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縱身躍下臺子,來到了那些護衛隊的苗人身前,看了看,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看樣子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他想了想,環視了一眼這個演武場,突然就笑了。
站在最前面的那九個隊長看着林逸臉上那莫名的笑容,心裡都不由地打了個冷戰,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今天風有點兒大啊。”
這話什麼意思?那九個隊長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都疑惑地盯着林逸。一個個相互看了幾眼,趕緊附和着,“是啊,是啊。”
林逸湊過去,笑眯眯地問道:“是不是有點兒冷啊?”
冷?臺上的大祭司也是滿頭的霧水,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混蛋小子一上任就這麼關心這些傢伙,只怕以後不好管教啊。他很是懷疑,林逸是不是戰鬥力爆棚,但領導能力卻是負數啊。
一些刺頭,老兵油子一聽見林逸的話,臉上就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看來這個總教頭雖然身手過人,但性格卻不怎麼樣啊,攤上這麼個領導,那他們以後就有福了。
那九個隊長也是同樣的想法,看着林逸,臉上都笑得跟一朵花兒似得,紛紛開口了。
“是啊,是啊,多謝總教頭關心。”
“的確有點兒冷,總教頭,不如早點兒散了,以免大家着涼。”
“對對對,散了,我們擺上幾桌,好好宴請一下總教頭。”
林逸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變得嚴肅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氣,目光一一掃過那九個隊長。
被林逸的目光一掃,那九個隊長竟然升起一股不敢直視的感覺,一個個心驚膽寒,此刻他們竟然有種面對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撕裂成碎片。
開什麼玩笑,林逸是誰,縱橫非洲戰場十年,血腥廝殺經歷不知道多少。當年親手建立的死神僱傭兵小隊可是連天神,血獄那些數一數二的超級僱傭兵組織都敢動的。而且,回中海後,建立的斧頭幫更是在短短時間內便橫掃了整個中海,他的領導能力豈會是負數?
他怎麼會看不出這些傢伙在想些什麼呢。他上前一步,冷哼道:“我看你們不冷吧,一個個精力這麼旺盛。那些毒販都殺到家門口了,你們還有心情喝酒,不錯,不錯,都是胸有成竹啊。”
說着,他的聲音猛的往上太高了幾分,“現在,所有人都給我脫掉外套,沿着這個演武場給我跑步。”
脫掉外套?跑步?所有人都愣住了,瓦擦,這是想要幹什麼?
砰,林逸一腳就將身前一個還有些發愣的隊長給踢飛了出去。
咚一聲,那個隊長重重地摔倒在地,痛得滿臉抽搐,肚子裡一陣的翻江倒海,渾身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他驚恐地看着林逸,這個總教頭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道,如果沒有受傷的話,那該厲害到什麼程度了啊。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林逸滿臉殺氣,聲音就像是寒冰一樣,“立刻,馬上。”
那些護衛隊的苗人渾身打了個機靈,趕緊伸手脫外套了。
嗎的,那個總教頭手上已經搶了一把砍刀了,再不脫,恐怕要砍人了。
不到一分鐘,所有人都脫下了外套,然後顧不得那麼多了,全都拼了命沿着操場跑起來。
“他嗎的,都沒吃飯嗎?趕緊給我跑。”林逸跟在後面,提着一柄寒光閃閃的砍刀,就像是一個殺人狂魔一樣,朝着最後一個傢伙就砍了下去。
“臥槽。”那個傢伙大罵了一聲,嚇得屁滾尿流,這個總教頭居然來真的,沒有一點兒留手的意思。
沒人敢反抗,畢竟是新來的總教頭啊,以下犯上,那可是重罪。關鍵是,他們沒有信心能夠打得過林逸啊。
所以,沒辦法,每個人都只能咬着牙,把吃奶的勁兒都涌了出來,拼命地往前跑。
“快點兒。”
呼。
“媽呀。”落到最後的一個傢伙感覺腦後一陣涼風襲來,嚇得魂兒都快了冒出來,本來痠軟的雙腿不知道怎麼又冒出了力氣,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哼。”林逸扛着砍刀哼了一聲,這些傢伙都練過武,吃得好,養得好,潛力都還沒激發出來,遠遠沒到極限呢。而且,只有在生死之間才能將一個人的潛能全部逼出來。他呆在苗疆之地的時間不多,所以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來訓練這些傢伙了。他走了之後,江語晴的安危還要靠這些傢伙來護衛呢。
“快點兒。”
“都他嗎是軟蛋嗎?”
“草,這麼快就沒力氣了?你們都他嗎是娘們兒嗎?”
“快點兒,給我跑快點,這樣子的體力,上了牀也幾分鐘就了事了吧。”
林逸的話很粗俗,但是很有效果。那些護衛隊的苗人一個個氣得滿臉鐵青,咬着牙,堅持着,他們怎麼可能連女人都征服不了呢?他們要狠狠地打這個總教頭的臉,讓他見識見識他們純爺們的體力。
一時之間,整個演武場就只能看見一羣光着膀子,渾身大汗淋漓的苗人喘着粗氣不斷往前跑。
林逸只跟着跑了兩圈就沒追了,只是扛着刀慢慢走着。這些傢伙已經被他給成功激怒了,不用催促了,現在就看看他們的極限在哪裡了。
而看臺上的大祭司看着這一幕,滿臉的錯愕,他似乎是小看了這個混蛋小子啊,他壓根兒就沒想到林逸居然這麼輕易就折服了這幫心高氣傲的傢伙。他心裡很是感嘆,這麼個妖孽的混蛋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生出來的。
過了半個小時。
那些苗人一個個氣喘如牛,跑步的速度越來越慢,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身上更是汗如雨下。他們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林逸見狀,搖了搖頭,這些傢伙身強體壯,但這麼快就不行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些蠱蟲的確神出鬼沒,很厲害,但這些傢伙卻忘了人才是根本。太過依賴蠱蟲,這些傢伙早晚要吃大虧。
他肩上的砍刀一揮,大聲吼道:“都他嗎給我聽好了。現在閉上你們的嘴巴,用鼻子呼吸,三長兩短。聽我的號令,吸氣。”
“呼氣。”
“吸氣。”
“呼氣。”
“吸氣,呼氣。”
一些隨着林逸號令呼吸的苗人驚訝地發現,這麼堅持了一會兒,他們身上的疲憊感覺似乎減輕了不少,腳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臥槽,真有那麼神奇?那些沒聽林逸的話的苗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依舊張大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但卻是越來越疲憊。
看着滿臉冷笑的林逸提着砍刀追了上來,他們一個個都急了,這個總教頭可是真敢殺人的啊。他們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開跑,並且按着林逸的教的呼吸方式去呼吸。
很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輕鬆不少,看着提刀站在場邊的林逸,他們徹底服氣了,這個總教頭果然厲害。
所有人都度過了極限,跑步的速度再次平穩了下來。
而林逸則來到了擂臺上,跟大祭司說了幾句話。
聽了林逸的話,大祭司看向那些護衛隊的傢伙立刻就露出了幾分同情之色,落到這個混蛋小子手中,這些傢伙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林逸了,所以點點頭便離開了,去按林逸的要求準備了。
二十分鐘後。
大祭司帶着一羣苗人出現了,每個人都提着一個籃子。
見大祭司對自己點頭,林逸手中的砍刀高高舉起,大喝一聲,“停。”
聽見林逸的聲音,那些累得連媽都快步認識的苗人一個個都長出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地上髒不髒,有沒有石頭,直接就那麼一個個倒了下去,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他們這輩子就被這麼累過,都快累成死狗了。
一些躺在地上的傢伙看見了提着籃子走近的族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看來這個總教頭還是有點兒人性的嘛。他們下意識地就認爲那些族人是過來給他們送吃的,送喝的了。
“快點兒過來,我等不了了。”
“就是,你們快點兒。”
聽見那些傢伙的話,大祭司等人都是滿臉的古怪。
林逸叼着煙,扛着砍刀,慢悠悠地晃到了那些傢伙身前,“既然大家都這麼急了,大祭司,那就快點兒吧。”
“總教頭,你是個好人啊。”
林逸取下含在嘴裡的菸頭,彈了彈菸灰,“等會兒你可別恨我。”
“什麼?”說話的那傢伙滿頭霧水。沒等他想明白,他就聽見呼呼呼呼的一陣密集的破空聲,轉頭一看,他頓時滿臉的呆滯,眼前一陣密密麻麻的黑點兒正在快速襲來。
咚咚咚。他臉上,頭上,身上立刻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痛得他不斷地呲牙咧嘴,趕緊擡手護住臉,“痛,痛,痛死我了。”
“媽媽呀,救命啊。”
“搞什麼啊,砸死老子了。”
“靠。”
那些躺在地上的苗人全都痛得大叫了起來,一個個擡手捂臉,掙扎着站起來,尋找着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