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並沒有答應閃刀常在煦的要求,他和常在煦也是初次相見,雖然覺得常在煦的刀法中充滿着正氣,但那還不足以讓陸遙傻乎乎的就如此輕信了他,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中詭詐萬般,有時候對方看起來人畜無害,卻很有可能是一條蟄伏的毒蛇,有時候你看一個人面色不善,但說不定他卻是個好人,這便是陸遙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的一些感悟。
“我想要你拜我爲師,你可願意?”常在煦此時已經看起來顯得有些吃力了,不過他說話的時候依舊是顯得鏗鏘有力,並不相識開玩笑。
“這……”陸遙不承想對方竟然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一時之間到還真沒有準備,他想過好幾種可能,其中最有可能的兩種其中第一個是常在煦會用某種東西作爲交換,讓自己前去殺了黑袍爲自己報仇,第二個是常在煦在這個人世間尚有未完成的心願,想要拜託自己去替他完成,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常在煦的要求竟然是如此。
“怎麼,我剛纔的刀法不足以入你法眼?”常在煦也是沒想到陸遙竟然會猶豫,疑惑的問道。
“前輩刀法舉世無雙,說您是我見過的刀法第一人也不爲過。”陸遙認真的回答道。
“可你似乎並不像答應我,這是爲什麼?”常在煦對於陸遙的回答很滿意,臉上也是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可他還是不明白陸遙爲什麼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顯得激動一些呢?
“前輩恕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前輩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已經拜了別人爲師,此時若是沒有家師的許可,豈能再改投先生門下?”陸遙答道。
“你師傅和我相比孰優孰劣?”常在煦看着陸遙問道。
常在煦的這一句話倒是讓陸遙有些不喜了,孰優孰劣?這怎麼能用來評判自己的師傅呢,臉色一沉,說道:“恩師與前輩各有千秋,沒有必要拿來在這裡比較,前輩莫要失了前輩的風範纔好!”
“呵呵,心智安定,眼光卓絕,不錯,少年人不錯啊!”常在煦卻並沒有因爲陸遙的語氣變化而生氣,反倒是讚了幾句,爾後說道:“我看你骨骼奇秀,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而你竟然能夠看出我的刀法中孕育着一條銀龍,也算是與我神刀門有緣,才動了將這一身刀法傳授於你的打算,你倒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多謝前輩厚愛,晚輩縱然見前輩卓絕於世的刀法也是心爲所動,但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請前輩恕晚輩不能答應您,恕罪!”陸遙心中本來對常在煦的刀法也是喜愛,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那一絲心動。
這不僅僅是門第觀念的作用,也是因爲陸遙如今隨着離疆修仙,一步一步都是按照離疆的指點進行的,雖說習武之人應該博衆家之所長,但也未必就是就應該貪多,更何況他已經看出常在煦的刀法雖是不俗,但對於他也是增益不大。
“前輩不如換個要求,晚輩一定竭盡所能爲前輩去完成這個最後的願望,如何?”陸遙和常在煦的談話還是讓他認可了對方,見對方此時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顯然是因爲自己的拒絕而傷心,便又說道。
“哎!”常在煦嘆了口氣,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陸公子可願意滿足在下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常在煦用一種和藹和渴求的眼神看着陸遙,問道。
陸遙雖不知道對方的請求是什麼,但是此時也不好再拒絕,便說道:“前輩但說無妨!”
“剛纔我的刀法招式你記住了多少,能否給我演示一遍?”常在煦見陸遙雖未明顯的答應,但也是沒有拒絕,說道。
“這是爲何?”陸遙不解的問道。
“你先演示一遍,容我之後再告訴你,如何?”常在煦沒有說原因,而是繼續說道。
“好吧!”陸遙也沒有再問,答應了下來。
陸遙知道常在煦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實力不俗,也不隱瞞,從金戒空間中取出自己的鏽劍,從記憶中一點一滴的搜尋着剛纔自己看到的常在煦的刀法招式,緩緩地演示了一遍。
只不過,刀法不僅僅是套路的問題,一般的刀法、劍法都會有相應的口訣心法,陸遙只是看了一遍對方的招式,卻並不知道一招一式後面的心法口訣,一遍演示過後即便不用常在煦點評,單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演示的刀法招式和常在煦的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十萬八千里的之遙。
“前輩,我只是記住了這麼多!”陸遙演示完一遍後,收起鏽劍,說道。
常在煦並沒有回答陸遙的話,而是看起來整個人有些走神了,陸遙只好再次弱弱的問道:“前輩,您還好嗎?”
“啊!”常在煦這一次也是驚醒,倉促間說道:“嗯,我看到了。”
常在煦雖然說話的語氣顯得很平淡,但是他的內心中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陸遙演示的刀法的確和他自己親自操刀的差距很大,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了。
當初,常在煦學這套刀法的時候單單只是將整套刀法的招式演示完整便花了接近一年的時間,足見其刀法的晦澀難懂,但是陸遙只是看了一遍,便已經將所有的招式演示完整了,這怎能叫常在煦不震驚。
陸遙自己不知,本以爲也沒什麼,卻沒想到常在煦是這麼的震驚。
“我此時身體情況已很難再給你演示一遍,我看你剛纔的演示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如今你既然不願意拜在我門下,那你可否替我將這套刀法轉授給其他人呢?”常在煦強壓着自己的內心的震驚和激動,看着陸遙問道。
原來如此,常在煦讓陸遙演示刀法只是想看看他剛纔記住了多少,然後再指點一二,讓他將這套刀法傳授給別人,免得刀法失傳。陸遙見常在煦如此這般,便答應了下來。
“那好,既然你答應了,那我便將心法口訣也一起告訴你,你記好了!”常在煦這一次沒有等陸遙答應,直接是將心法口訣全數告訴了陸遙。
陸遙有過目不忘之能,這點小事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常在煦只說了一遍,他便全都記住了。常在煦對陸遙很滿意。
“前輩想讓我將這套刀法傳授給何人,可有心儀的人選?”陸遙將心法口訣記住後,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常在煦問道。
“……”
這一次,常在煦沒有回答陸遙的話,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陸遙便又問了一遍,依舊是沒有得到回答,此時他才意識到一絲異樣,緩緩地走到常在煦身邊,試了一下對方的鼻息,發現不知何時,常在煦已經是與世長辭了。
陸遙嘆息一聲,一代刀法大家就此隕落,也是萬般可惜,站在常在煦身前給常在煦深深的鞠了一躬,也算是對他的敬重,然後便在常在煦的住所附近找了一處風水相對較好的地方安葬了他。
一切做完,陸遙走進了常在煦的住所,發現他的屋子裡收拾的十分整潔,一塵不染。唯獨書桌上擺着一張草圖,乍一看,便能夠看的明白,那是一個奇怪的建築物的圖紙,而那建築物顯得很是奇怪,不似一般的建築那樣。
陸遙雖然好奇,但這東西畢竟不是自己的,也無心去研究,而是將圖紙與其他一些看起來和常在煦息息相關的東西帶出屋子,全都一把火給燒了,然後才轉身離去。
這一夜,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他親眼目睹了兩位刀法名家的生死搏殺,也見識了常在煦這位所謂的閃刀的實力。
黃威告訴陸遙的信息此時看來並不完全準確,至少他對於常在煦的評價就出入較大,黃威告訴陸遙,常在煦是俗世中刀法比較有名的高手,但是親眼見了他和黑袍的廝殺之後,陸遙相信,常在煦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武者,他也是一名修仙者。
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常在煦的身上讓陸遙感受不到仙力的波動,或許這也是爲什麼常在煦在明顯實力佔優的情況下最後卻是落得個身死道消得下場,陸遙推斷,常在煦很有可能經受過某種重傷,導致仙力潰散,實力不濟,強行使出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刀法,耗盡了最後一絲生機。
……
……
當陸遙返回住處得時候已經是天亮十分了,從舍友燕輝的口中陸遙得知,今天是醫術交流的第一天,他們全部需要參加開幕式。
陸遙簡單的洗漱收拾一番,然後閉目養神一會後便隨着燕輝一起去和大家集合了。左小云和另外兩位帶隊老師也是交代了一些今天的注意事項,然後大家乘坐大巴車前往開幕式得舉辦地,這座城市最爲歷史悠久得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