可以派人去查,我叫夏佐,是雙塔電視臺新聘請的財經欄目專刊記者!”
“真是人如其名啊!”別人還都沒說什麼,陸遙臉上也只是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倒是那個第一個提問的女記者聲音甜美的說了這麼一句。
起初衆人還沒反應,直到過了大概一兩分鐘的安靜期,多媒體教室中一下子笑聲四溢。
夏佐?下作?
怪不得那個女記者要說人如其名,細細一想還真是如此,此人今天的做法顯然有些並不妥當。
“笑什麼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也是一樣,你們這樣顯得很沒有素質啊!”夏佐即便再厚臉皮,也是滿臉通紅。
他的身份的確沒有問題,特也的確是財經頻道特約的專刊記者,但是他的這個名字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父母給他起了這個名字,本意並不是這樣的,可是後來被人們這般的解讀他也很委屈,之所以將工卡翻過來,這也是他自從參加工作以後就養成的一個小習慣而已,此時被衆多同行揪出來嘲笑,心裡也很是不爽。
李學勇此時站在主持人位置心情也是大好,他知道這個記者應該不會再出來瞎胡鬧了,於是等到衆人的笑聲都消失的時候,接着安排下一個記者繼續提問。
夏佐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他也的確是拿了一些別人的好處費才這樣在採訪上面發難的,此時事已至此,他也的確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裡了,下一個記者提問的同時他也收拾東西和他身邊的攝像師傅一起灰溜溜的離開了。在往出走的時候,與他同行的攝像師傅也是很可以的控制着彼此之間的距離,顯得很是嫌棄的樣子。
接下來的採訪進行的很順利,基本上都是一些關於陸遙學習經驗,今後打算之類的事情。
胡校長在期間也做了重要的講話,不過他的講話內容中,陸遙只是一小部分,他的重點工作是藉助陸遙這次的成績來宣傳雙塔市第一高中的教學質量和決心,甚至直接點到了幾個前不久參加了中考的各學校重點學生的名字,等於是直接向他們發出了入校邀請。
當採訪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一名工作人員帶着韓東、董嘯等一些在這次高考中同樣取得優秀成績的學霸們進入到了多媒體教室,一下子將衆多記者的激情再一次點燃了。
攝像師們一下子將將鏡頭對準了這些渾身上下帶着學霸光環的孩子們,陸遙在注意到韓東等人的時候也回過頭去,只是可惜他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林嘉怡的身影。
自從上次離開之後他就再沒見過林嘉怡,也沒有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本以爲今天兩人會見面,可是遺憾的是林嘉怡並沒有來,他的心裡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失落。
記者們也是好不吝嗇自己平日裡積攢下來的讚美之詞,對這些學霸們在提問的時候也是跟中華麗的詞彙層出不窮,整個的採訪會進行的比較圓滿。
最後在胡校長的提一下,所有的學霸們和參加本次採訪會的教職工們一起合影留念。
……
……
“陸遙同學,你稍等一下!”採訪會結束後,陸遙和楊臨池兩人起身離開了,剛出門沒多久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正是剛纔在採訪會上替陸遙仗義執言,說了夏佐兩句的那個女記者。
“您還有什麼事情嗎?”陸遙對這個女記者有一種好感,看到她朝着自己快步的走過來問道。
“陸遙同學,我剛纔聽有一位工作人員說你答應楊老師今天還要去給你的學弟學妹們做一場演講,我想請問一下我能夠和你們一起去嗎?”女記者很坦白的問道。
陸遙沒有說話,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徵得楊臨池的同意,因爲這很有可能會給自己的那些學弟學妹們帶去一些其他的影響,雖不知好壞,但依舊需要看楊臨池的意見。
女記者見陸遙沒有回答,有些着急的解釋道:“陸遙同學,楊老師,你們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保證你的演講過程我們不會拍攝,我只是因爲要寫一篇關於我們雙塔市近年來教育現狀的報告,需要一些素材,臨時有了這個想法!”
“好吧,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楊臨池聽到對方的解釋後便答應了。
楊臨池是一個將一大半精力都投身到教育事業的人,只要是和教育掛鉤的、他認爲是好的事情他是不會拒絕的,女記者的這個想法不錯,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謝謝楊老師,我叫歐陽初雪,很高興認識你們!”得到楊臨池的允許,女記者很高興,伸出她那纖纖玉手準備和兩人握手。
陸遙和楊臨池都是正人君子,雖然歐陽初雪的確長得很漂亮,而且他的手很好看,讓人捏在手裡都不忍放開,但還是很禮貌地一觸既分,並沒有一絲多餘的念頭。
……
……
陸遙對於自己學弟學妹們的演講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華麗辭藻,乍一聽覺得很是普通,但是隻有用心去體會去聽的人才會覺得原來他講的是那麼的貼合實際,那麼的務實。
歐陽初雪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一個空坐上,手裡捧着一個黑牛皮的筆記本,時不時的低頭快速的又寫又畫,好幾次陸遙看她的時候他都在低頭認真的寫東西。
她將陸遙所講的內容一一記到筆記本上,有些因爲時間問題來不及細寫的地方就用一些只有她能看懂的符號所代替了。
不過有一句話她倒是記得特別清楚:“每一個會學習的人都必定是一個善於擠時間的高手,就像大文豪魯迅曾經說過的那樣,時間,就像是海綿中的水,只要願意擠,總還是有的,將自己認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原本花費的時間一擠再擠,比如疊被子,原本需要五分鐘,現在你就要擠壓到一分鐘,將諸多小事都用這種方法去做,時間就會越來越充足,但是有些時間是不能擠壓的,比如放鬆的時間,學習一段時間就要放鬆一下自己,不能講神經永遠崩的那麼緊,人是有思維有情感的高智慧生物,不是永動機……”
演講結束以後,楊臨池應爲還有些事情要做,最後安排陸遙將歐陽初雪送出了校園。
第一次見面,雖然有些好感,但那只是限於不壞而已,送走了歐陽初雪陸遙便趕緊回家去了。進到家門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的狼藉,陸一謙一個人在那裡不停的收拾着,喝過的一次性口杯、瓜子殼、菸頭丟的滿地都是。
“乾爹,我來吧,你累了一天了,我來收拾你去休息會吧!”陸遙看到陸一謙那如《背影》中描述的一般如山一樣厚重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一疼,歲月蹉跎,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都隨着時間的流逝在一點一點的變老,或許是想到自己即將離開雙塔市遠赴西京求學的事情,陸遙第一次覺得陸一謙有些老了,趕緊上前搶過陸一謙手中的笤帚和簸箕開始幹活。
陸一謙的確是有些累了,也不推辭,將東西交給陸遙自己過去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滿眼都是濃濃的喜悅,看着陸遙,說道:“陸遙,你這次考的很好啊!”
“恩,這份成績單中有您的一份功勞!”陸遙不知道何時開始,自己不再是那個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了,他將陸一謙的神情盡收眼底。
“街坊領居們都來向我們道賀,那些記者們一遍又一遍的將你的房子拍攝着,說是要給你做一次節目,我攔也攔不住。”陸一謙給陸遙解釋着爲什麼房子裡面會是這副天地。
“也好,以後乾爹在人前也可以直起腰板了,任誰見到您也想要和您打個招呼不是。”陸遙開玩笑的笑着對陸一謙說道。
“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比什麼都強。”陸一謙依舊笑得很開心的說道。
“……”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陸遙的名字在雙塔市,甚至新陸省的各個電視節目中反覆出現,作爲小地方走出去的超級學霸,他在這一天被人們都牢牢地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