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小楠,叫我一聲媽咪好嗎?(求月票)
病房裡的空氣彷彿凍結了般,衆人的視線全集中在喬小楠與喬沫沫兩人的身上。
隨着喬小楠的走近,喬沫沫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壓抑着讓自己伸手去將他抱住懷裡。
小楠不記得她,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破壞他家庭的壞女人。
她不希望從他眼中看到嫌惡,那會讓她崩潰的。
踞所以,她忍着。
即使兒子就站在眼前,她也只是雙眸含淚,默默凝望着他。卻不敢有所動作,或者將他抱進懷裡。
沒人知道喬小楠此刻的心情,更沒人瞅見他眼底洶涌的暗潮。
鈔藏在袖子裡的雙手,早已被握成拳,恨不得將襲擊她的傢伙揪出來,以牙還牙。
竟敢傷害媽咪,不可原諒。
他發誓,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那個人找出來,否則,他就不是喬小楠!
望着喬沫沫羸弱地顫抖着雙肩,想將他抱進懷裡,卻又怕驚嚇到自己。心中彷彿被人悶射了一支銳箭,痛得難以呼吸。
望着喬沫沫與喬貝兒兩人晶亮的眸子,喬小楠內心掙扎不已。
再三掙扎,他才伸出右手,摸着喬沫沫綁着繃帶的額頭。
輕輕的,彷彿只要一用力,就會破碎般。
有些空洞的眼神,愣愣地凝視着她,納納地詢問道,“疼嗎?”
耳邊傳來兩道驚呼聲,不過喬小楠並沒打算理採。
媽咪受傷了,她驚慌,她需要安慰,她需要……自己。
僅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已讓喬沫沫激動難掩。
滾落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滴落,刺痛着他的心。
趙子俊與蕭迎敖欣慰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也明白,喬小楠還是三年前的喬小楠,沒有因爲被人洗腦,也變成艾倫。
蔡司藝則是神情怪異地望着牀邊的兩人,又看看被嚇得驚慌失措的老威廉斯與佐薇一眼。
“不疼!”喬沫沫牽動着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花。
小楠主動碰觸她的傷口,還開聲詢問她疼不疼。
是不是說明,冥冥之中,他還是記得自己的?
不管是與否,她都很感謝上天。
喬小楠輕輕眨着眼,將眼中的水霧眨掉。
媽咪這個大笨蛋!容易感動的情緒動物,有時候真想讓蕭叔叔割開她的頭顱,看下里面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可是他卻又感到很幸慶,有這樣一個媽咪。
人,果然是一種矛盾的動物。
老威廉斯與佐薇想上前將喬小楠帶走,卻被蕭迎敖與趙子俊一人架一個,連拖帶拉地弄出病房。
蔡司藝見心上人清場,識趣地摸着鼻子跟着離開,順便帶走佇立在一旁的老夫人。
清場完畢,病房內只剩下喬沫沫三人。
“小楠……”喬貝兒淚眼婆娑,視線朦朧地喚着。
嗚……小楠最壞了,他怎麼可以把她和媽咪忘了?
難道他真的能把從前的忘記抹殺掉?不,她不相信。
喬小楠惡聲惡氣,一臉嫌惡地瞪着她,“哭得難看死了。”
雖然一臉嫌惡,卻抿着粉脣,轉身尋找着紙巾。
然而,喬貝兒不但不生氣,甚至於還抱着他,哭得一塌糊塗。
喬小楠有一股被打敗的錯覺,深感無奈,只能任由她將眼淚鼻涕全抹在自己的衣服上。
喬沫沫可憐兮兮地瞧着喬小楠,水汪汪的眼眸像極了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狗,討人喜愛得僅。
“小楠,叫我一聲媽咪好不好?”撅着紅脣,一臉的委屈,彷彿在說,你不叫,我就哭給你瞧。
喬小楠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小臉也頓時黑了一半。
“還有我,叫我老姐!”喬貝兒也擡頭,粉脣嘟嘟地翹起,羽睫上還掛着未乾的晶瑩淚珠。
“……”這算不算逼迫?
見他不願意,某女嘴一癟,跟喬貝兒哭天搶地起來。
“嗚……我好可憐喔!兒子不記得我,我讓他叫我一聲媽咪都不願意!嗚——”
“哇……貝兒是爺爺不疼,弟弟不要的可憐蟲,只不過讓弟弟喚一聲姐姐也不願意,哇嗚——!”
病房內,哭聲雙重奏,大有將醫院哭倒的趨勢。
聽着越來越大的誇張哭聲,喬小楠一張小臉也隨之越來越黑,有如墨汁。
再也抵擋不住兩人的哭聲雙重奏,喬小楠嘆了一口氣,彷彿認命般,語帶哀求地道:“……我叫就是了!”
再讓她們這樣哭下去,外面的人還以爲自己欺負她們呢。
鬱悶,想不到他也有被人堵着,逼着他開口的一天。
胸口悶悶的,有點不爽,卻又不覺得生氣。矛盾……
“真的?”兩雙閃亮無比的晶瑩眸子齊齊看着他,過於誇張的哭聲也隨之停止。
喬小楠嘴角微抽,撇了撇小嘴,“媽咪,老姐!”
她們都用眼淚來逼他,他能不棄械投降嗎?
“真乖!”喬沫沫樂不可支地伸手揉着他的頭髮,卻不小心牽動了被割傷的傷口,痛得她倒抽一口氣,整張臉擰成一團。
鬱悶,難得失蹤三年的兒子喚她一聲媽咪,這麼開心的時刻,爲什麼還要讓她感到痛楚呀!!!真沒天理!
“乖乖躺着,我去喚醫生。”見她痛得說不出話,喬小楠神經緊繃,緊張兮兮地交待,然後不待喬沫沫阻止,便如狂風般迅速跑了出去。
“哎……”喬沫沫擡手想喚住他,無奈他實在跑得太快。
不知何時,喬貝兒已將小臉上的貓淚給抹掉,正在一旁嘿嘿竊笑着。
擡頭見喬沫沫正望着自己,她調皮地眨着眼睛。
她和媽咪……貌似把小楠給嚇壞了。
唉!糾結吶~!
她突然發現現在的小楠很好玩,雖然不記得她和媽咪,但是卻還會緊張她和媽咪的眼淚。
奇怪,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小楠時,小楠對她和媽咪的眼淚雖然感到不舒服,但是卻不會像剛剛那般緊張。
嗯哼!小楠該不會瞞着她和媽咪,秘密進行着某些陰謀詭計吧?
聽到喬沫沫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去替喬沫沫辦完出院手續的皇甫少恆與蕭迎敖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房內,在看見她和喬貝兒笑嘻嘻地聊天時,才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
清咳了幾聲,皇甫少恆上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沫沫,可以出院了。”
喬沫沫擡頭望向他身後的蕭迎敖,“我真的能出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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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穿着高跟鞋,所以趙子俊的動作比平時要慢一些。
只見他笑眯眯地走進病房,右手搭在蕭迎敖的左肩上,“有蕭大醫師在,爲什麼不能出院?”
蕭迎敖輕笑着,溫和的語氣有着安撫的作用。
“沫沫,回威廉斯大宅會比較安全。”因爲如果出了事,所有的箭頭肯定會指向老威廉斯,所以他一定會拼了命地保護沫沫。
既然有免費的保護,不用白不用!
“嗯。”喬沫沫半晌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正欲要下牀,然而卻被人橫腰抱起。
輕柔動作,小心謹慎,怕會觸到她身上的割傷。
望着眼前因吃醋而黑着一張俊臉的男人,卻又捨不得讓她走路,喬沫沫心中那個樂呀!
呵呵,他好像很顧忌大師兄,每次大師兄一和她說話,他都會吃味,非常的不開心。
真是個笨蛋,大師兄一直把她和子俊當成親人般守護,自然會緊張她和子俊,還有兩個寶貝的身體健康。
“亞瑟,你在敖面前,別總是板着一張臉嘛!”笑笑多迷人?
皇甫少恆嘴角微抽,彆扭地擰開頭,看牆看地看人,就是不看她。
姓蕭的要將她搶走,難道他還要笑着雙手將她捧上不成?想也別想!
因爲和他靠得很近,喬沫沫能明顯感到他的心情起伏,臉上有着幾分納悶。
囧,看來他對敖的成見很深。
奇怪,她怎麼不知道敖和亞瑟有些深仇大恨?
亞瑟見到大師兄,彷彿見到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大師兄見到亞瑟,也好不到哪去,那硝煙的味道,遠遠地便能嗅到。
真是怪了,亞瑟給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露聲色,即使很討厭對方,卻也不會當場表露出來。可是他對大師兄的厭惡,卻從來不掩飾。大大方方地告訴衆人,我很討厭他!
有點孩子氣,又有點可愛。
大師兄溫溫和和,醉心於偷術,經常研究着各種防盜系統。
雖然大師兄從不掩飾自己對一個人的厭惡,但是卻不曾討厭過家人。
亞瑟是兩個寶貝的爹地,照理說,大師兄頂多會氣他對兩個寶貝不聞不問六年。
但是應該氣幾個月,也沒事了。
可現在都三年了,兩人一年也未必見一次面。可兩人每見一次,對對方的厭惡就加深一點,想着就糾結。
跟在身後的喬貝兒翻了個白眼,心中直嚷嚷:笨蛋媽咪,難道不懂世上有個日久生情的詞嗎?唉!她可憐的蕭叔叔吶~!
寂靜的夜空,掛着幾顆星星,雪白的雪花飄飄灑灑。
喬沫沫從醫院回到老威廉斯家,天空漫天白雪,光禿禿的樹枝上掛着銀條,霎似好看。
望着坐在桌前用塔羅牌推算的寶貝女兒,喬沫沫微微一笑,開聲朝喬貝兒喚道:“貝兒,別算了,到牀上歇息一下。”
女兒每次專心推算塔羅牌,都會損耗很多精力。
正在忙着翻動塔羅牌的喬貝兒,回頭朝她甜甜一笑,道:“媽咪,再等一下,就一下!”
就差一點,她馬上就能算出那個傷害媽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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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體已經很疲憊,但是一想到媽咪被人偷襲,她就一肚子的火。
從書房回來的皇甫少恆,走進來一把將她抱離桌子,放在喬沫沫身邊。
“明天再算,今晚先睡覺。”不容拒絕的霸道,讓喬貝兒小臉頓垮,可憐兮兮地望着喬沫沫,“媽咪……”就差一點了,沒算出是誰傷害媽咪,她會睡不着覺的。
“你爹地說得沒錯,該睡覺了!”喬沫沫毫不心軟,語氣堅定地說道。
“啊……”她不要!
驀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單獨睡一個房間。
嘿嘿,先順從爹地媽咪,等下回房再算。
想通了,喬貝兒才語帶不甘地說道:“好吧!我先回房了!爹地咪媽,晚安!”
可惜兩人對寶貝女兒心中打的小九九,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