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每一個人都確定,張揚的確是閉合上了雙眼。除了劉彪和阿澤,沒有人明白。這個時候,阿澤的眼睛也赫然一亮,居然升起一股騰騰的戰意,他知道張揚閉上眼睛的厲害,但是,他不明白張揚爲什麼要閉合上眼睛。張揚不知道,他已經成了阿澤要超越的一個目標。刀哥只是一瞬間愣了一下,立刻,臉上泛起一絲冷笑,他的身體雖然放慢了速度,但是,沒有停下來,依然非常沉穩的接近他的目標。
倉庫裡面突然陷入了一陣讓人心悸的沉靜。刀哥的步伐沉重無比,彷彿,他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巨大的聲音,這是一種錯覺,一種因爲緊張而造成的錯覺。實際上,這是張揚營造的一個氛圍。因爲,只有在這種環境下,他的冥想可以達到巔峰狀態。現在,他感覺到了刀哥的心跳,他感覺到刀哥握刀的手鬆開了一下,然後又抓緊,似乎,刀哥血液的流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似乎,時間都變得緩慢無比!這十米不到的距離,張揚感覺刀哥走了數十分鐘。慢慢的,冥想之中的範圍越來越開闊,他感覺到了刀哥泛起的殺機,殺機越濃烈,張揚的冥想越清晰,刀哥睜眼的聲音,刀哥鞋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都清晰的反饋到腦海之中。還有三點一五米,按照刀哥的速度,他還有兩秒三就會接近自己的身體,如果他揮刀,那麼,還剩下八秒……血液加速,心跳加速,肌肉拉近……赫然!動了!張揚嘴角翹起,露出一絲讓人莫名其妙的笑容。
刀哥的肌肉就像繃緊的弦,身體微微彎曲,猛然揮刀。刀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虛無的殘影,“鏘,鏘……”空中爆起一團團耀眼的火花,人們已經看不到刀哥的手了,只看到一片片的刀光在空中翻滾。金屬的撞擊密集如鼓,音色清澈如琴。十刀!就是觀戰的阿澤都是一陣心悸,他的思維居然無法跟上刀的速度,開始還能夠憑藉聲音和耀眼的火花來判斷有多少刀,但是,到了後面後,他已經無法計算那密集的刀聲。
太快了,太快了!幾乎是每一個人都這麼想。那一刀接一刀的撞擊聲音,彷彿根本沒有距離一般,阿澤發現,他和刀哥居然非常相似,刀哥沒有刀法,他完全是速度取勝,沒有技巧,沒有策略,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那狂風暴雨一般的快速劈砍。而劉彪則是背脊一陣發冷,不禁摸了摸手中的刀,剛纔居然大言不慚的挑戰刀哥,如果刀哥是這種速度,劉彪身上被剁了無數刀估計都沒有反應,劉彪不禁有點後怕。
當然,也不能說劉彪沒有和刀哥一戰的實力,只是,劉彪想用手中的那把刀戰勝刀哥,簡直是不可能,除非,換一把長兵器,利用蠻力和距離不讓刀哥靠近第一次,劉彪升起了換武器的念頭。倉庫裡面除了那瘋狂的金屬撞擊聲音外,安靜到了極點,就是人們的呼吸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一種讓人壓抑的安靜。那三百多條漢子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很多人知道刀哥厲害,但是,除了熟悉刀哥底細的人。沒有人知道刀哥到底有多厲害,因爲,刀哥至少有很多年沒有出手了,畢竟,刀哥已經是老大,要顧忌自己的身份,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親自出手,那還叫什麼老大?實際上。刀哥地事蹟,都是成了一些傳聞在zh地下勢力之中流傳,一些後起的混混根本不知道。據說。刀哥二十多歲的時候,爲了爭奪一個碼頭,單槍匹馬把二十多個手持長短武器的混混殺得抱頭鼠竄。
s這已經成了一個傳說,一個神話故事。很多人不信。現在,都信了,至少,這三百多條大漢相信了刀哥那瘋狂而快速的刀法。每一個漢子的眼睛裡面升起了一股絲狂熱,刀哥,不愧是混混的偶像!最近刀哥遭受連番打擊,很多人都認爲刀哥氣數以盡。現在,他們又重新對刀哥拾起了信心,這zh市。刀哥是沒有人可以取代。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又一次錯了。
那在刀芒中如同大海之中的小舟,面對那狂風暴雨地刀鋒卻始終不倒。張揚的身體就像釘在地上一般。任憑刀哥那瘋狂的刀鋒砍過來卻不移動絲毫,無論刀哥地刀有多塊。他就像知道刀哥的刀會落在哪裡一般,只是輕輕的一擋,動作無比優雅,閒庭信步,輕鬆無比,這個和瘋狂砍殺的刀哥形成了一個視覺上極大地反差……數到第二百五十七刀地時候,阿澤放棄了,因爲,他根本沒有辦法計算那快若奔雷閃電的刀速。
這個時候,阿澤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了張揚身上。張揚始終閉合着雙眼,每揮出一刀都似乎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但是,每每這隨意的一刀卻能夠擋住刀哥那狂風暴雨的刀。那劇烈的撞擊聲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臟,撕裂着每一個人靈魂。無論是阿澤劉彪還是那三百多條大漢,都被那瘋狂密集的刀雨所震撼,這是一種心靈的震撼,刀哥沒有絕世的武功,刀哥沒有強悍地身體,但是,刀哥有着讓人驚心動魄的速度。
不得不說,刀哥對刀的天賦是驚人的。正如刀哥的師傅說地,刀哥如果能夠幹廚師,僅憑這刀功,就可以擠入大師級別地廚師,雖然廚師靠的是味道,但是,刀功是天賦,手藝卻是可以學習地,以刀哥的天資,想要學出一手好廚藝是輕而易舉之事。可惜,刀哥的刀不切菜了,殺人……衆人不知道,那個看起來不知疲倦瘋狂揮刀的刀哥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體力已已經透支了,嚴重透支了,刀哥是人,刀哥不機器,他不可能永遠保持那種速度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