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太妹走到了林逸身前,恭恭敬敬地站在林逸身前,比小學生還乖巧,臉上有緊張,有不安。
林逸喝了一口酒,指了指對面的卡座,“坐下說。”
兩個小太妹趕緊擺手,結結巴巴地說道:“十三哥,我們站着就好了。”
林逸看着那兩個小太妹,心裡很是感嘆,比那些學生聽話多了。他尋思着是不是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那些學生就會老實了呢。不過還是算了吧,他還打算換一種身份在學校好好過下去呢。
看着林逸不說話,兩個小太妹更加地緊張了,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對面那個男人可是中海鼎鼎大名的十三哥,是她們崇拜的對象,以往心裡很想見一面,可如今見到了卻又如此的緊張。
“還在讀書嗎?”
“沒有,初中還沒畢業就出來了。”
“嗯。”林逸點點頭,雙手十指交叉在額頭點了點,“自然點兒,我想看看你們平時的樣子。”
“啊?”兩個小太妹愣了下,對視一眼,不知道林逸到底是什麼意思。扭扭捏捏,她們兩人還是一幅小心翼翼,很緊張的樣子。
平時在普通人甚至其它小混混面前,她們自然是飛揚跋扈,活力四射,可林逸是斧頭幫老大啊,她們兩個怎麼敢。
有些傷神,林逸也沒有繼續要求,擺擺手,“算了吧。對了,給我說說你們爲什麼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
“爲什麼?”兩個小太妹臉上露出了苦色,這怎麼形容呢。
高個子的小太妹偷偷看了看林逸的臉色,試探着說道:“因爲我們有斧頭幫撐腰。”
“對,我們有老大罩着,不怕。”矮個子小太妹趕緊接了一句。
林逸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答案,難不成他還把王蕊給拉到社團裡來混?依照王蕊那性格,來了社團,估計幾天時間就會被嚇成傻子吧。
不過,要是將王蕊拉來見識一下或許也可以,只是在學校上班也沒那麼多時間啊。
拍拍額頭,林逸糾結了。
從被張紫涵陷害得這麼慘來看,要想管教女學生,一個強力的女助手是很有必要的。他沒有招人的權利,只有王蕊這麼一個助手,那就必須將王蕊給調教起來。
想了想,林逸擡起頭,看着兩個小太妹,問道:“如果平時你們有人罵你們,甚至羞辱你們,你們一般怎麼做?”
高個子小太妹嘴一撇,“罵回去,罵不過就打。”
“對,打不過就叫兄弟姐妹們幫忙。”
“那你們爲什麼敢這麼做?”林逸眼睛亮了起來,要是王蕊也能這樣,那他就省心多了。
“我們是小太妹啊,有什麼不敢的。”
“而且還是斧頭幫的小太妹,我們什麼都不怕。”
看着兩個小太妹臉上的神色,林逸心裡也很是安慰,一個社團能讓成員們爲此感到自豪,說明還是很成功的嘛。
不過,關於怎麼調教王蕊還是依然沒有頭緒啊。
“十三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說清楚點兒,我們或許可以幫你參考一下。”高個子小太妹試探着問道。
林逸覺得也是,光這麼問也不是個辦法,索性直接將王蕊的情況給說出來了,說不定這兩個小太妹真有辦法呢。
聽了林逸的話,高個子小太妹笑了笑,“十三哥,這很簡單的嘛,你覺得她是因爲家庭貧困才導致自卑的,那麼對症下藥就好了嘛。”
“其實我們出來混的,大多數家裡都很窮,每次看見別人買什麼好的東西也很羨慕,也很自卑,不敢跟那些有錢人的孩子說話啊什麼的。不過後來加入斧頭幫,又才慢慢變得自信起來。”矮個子小太妹說着眼圈一紅,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經歷一般。
聽了兩個小太妹的話,林逸似乎懂了,關鍵就是要給王蕊重新樹立信心,讓她覺得自己不比別人差才行。
看了看身前兩個小太妹,林逸臉上露出了笑容,能讓這些小年輕如此真心實意地擁護,他也很欣慰。
“你們去玩兒吧。”
“是,十三哥。”兩個小太妹應了一聲,朝着舞池走去。
林逸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心裡也漸漸有了眉目。
看了一眼四周,在紅燈綠光之下,男男女女都在盡情地跟着節奏強勁的音樂扭動着身體,釋放着身體的能量,宣泄着情緒。
卡座和吧檯附近的人就要紳士一些,都在緩緩喝着酒,不時和身前的美女勾搭着。來這裡的,大多都是來找一夜情,來發泄的人,相互看順眼,喝點兒酒,開個房春風一夜自然是爽歪歪。
瞥見虎頭帶着一羣弟兄從二樓下來,林逸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他知道虎頭這是準備去報復光頭黨了。
“十三哥,你要去嗎?”
林逸搖搖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還得回去上班呢,命苦啊。”
“得,看你能堅持多久,我可是下血本買了你堅持不了一個月。”虎頭看了看林逸,笑着說道。
“那你等着輸錢吧。”林逸從座位上走下去,拍拍虎頭的肩膀,“下個月我來拿錢。”
說完,他就朝着酒吧外面走去。
“十三哥還來真的了啊。”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身,“嗎的,我現在沒那麼多錢,弟兄們,跟我走,去找光頭黨的人借點兒錢來用。”
“哦哦哦。”一羣好戰分子舉起了手中的斧頭,熱血瞬間就沸騰了。
林逸出了門,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了街角,點燃一根菸抽着,看見虎頭帶着人離開酒吧,他慢慢跟了上去。
中山路和淺水街離着有兩條街的距離,是光頭黨控制下的餐飲一條街,也是油水相當豐厚的地方。
十幾個剃着光頭的小青年正無聊地蹲坐在街頭的樹蔭下,抽着煙,聊天打屁。
“我跟你們說,當年我一個人提着刀面對幾十個凶神惡煞的斧頭幫之人,我一點兒害怕都沒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唰唰唰,我手起刀落,一刀一個,鮮血四濺,知道嗎?砍到最後,刀都捲刃了,手都提不起來才罷休。”
小頭目張強眉飛色舞地跟新加入的小弟吹噓着自己當年的戰績,哄得那些小青年一個個滿臉通紅,拳頭緊握,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提着刀去大展神威。
“轟轟。”
地面似乎有些輕微的顫抖,一陣陣悶雷般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
“不知道。”
“快看,礦泉水瓶子在晃動。”
十幾個小青年四處打量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頭目張強手一抖,菸頭落地,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這種聲音擺明了就是很多人齊步走的時候發出來的啊。
他的目光落到了街頭,神色緊張,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心裡有些猜測,但他又不敢相信。
街頭,一個人拐了出來,兩個,十個,二十個,綿綿不絕的小青年從那裡出現了,殺氣騰騰,手中那一柄柄閃着寒光的斧頭將張強的眼睛都閃花了。
“斧頭幫的人。”十幾個小青年聽了張強的故事還在熱血翻涌,抓起放在腳下的鋼管,一幅打了雞血的樣子,火熱地看着張強,“大哥,挑事的來了,跟他們拼了。”
“臥槽,拼你老母,趕緊跟我跑。”張強大喊一聲,轉身就開跑。開什麼玩笑,他們這十幾個人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呢。
十幾個小青年還在發愣,這大哥剛纔的氣勢的呢,怎麼看見斧頭幫的人就跑了呢。遲疑了下,他們也趕緊跟在張強身後跑開了。
虎頭帶着人來到了中山路的中段,一擺手,上百人齊刷刷停下,令行禁止,都在默默地等候着他的命令。
環視了一眼四周,看着手下弟兄臉上的狂熱神情,虎頭心裡涌上一陣莫名的激動,原來當老大帶隊的感覺是這樣的。以前跟在十三哥身後,他絲毫沒有過這種感覺,一瞬間他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意氣風發,志得意滿,虎頭緩緩抽出背後的唐刀,刀尖一指前面的一間豪華餐廳,那是光頭黨開設的,他沉聲喝道:“給我砸。”
手下弟兄瘋涌而上,從虎頭身邊而過。
幾個出來查看情況的光頭黨人一個照面就被砍倒,躺在血泊中呻吟,接着人羣涌入餐廳,噼裡啪啦開始砸東西了。
林逸一直藏在後面,看着虎頭的指揮,沒有亂傷無辜,沒有出人命。他輕輕點頭,虎頭性子沉穩,不像耗子那個暴脾氣,紅了眼就跟瘋牛一樣。
光頭黨的人接到報信,也很快從四處集結趕了過來,手中都提着鋼管和砍刀。
兩撥人很快就對峙到了一起。
“虎頭,你他嗎什麼意思?”滿臉橫肉的獨眼龍赤裸着上身,有不少傷痕,提着一柄厚背金環砍刀,看起來氣勢十足。
“獨眼,少他媽廢話,今天你不賠錢,別怪老子砍了你。”虎頭上前一步,將唐刀扛到了肩膀上。
“行,虎頭你小子有種。”獨眼龍眼中寒光一閃,單手提着刀就朝虎頭衝過來。
虎頭唐刀橫握,一個箭步上前,唐刀劃過半圈。
“當。”刀口處濺起火花。
虎頭抽刀後退,右腳點地,身體猛地再次衝過去,他雙手握刀,力劈而下。
“當。”獨眼咬牙,拼盡全力舉刀抵抗,卻直接被斬退幾步。
虎頭將唐刀重新扛在肩上,看着獨眼龍,搖搖頭,“你還差了點兒。”
“吼吼吼。”
看着虎頭如此生猛,氣勢無雙,後邊那些弟兄也都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將手中的斧頭高高舉了起來,揮舞着。
羣毆本來就是講究氣勢,虎頭一刀逼退獨眼,手下弟兄們也一下子被點爆了信心,血液加速流動,士氣爆棚。
林逸抽了一口煙,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轉身慢慢離開,看見虎頭不急不躁,知道怎麼激發手下弟兄的士氣,他也就徹底安心了。
開着桑塔納,林逸朝着學校返回,社團不用操心了,現在就該好好調教那幫學生了。
在林逸離開後不久,一個有着絕美容顏的女人出現在了拐角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威風凜凜的虎頭,有莫名的光澤在閃動,看起來很是誘人。
如果林逸在,就會認出這是在酒吧勾引過他的那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