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林逸伸手擦了擦嘴脣,碧文臉色潮紅,呼吸有些沉重,扭過頭不敢看他一眼。
林逸靠在樹幹上,看着碧文的側臉,這個小妮子現在這個樣子跟平時那個假小子可是判若兩人。
“你媽媽還好嗎?”
聽見聲音,碧文身體明顯一顫,她將頭靠在膝蓋上,過了會兒才說道:“你什麼意思?”
林逸雙手放在腦後墊着,仰着頭,看着斑斕的月光,低聲說道:“不想說就算了。”
“哼。”碧文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林逸搖搖頭,還真是好強。一個人的性格跟她所處的環境有着莫大的關聯,碧文討厭男人,那麼她肯定受過男人的刺激,而且她從小如此,那麼傷害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爸爸。
“走吧。”碧文站起來拍了拍小屁屁,然後徑直往前走去。
林逸聳聳肩,跟了上去,眼睛還在四處瞄着,想要看看有沒有奔放的學生現場表演。
“趕緊走,有什麼好看的。”碧文看着林逸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心裡就有種莫名的惱怒。
“摸不到,過過眼癮也好嘛。”林逸嘀咕着。
碧文咬牙切齒地罵道:“死流氓,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得,我目不斜視,行了吧?”
看着林逸目光落到了自己胸口,碧文又是一陣火冒,這叫目不斜視嗎?她看着林逸,突然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接着大叫一聲,“來人啊,有流氓偷拍啊。”
林逸還有些愣住,碧文就跑得沒影兒了,接着,小樹林四處就鑽出來一對對小情侶,都不善地看着他。
“這個,我是被冤枉的。”林逸趕緊解釋。
“手機交出來。”
“打死他這個偷窺狂。”
一羣人大叫着朝林逸圍了過去。
我靠,林逸大罵一句,趕緊落荒而逃。
走在大道上,碧文擡手將鴨舌帽往下拉了拉,然後將手抄在褲兜裡,朝着公寓返回。
“哇。”路邊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嚇得碧文趕緊退後了幾步。
林逸拍了拍身上枯枝落葉,滿臉都是灰塵,他盯着碧文,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妮子,這麼害人可不道德啊。”
看見林逸那狼狽的樣子,碧文嘴角微微上翹,哼道:“你自找的。”說着就帥氣地朝着前面繼續走去。
“我大半夜這麼陪你練習,我容易嗎我,你居然還害我,請我吃燒烤安慰一下吧。”
“必須請客。”
“親了我這麼多口,請我吃一頓不過分吧。”
看着不斷在身邊繞來繞去的林逸,碧文有些頭疼,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還跟只蒼蠅一樣呢。
看着過路人的異樣眼光,碧文有些頭疼,伸手將鴨舌帽拉得更低了,被熟人看見,她可沒臉見人了。
“想吃燒烤就閉嘴。”碧文沒轍了,這傢伙太賤了。
“早說嘛,浪費我這麼多口水。”
“哼。”碧文冷哼。
兩人來到校門外,找了家攤子就坐下,看着林逸全點的肉,碧文嘀咕,“你豬啊,全是肉。”
“你請客,不吃白不吃,吃素菜多虧待自己啊。”
看着林逸那一臉的賤笑,碧文真想這麼拿起啤酒瓶子砸死這個傢伙。
舉起瓶子,碧文大灌了一口,不屑地看着林逸。
喲呵,這是挑釁啊,林逸笑了,拿起酒瓶子一口就幹了,然後示威般地看向了碧文。
碧文聳聳肩,仰起頭,一瓶酒入肚。
兩人就這麼一瓶接着一瓶地拼了起來,碧文的酒量還不錯,不過跟林逸比還是有明顯的差距,十瓶啤酒下肚之後,碧文一張臉都紅透了,眼神也有些朦朧了。
林逸放下手中的酒瓶,看着碧文,說道:“你爸爸還好嗎?”
碧文手一揚,臉上立刻露出了惱怒的神色,咆哮地說道:“別給我提他。”
果然如此,林逸心裡嘆了口氣,他沒有說話了,拿起酒瓶子一口乾掉之後,看着碧文說道:“人生的磨難並不少,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不要因爲一件事就毀了自己一輩子。”
“你懂什麼?”碧文身體有些不穩,她瞪了林逸一眼,搶過林逸手中的啤酒瓶狠狠灌了一口,被嗆了一下,不斷咳嗽起來。
林逸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背心,“慢點,不能喝就算了。”
“滾,我還沒醉。”碧文揚手推開了林逸,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那個男人就是個混蛋,沒錯,跟你一樣,就是個混蛋。”
林逸無語,看來碧文還真是恨自己啊。
“我媽媽那麼好,他怎麼就拋棄了我們呢?而且一點情面都不留,甚至辱罵我媽媽是賤。人,四處散佈謠言說我媽媽偷人。”碧文說着,眼圈都有些發紅了,哽咽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媽媽現在還在精神病院住着呢。”
哎,林逸嘆了口氣,手掌不斷輕輕按着碧文的背心,如他所料的一樣,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如此之狠罷了。
說着,碧文轉身了,伸出手指指着林逸,打了個酒嗝,然後才繼續說道:“所以,我討厭男人,特別是你這種混蛋男人。”
“是,是,是,我混蛋,行了吧。”
“你不僅混蛋,而且還特煩人,特下流。”碧文搖晃着身體,指着林逸,說道:“真不知道阿雪和那個小太妹看上你哪兒點了。”
“其實我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嘛,比如說長得很帥。”
“嘔。”
看着碧文轉頭就吐,林逸徹底無語了,這句話說得還真TM不是時候啊。
吐過之後,碧文就沒什麼意識了,轉過頭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林逸搖搖頭,給慕雪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事到如今,只能去賓館了啊。
扶着滿臉酡紅的碧文,林逸付了錢,看見老闆不斷對自己眨眼睛,頓時就無語了,說道:“你那什麼眼神,我是那種人嗎?”
“我覺得你就是。”老闆笑眯眯地接過錢,指着前面說道:“那一片全是小旅館,物廉價美。”
“靠,我們是純潔的。”林逸對着老闆豎了根中指,扶着碧文就朝着前面的小旅館走去了。
“純潔的?我懂。”老闆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