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疆通過陸遙和着八個白袍男子的交手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這八個白袍男子和陸遙之間好像是有着一種莫名的聯繫,他們彷佛是能夠感知到陸遙的一招一式一般,原來,這八個白袍男子是被人祭煉出來的傀儡,他們沒有呼吸,但是他們可以感受到陸遙的呼吸,隨着陸遙的呼吸感受到陸遙的氣息,通過陸遙的氣息感應到陸遙的一舉一動。
“陸遙,還記得我教給你的閉氣功夫嗎?”離疆說道。
“當然。”陸遙招式不停,肯定的回答道。
“屏住呼吸,試一試。”離疆說道。
陸遙按照離疆所說,運起閉氣功法,當他隱去自己的呼吸的一瞬間,八個白袍男子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破體拳,一拳轟到距離最近的白袍男子身上,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整個身子朝着身後的牆上撞了過去,把牆撞出了一個大窟窿,寒冷的夜風從那個大窟窿裡呼呼的往進刮。
老者看到眼前的景象,臉色鐵青,陸遙可沒功夫打理這麼多,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很快的便將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最後一個白袍男子統統是轟出了房子外面。
陸遙將所有的白袍男子全部打敗,試着呼吸了一口,當一口氣呼出,他發現那些原本被自己轟到屋外的白袍男子原本是躺在雪地裡像是挺屍了一般,可是當感受到陸遙的這一口呼吸之後,馬上站起來,衝着陸遙再次過來。
陸遙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之前離疆的話是多麼的正確了,既然已經知道了這裡面所有的原因,陸遙很快的將這些白袍男子再次擊飛。
八個白袍男子本就是死人,也無所謂是否將他們殺死了,陸遙屏着呼吸,一步一步的朝着老者走過來,走一步,臉上的笑意就增加一份,再走一步,笑意更濃,這不過這不是善意的微笑,而是鄙夷的微笑。
陸遙往前走,老者往後退,再走,再退。
老者一直推到牆根,陸遙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遙,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冷冷的看着老者用腹語說道:“李曄說起如何的恐怖,我看不過如此,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可以看的出來,老者很緊張,他的手指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眼神中也滿是恐懼,身體不停的向後靠,可後面是一堵牆,再靠也沒有用。
“你還在等什麼,你的毒對我沒有作用的,不要枉費心機了。”陸遙突然冷冷的說道。
“你,你,你怎麼知道?”老者大驚失色,他做夢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陸遙會識破自己用毒這件事情,他之前所做,所演的的都是爲了這最後的一招,現在被陸遙識破,怎麼不驚?
“我有個朋友喜歡抽雪茄,我聞過那種味道,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沒有見識嗎?”陸遙鄙夷的看了一眼老者,淡淡的說道。
“真沒想到,窮山溝裡熬出來的野小子,還有這份心思,倒是小看你了。”老者突然長出一口氣,慢悠悠的說道:“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動手吧。”
“不說出我朋友的遺體在哪裡,我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嗎?”陸遙冷冷的說道。
“你永遠也找不到,別做夢了,我嚴行舟做人,從不受人脅迫,只要是我不行說的事情,別人永遠也別想知道。”老者嚴行舟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短匕首,猛地朝着自己的位置捅了去。
如果嚴行舟真的自殺,陸遙很可能就真的找不到徐龍的遺體了,他來不及思索,,猛地出手,一把握在嚴行舟的手腕上。
嚴行舟的動作快,陸遙的動作比他更快,可是前一秒鐘的自殺和組織自殺的情景在下一秒鐘卻出現了驚天大逆轉。
陸遙的手握住嚴行舟手腕的一瞬間便像觸電一樣的猛地收了回來,嚴行舟原本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螻蟻尚且惜命,難道我嚴行舟的命還不如螻蟻嗎?”嚴行舟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很狂妄,很肆意。
陸遙沒有說話,右手無力的垂在身體一側,額頭冒出一排汗珠,表情有些痛苦。
“想我嚴行舟行走江湖半生,認識我的人都尊稱我一聲毒王,你當我就只會祭煉幾具傀儡,用些三腳貓的毒術嗎。”嚴行舟神情一變,看着陸遙冷冷的說道:“苦練二十多載,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被劇毒浸染,從頭到腳,不下上百種毒,你剛纔握了我的手腕,已經中了噬心散的劇毒,不出兩分鐘,你就要去見閻王爺了,哈哈哈。”
嚴行舟看着陸遙,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樣,臉上滿是得意,笑了幾聲後接着說道:“他們都說你厲害,蔣健洲死在了你的手上,影殺死在了你的手上,很多人死在了你的手上,我說我不信你這麼厲害,現在呢,結果證明我是對的,我從來就沒有錯過。”
“是嗎?”陸遙聽着嚴行舟講了這麼多後,臉上突然也是浮現出一笑笑意,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嚴行舟本能的回了這麼一句,可是下一秒鐘,他看向陸遙的眼神突然變了,他看到陸遙的右手五指指尖一滴,一滴的綠色液體滴落在地板上,冒出一陣一陣的綠煙,心裡瞬間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種絕望的境地。
“你?”嚴行舟已經不知道該去說什麼了。
“你以爲就你會演戲是嗎,你演了兩次,騙了我兩次,我只演了一次,卻可以將你這隻老狐狸矇騙過去,你說,我們來的演技孰好孰壞呢?”陸遙微笑着擡起原本軟綿無力地右手,指着嚴行舟說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噬心散的毒性乃是天下至毒,就算是我也是沒有研製出解藥,你不可能這麼快就解了他的毒性。”嚴行舟努力的睜大眼睛,看着陸遙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樣,語無倫次的說道。
“本來打算讓你自己說出來的,可是現在我沒有興趣了,你給我過來吧。”陸遙也懶得廢話,直接往前踏出一步,一股仙氣涌出,裹着嚴行舟的身子就來到自己面前,一記手刀砍在嚴行舟脖子上,嚴行舟的身子瞬間倒地。
“師傅,這辦法真的可以嗎?”小院中此時站着的只有陸遙一人了,他在自己的識海中和離疆討論到。
“當然,只不過用了這個辦法,你短時間內可能會變得很虛弱,你可要想清楚了?”離疆表情嚴肅的問道。
“我知道了,師傅,我現在別無選擇,只有這個辦法了。”陸遙堅定的說道。
“那好。我把口訣告訴你,你用心記下來,但是至於第一次能不能成功,就全看你的意志力了。”離疆說完變告訴了陸遙一套十分冗長的口訣。
……
……
陸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得到的信息,將已經和一灘爛泥沒有什麼分別的嚴行舟推開,搖搖晃晃的扶着牆,走到一處看起來毫無特別的牆壁面前。
牆壁上有一個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白色絲線緊緊的貼在牆面的壁紙上面,壁紙是純白的,絲線是純白的,外面的一切被白雪覆蓋也是純白的,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這根細線,可是陸遙卻偏偏找到了,而且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了。
他之所可以這麼輕鬆,是因爲他搜尋了嚴行舟的記憶,從他的記憶中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其中就包括關於這間小院所有的密室構造和徐龍的遺體所放的位置。
陸遙本來早就看透了嚴行舟的鬼把戲,包括他拿出匕首想要自殺的舉動,一個真的想要了解自己的性命的人眼神中是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的,不會有恐懼,也不會有欣喜,可是嚴行舟做着一切的時候卻偏偏顯得有些絕望,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表現,這便是陸遙識破他的把戲的原因。
可是陸遙依舊是中了嚴行舟的噬心散的毒,這並不是因爲不小心,而是他故意這麼做的,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嚴行舟一定會利用他最擅長的手段給予陸遙致命一擊,如果讓他得逞,他勢必會得意忘形。
凡是一個正常人,無一例外的都會因爲在最得意的時候失敗而變得最失意,在那一瞬間,他的心理防線是最脆弱的時候,陸遙等的就是那一刻。
陸遙和這些人交過手,除了李曄因爲想要和錢虎葬身一處選擇了妥協之外,沒有一個人會妥協,陸遙不敢在嚴行舟的身上再嘗試一次,他便從離疆那裡臨時學了一門搜尋人記憶的功法。
這種功法一般需要實力高深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夠使用,以陸遙如今的實力強行使用,反作用也是極大的,而且如果對方的意志力足夠堅強,說不定陸遙還會因此被反噬,反倒是將自己的記憶白白的輸送到對方的腦海中去,所以他才做了這一切的鋪墊,爲了就是讓嚴行舟的精神崩潰,只有在他精神最爲脆弱的時候,給予他致命一擊,纔有一絲勝算。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在陸遙和離疆的計劃之中,雖然陸遙如今十分的虛弱,但是好在他已經知道了徐龍遺體的下落,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