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了一片冰涼,火千然忍不住動了動,咦,感覺怎麼有些不對呢?那小妞看起來臉蛋很光滑,這摸着怎麼這麼粗糙呢?
他趕緊低頭,看了過去,頓時就怒了,那小妞怎麼變成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渾身裹着白色紗布,兩隻眼睛腫的跟熊貓眼,嘴裡叼着一根菸的男人。
“臥槽,小子,行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良家婦男,你膽子不小啊?”
尼瑪,周圍的苗人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調戲良家婦男?這傢伙也好意思說出口,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啊?
“老師,你怎麼纔來啊?剛纔,剛纔我。”江語晴說着,眼淚又在眼眶中大轉了,剛纔她真的害怕的要命。被一個陌生男人調戲,她心裡能不害怕委屈嗎?
看着江語晴那泫然淚下的樣子,林逸取下嘴裡含着的菸頭,沒好氣地罵道:“還不是那個老傢伙,非要跟我擠一張牀,我靠,搞得我一晚上都沒睡着。”
搞得他一晚上沒睡着?周圍的苗人頓時臉色一變,看着林逸,眼神都怪怪的。
火千然也是趕緊將手放到衣服上擦了擦,滿臉的噁心,原來這傢伙真是個玻璃啊,臥槽。看着林逸和江語晴在那兒嘀咕着,直接將他給忽略了,他頓時滿臉猙獰,指着林逸,“小子,看看你的手掌心吧?哼,不跪下給我磕頭,我讓你分分鐘死無葬身之地。”
“掌心?”林逸含着煙,將雙手擡了起來,朝着火千然晃了晃,“很乾淨啊,我出門之前可是洗了好幾遍的。”
看着林逸那雙白皙乾淨的手,火千然臉色頓時一變,滿臉呆滯,瞪大了眼睛,嘴裡喃喃,“這怎麼可能?我獨家秘製的,無色無味的五步倒怎麼可能對你沒效果?這怎麼可能?”
“我不信。”火千然那一張英俊的臉扭曲成了一團,一雙眼睛通紅,看向了林逸,突然伸手進懷中,十幾個瓶瓶罐罐立刻出現在了手中,接着砰砰砰地朝着林逸扔了過去。
“我還不信毒不死你。”
黑色,綠色,赤色,清色的煙霧升起,將林逸完全籠罩了。
“這小子死定了。”
“可不是嘛,這可是少爺最厲害的毒藥了。”
“這些可都是能夠堪比十大傳奇毒藥的東西了。”
“那小子肯定是腦袋進水了,不然怎麼會站着不動呢?”
那羣黑苗的人一個個都冷笑了出來。
火千然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伸手理了理衣服,這才滿意地笑了,這麼多毒,那傢伙就算不呼吸,也會通過他的皮膚進入身體,那傢伙死定了。
“還有沒有,我覺得這些東西味道還不夠,多加點兒,味道或許更好。”
聽見聲音,火千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了,這個傢伙怎麼可能還會活着的?
他身後那些跟班也都閉上嘴了,一個個瞪大着一雙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
“哼,你們黑苗之人也就這麼點兒本事了。”毒煙慢慢散去,林逸那修長挺拔的身影露了出來,依然叼着煙,正悠閒地抽着,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可不是,死在我們十三哥手上的十大蠱蟲都不下八隻,你這點兒毒算什麼?”
聞言,火千然臉上驚恐更甚,失聲叫道:“什麼?你就是那個破了蠱蟲大陣的漢人?”
其餘的黑苗之人也都一個個滿臉驚慌,最近這段時間,這個漢人的大名而是傳遍了整個苗疆之地,被吹噓地跟天神下凡一樣,他們沒想到居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不會的,不會的。”火千然已經徹底凌亂了,“就算你身手過人,可是也不該百毒不侵吧?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想知道嗎?”林逸滿臉微笑。
“告訴我。”火千然雙眼赤紅,一雙拳頭緊握,毒可是黑苗之人最大的仰仗和實力,現在卻對林逸無效,他怎麼能不驚慌失措呢?
呸,將菸頭吐掉,林逸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一笑,說道:“可以啊,跪下來求我。”
白苗的人立刻就笑了,心裡對林逸的認同感更加深了。
“你。”火千然頓時就怒了,要他下跪,簡直就是找死。他手一揮,“都給我上。他不說,就給我打到他說爲止。”
話說完了,但身後卻是沒什麼動靜,火千然頓時氣得肺都快炸了,收拾不了眼前那個傢伙,沒想到居然連身後這幫手下都不聽話了。他猛的轉身,怒目而視,大聲吼道:“都他嗎不聽話了嗎?草,都不想活了嗎?”
“少,少爺。”一個黑苗的人臉色蒼白,捂着胸口,艱難地說道:“我,我們好像是中毒了。”
“對,對,對啊,我的頭好暈。”
“我四肢發軟。”
一羣手下全都不行了,火千然愣住了,草,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黑苗之人常年跟毒打交道,都是用毒的高手,怎麼會被白苗的人下毒了?
“臥槽,小子,別那麼看着我。老子要是會下毒,你他嗎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林逸撇撇嘴,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火千然,“你剛纔灑的毒有些多了,而且這兒剛好又是順風,你那些手下一不小心就中毒了。”
臥槽,火千然傻眼了,這麼說來,他的毒還是有效的嘛。不過,他手下都被他給廢掉了,這尼瑪,他該是高興還是悲傷呢?
可惜,他沒時間去糾結了。
一陣刺耳的風響聲傳來,沒等火千然反應過來,他的肚子就傳來了一股劇痛,像是被一輛飛馳的汽車給撞了一般,他的身體立刻倒飛了出去。
砰,火千然重重地落地,濺起一片塵土。
“啊。”他痛得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不斷顫抖着,嘴角一縷血跡不斷滴落。
看着走近的林逸,他滿臉猙獰,眼神驚恐,慌張地大叫着,“我是黑苗大祭司的孫子,你敢傷害我?我爺爺大軍壓境,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的。”
砰,林逸一腳就踩到了火千然的胸口,慢慢蹲下了身體,淡淡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敢調戲語晴,你就要付出血的代價。這隻手,是吧?”
看着林逸將他的右手抓住,火千然嚇得身體不斷顫抖,聲音都變形走樣了,“你要是敢動我,我爺爺一定會殺了你的。放了我,我保證不傷害你。”
林逸像是沒聽到一般,右手只是猛的一扭。
咔,鮮血四濺,白森森的骨頭立刻暴露在了空氣中。
“啊。”火千然殺豬般的慘叫了起來,那淒厲的聲音聽得周圍的人身體都在顫抖了,太慘了。
不遠處的看臺上,一位滿臉陰沉的苗族老人嗖一聲站了起來,渾身殺氣瘋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逸,右手握着的一個茶杯,砰一聲就炸開了。
“火烈,這是幹嘛啊?”同樣頂着一雙熊貓眼的大祭司瞥了一眼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剛纔你可是說過了,小輩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要管了。只要不出人命,由着他們去玩兒的嗎?”
“那小子好像不是你們白苗的人吧?”火烈只是死死地盯着林逸,火千然可是他唯一的孫子,這傢伙居然敢廢了他一隻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大祭司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慢慢說道:“的確不是,不過他跟聖女關係不淺,以後說不定還是聖王。”
“八字還沒一撇。”火烈語氣冰寒一片,坐下了,這裡到底是白苗的地界,他還不敢真的跟大祭司徹底撕破臉。他只是將這個仇給記在了心底。
“都一把年紀了,這麼大的火幹什麼?”一個陰森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哼。”火烈冷哼了一聲,“受傷的可不是你的孫子,你當然不心痛了。”
大祭司旁邊,一個渾身裹在黑衣之下的老人,渾身透露着一股陰冷的氣息,跟一具屍體一樣。他嘎嘎地笑了兩聲,說道:“我孫子可沒這麼窩囊。瞧瞧吧,他已經過去了。”
大祭司和火烈的眼光同時轉了過去,看向了林逸那羣年輕人所在的位置。
咚咚咚。
地面顫動,正一隻腳踩在火千然胸口的林逸眉頭微皺,擡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幾個腰間綁着火紅色腰帶的苗族年輕人正在緩步走來,令人吃驚的是,他們的背上都揹着一具漆黑如墨的棺材。
爲首的那個年輕人看了一眼林逸,陰森森一笑,將背上的棺材一轉,頓時咚一聲,地面顫動,灰塵四濺。
扶着棺材,那個年輕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火千然,“火千然,我看你以後就叫火廢物吧。連個外來人都對付不了,丟盡了我們苗人的臉。”
“你。”火千然捂着右手,滿臉猙獰。
“好好看着吧。”紅苗的年輕人說完就看向了林逸,“我會打得你滿地找牙,跪地求我的。”
林逸聳聳肩,“已經有不少人跟我說過這種話。不過他們的下場都跟他一樣,甚至比他還慘。”說着,林逸指了指火千然。
囂張,赤果果的囂張。
現場頓時劍拔弩張,氣氛一點就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