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剛走出樓道,旁邊的一條小路上就走出了兩個人影,正是黃毛和那個王家派來的殺手。
黃毛臉依然腫的跟豬頭一樣,下午他可是扇了自己不少耳光,又被黑熊暴打了一頓,接着又讓那幫火冒三丈的特警給狠狠蹂躪了一次,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就是這裡,403號。”
那個殺手,王天澤點頭,滿臉的冷色,雙手抄在褲兜裡,“你在這兒等着,我上去看看情況。”
黃毛現在對林逸可是有着一種來自心底最深處的畏懼,聞言,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傢伙很厲害,你就這麼上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王天澤看也沒看黃毛一眼,只是淡淡地說道:“不要用你的智商來想象我。”看了一眼正在小區裡忙碌着搶修水管的那些工人,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身爲一個專業的殺手,他有的是辦法混進去查探情況。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雙手抄在褲兜,朝着那些修水管的工人走了過去。
而房裡,吃過晚飯,收拾了桌子,林逸就覺得口乾舌燥,菜本來就鹹,加上喝了酒,他想喝點兒水。
葉語欣還在書房裡不知道搗鼓着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林逸就搖搖頭,坐到沙發上,拿起溫水瓶倒了一杯水。
端起杯子正要喝,他就聽見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於是放下杯子,來到了門口,從貓眼看了看,是個穿着橙黃工作服的人,他這纔將門打開了。
“你好,我是自來水公司的工人,來檢查一下你們家裡的自來水管道。”王天澤說着,並且出示了他臨時僞造的證件,“對於今天的停水,我們表示萬分的歉意。”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幹什麼?”林逸瞪了王天澤一眼。嗎的,要是下午不停水的話,他可能已經體會到了爆菊花的美妙滋味,可一切都因爲停水而毀了。
我靠,這小子這麼橫?不愧是滅了獵鷹和血煞小隊的傢伙。王天澤心裡想着,有些火熱了,這傢伙這麼厲害,殺了他,自己在國際殺手榜上的排名肯定又能提高不少了。
心裡想着,但他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表現,只是歉意地對着林逸鞠了個躬,“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行了,老子還沒死呢,拜什麼拜。”林逸轉身讓開了路,“趕緊進去檢查吧。”
“多謝您的理解。”王天澤點頭,然後拿着工具箱就走了進去,眼光不斷地四處打量着房子的格局,窗戶的分佈位置。
他也想過林逸要是不警惕就直接動手,可是他沒有,因爲林逸雖然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身體一半都在門外。如果他動手,只怕這傢伙立刻就會閃到門外。
果然難纏,王天澤心裡想着,看了一眼林逸,說道:“自來水管的閥門在廚房嗎?”
“好像是吧,你自己去找找吧。”
看着林逸走進來,王天澤的右手慢慢摸到了工具箱上,底部彆着兩枚侵泡了劇毒的細針,只要林逸放鬆警惕,他就能直接要了他命。
可是,他的手剛一放上去,林逸就繞到了沙發後站着。
王天澤的眉頭皺了皺,從資料顯示,這傢伙反應和身手都相當厲害。他估計,只要他手一動,那傢伙就會直接蹲下,不管是子彈還是別的什麼都會直接被沙發給擋住。
呼,深吸了一口氣,王天澤走進了廚房中,裝着查找和檢測水管。
沒聽見外面的動靜,看着擺放在那裡的各種調料瓶子,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右手從兜裡一掏,一個小瓶子落入掌心,將特製的無色無味的毒藥倒了進去。
聽見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王天澤心裡一凝,趕緊蹲了下去,摸出工具箱中的大號扳手,開始將水管的閥門和水錶擰了下來。
“怎麼了?”
聽見林逸說話,王天澤趕緊回道:“停水,管線還在搶修,我們檢查一下各家各戶的水錶和閥門。你看,你們這個都已經生鏽,恐怕需要換新的了。”
林逸掃了一眼,點頭說道:“那你趕緊換吧,對了,你關總的閥門沒有?”
王天澤還沒說話,身前就一股白花花的水流衝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一下子就被水衝的不斷後退。
他靠在櫥臺上,手只是一擋,哐當,噼裡啪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掉了下來。
林逸見勢不妙,砰一聲就關上了門。
臥槽,王天澤心裡大罵了一句,難道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他只能忍着,任由冷水衝在自己身上,抓住一塊破布費力地將管道口給堵上了。
等他將總閥門關上,他才鬆了口氣,只不過整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嗎的,王天澤抹了抹臉上的水珠,也忍不住有些顫抖,晚上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看着滿地的瓶瓶罐罐,他又罵了句,精心秘製的毒藥就這麼浪費了,草。
“你好像很不專業啊?”
看着林逸那疑惑的神色,王天澤心裡一凝,趕緊說道:“不好意思,這應該只是在試水,我沒有料到。你們這裡的損失,我們公司會賠償的。”
“那就好。”林逸點頭,“水錶和水閥,都換上新的吧。還有,這裡搞得這麼亂,你說怎麼辦?”
王天澤心裡怎麼會不知道林逸說的什麼意思,他能說什麼呢,只能點頭,說道:“我會幫你們收拾好的。”
“那就好,這是掃帚,拖布。”說完,他就靠在門邊,監督着,“我們這些人就是善良,如果換了什麼難纏的人,不罵死你纔怪了。”
王天澤想死的心都有了,嗎的,他堂堂國際上排名前一百的殺手,居然淪落到做家務打掃清潔的地步了,這尼瑪悲催的。
但沒有辦法,不能讓林逸起疑心了,他只能忍住,並且還要符合林逸的話,“是,是,你真是個好人啊。”
“好人可是沒有好報的,哎。”林逸很是感嘆,想到了救葉語欣的父親卻被逼婚的遭遇,有些傷感。
而王天澤則是身體一顫,以爲林逸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驚慌之下,他正在撿碎瓶子的手一下子就被玻璃扎進了肉裡,鮮血直流。
“臥槽。”王天澤心裡罵了一句。看着林逸沒什麼反應,他這才放心。
等到搞定一切之後,他也是累得不輕。捶了捶胳膊,他這纔拿起工具箱,看着林逸,問道:“累死了,有水嗎?”
林逸看了一眼落湯雞,冷得有些發抖的王天澤,他搖搖頭說道:“客廳有,自己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