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知道陸遙這一次一定是看透了一切,也沒有着急說話,而是站在陸遙面前靜靜的等待陸遙消化他剛纔的所看,所悟。
許久,陸遙猛地擡起頭開,看着黑衣人問道:“前輩,您這是一門操縱五行元素的神通嗎?”
“呵呵,操縱談不上,但是做出一些輕微的改變卻是可以的,你想學嗎?”黑衣人笑了兩聲,看着陸遙問道。
“前輩肯教我?”陸遙大喜過望,他沒想到這個黑衣人不僅救了自己,還願意教自己這種逆天的神通。一時之間聲音有些顫抖了。
“當然,如果不想教你,我有何必來找你,更何況我還要你替我做事呢!”黑衣人看着陸遙肯定的答道。
“多謝前輩!”陸遙連連感謝。
黑衣人將這一些列的動作分解開來,讓陸遙又看了數十遍,然後將其中每一個細節都將給陸遙聽,等到陸遙基本上領會到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黑衣人看着陸遙依樣畫葫蘆演示了兩遍,雖然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是大致上還是將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到了六七分的模樣,很欣慰,又叮囑了陸遙一些事情後便離開了。
……
……
日落西山,點點繁星爬上天空,小樹林中萬般寂靜,只有陸遙依舊站在那裡,仔細的揣摩着黑衣人傳授給他的那套功法。
功法的名字很簡單,也很通俗,移形化影。
黑衣人白天給陸遙演示的只是移形化影中最爲簡單的一種,一重移形化影,按照黑衣人所說,移形化影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達到九重,也就是說,白天的時候黑衣人只是幻化出了一重身影,如果以後繼續修煉,達到九重的境界,便可以幻化出九個身影。
移形化影所幻化出的身影並不像是幻術一般,幻術幻化出的身影都是假的,他們只是用來迷惑對手,可是移形化影幻化出的身影卻都是近乎於真實的,用黑衣人的話解釋,白天他所幻化出那一道一直向前衝的虛影並不是幻像,如果想用它來攻擊,完全可以,虛影的攻擊力相當於他自身實力的九分之一,也就是說,每一個虛影都可以具有本體的一份攻擊力,九個虛影便可以完成等同於再造一個本體。
黑衣人只是簡單的告訴了陸遙他傳授給陸遙移形化影的功法是爲了應對在接下來的比武大賽中將和他作爲對手出現的石原美智子,但是卻沒有告訴陸遙爲什麼這套功法能夠應對石原美智子,這個問題陸遙問了,黑衣人沒有回答,便離開了。
陸遙繼續在小樹林中修煉移形化影,他將一株粗壯的古樹作爲攻擊對象,立身於數十米之外,然後按照功法口訣一步一步的去修煉,起初的時候他所幻化出的虛影只是能夠在和本體合二爲一之前走到距離古樹幾米的位置便要馬上回來,但是隨着他不斷地修煉,慢慢的使得虛影距離古樹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能夠勉強讓虛影和古樹接觸,只不過掌力有限,並不能撼動古樹分毫。
眼看着時間快到了上課的時間,陸遙便離開小樹林回到出租屋內簡單的洗漱一番,朝着學校走去。比武大賽的時間越來越近,陸遙這幾日除了上課就是修煉,每天抽出一定的時間修煉自己的功法,將自己的境界穩固,然後再修煉靳玉龍傳授給他的法門,讓自己的神識攻擊力提升,最後纔是修煉移形化影的功夫。
七八天下來,他感覺自己體內的仙氣更加的雄渾,和自己從無妄山回來的時候相比,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神識的攻擊力也是更上一層樓,不僅威力增加了不少,就連控制力也是有了顯著的提高,每一次從枯樹上面震落枯葉後,都能夠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將每一片落葉整整齊齊的排列開來,這讓陸遙心中欣喜萬分。
移形化影也是有了很大的長進,在虛影和本體合二爲一之前,可以將自身實力的百分之一發揮出來,瞬間一掌擊中那株古樹,雖然依舊是無法做到黑衣人所說的那種程度,但是一掌過後,古樹劇烈的顫抖,枯葉紛紛落下,然後再輔以神識攻擊,將枯葉按照自己的心意排列開來。
這段日子雖然陸遙修煉的很累,但是卻也是他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每次微小的進步都會讓他感覺到興奮,就像是一個考了滿分,將試卷帶回去給父母看的學生一樣,那種滿足感讓陸遙覺得空前的充實。
……
……
三月八日,農曆二月初二,華國人俗稱的龍擡頭的日子,這不是一個多大的節日,卻又是一個讓每一個華國人都一直銘記的日子。
龍擡頭的說法來自於古代的天文學說,古人曾用二十八星宿來表示星辰的位置,據此判斷季節,這二十八星宿的劃分是以黃道爲界,所有古人才有黃道吉日的說法,每到春分後,黃昏時龍角星就從東方地平線上出現,故稱之爲龍擡頭。
俗話說龍不擡頭天不雨,故而龍擡頭的這一天也是人們祈雨的這一天,按照傳統人們都會將自己的頭髮和鬍鬚剃乾淨,以一個全新的、朝氣蓬勃的面貌去迎接龍神,以祈求新的一年裡風調雨順,收穫滿滿。
陸一謙一大早就給陸遙打了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去理個髮,刮刮鬍子,這樣新的一年的才能事事順心,平安大吉,陸遙滿口答應,也照着做了。
這些日子裡,陸遙和陸一謙的聯繫比以前多了很多,很多次陸遙都想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可是每一次話到了嘴邊他都是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問,是直接問自己和燕京陸家的關係,還是問自己究竟是不是如陸一謙所說那樣,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
自從聽了黑衣人的那番話,他就一直再猜測着陸一謙的身份,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不是和小說中所寫的那樣,當自己的家族發生了重大的變故,他爲了報恩,接受自己的父母的重託,將自己帶離那個h是非之地,讓自己健康平安的成長起來,然後等到時機成熟的一天,告訴自己一切真相,然後再傳授一套自己家傳的絕學,讓自己練就一身本事,然後再回到家族,依靠實力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在陸遙的腦海中像是生了根,發了芽一樣的瘋狂蔓延,走路,坐立,醒着,睡着,無時無刻不再想,可是每次當撥通了陸一謙的電話號碼,一切的疑問幾乎要從心中噴射到嘴邊的時候,他又欲言又止,最後匆匆聊上幾句彼此最近的生活狀態,學習進展,互道一聲珍重,便又匆匆掛斷了電話。
直到二月二龍擡頭這一天,陸遙再次撥通了陸一謙的電話,忍無可忍的他最終問了一句:“乾爹,我在這邊過的挺好的,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到這邊轉轉可好?”
“嗯,好,我知道了,我看看這邊的工作安排,會抽時間去的,你照顧好自己!”陸一謙第一次在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說了這麼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陸遙有些後悔,他悔自己是不是過於衝動了,他擔心乾爹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他們二人雖不是親生父子,但這麼多年彼此的朝夕相處,彼此之間的感情卻如同親生父子一般。
陸遙坐在門口的餐桌旁邊愣了許久,直到他的電話響起,直到靳玉龍那邊傳來一陣催促,他才收拾心情下樓去了。
龍擡頭是個好日子,練武之人崇古,自然也會選擇一個這樣的好日子來作爲比賽的日子,今日正好就是西北武道和日方代表約定的比武的第一天。靳玉龍穿了一身菸灰色的唐裝,開着車等候在陸遙的樓下。
雖說是西北武道和日方代表的比武大賽,但是在普通人眼中,這一場比試卻等同於是華國武術界和日本武術界的一場切磋盛事。尤其是比賽的地點選擇在了西京市這樣的華國西北最爲繁華的大都市,新聞記者,電視媒體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大肆的炒作,這樣讓這一天的時候,本就人山人海慶祝龍擡頭祈雨的大街上更是人滿爲患。
從陸遙的住處到比武大賽的場館平日裡只要半個時辰的車程,今天硬是走了足足兩個鐘頭,一路走來,從比賽場館所在的團結路路口到停車場,到處都有荷槍實彈的警察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警戒着,靳玉龍將一塊印着天心武館標誌的通行證放在前擋風玻璃前面,才能夠一路綠燈的走到停車場的專門車位。
等陸遙和靳玉龍到達比賽場館停車場的時候,停車場裡早已是車山車海。有上面印着“華國武術必勝”標語的豪華大巴,也有掛着軍牌和政府零牌的小汽車,更有數都數不清的寶馬、奔馳、路虎和超級跑車。場面巍巍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