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百里琦也說的在理。
說到底,那也不過是璃珞的私事,寧千雪無論是身爲主子還是好友都不應該太過干涉。
璃珞瓔珞兩姐妹一直爲寧千雪收集消息,而消息最廣泛的地方便是青樓酒肆了。
十五六歲的璃珞沒有這麼冷,而瓔珞也一直搞怪。在一次打賭中,璃珞輸給了瓔珞,依約在一家青樓裡做了一個月的花魁。
而年輕氣盛的司馬伯川就在一場香豔至極,曼妙無邊的舞蹈中,對綵衣翩翩的璃珞一見傾心。
兩人乾柴烈火,沒幾日便濃情蜜意的很。
在外人眼裡,璃珞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子,司馬伯川沉醉在這樣一個女人懷裡,讓司馬家十分失望。
本以爲少年人血氣方剛,便找了幾個家世清白的美豔嬌娘塞給司馬伯川。
司馬伯川雖然喜歡美女,但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美人,眼中便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直接回絕了。
家中的長老爲此十分不滿,不斷給司馬伯川施壓。
兩人也濃情蜜意了幾年,司馬伯川寧願放棄家族繼承權也要和璃珞在一起,司馬家的人無奈只好妥協。
同意將璃珞納爲妾室,這是最大的讓步。
司馬伯川正值意氣風發的年紀,自然願意大展拳腳,也覺的這是個兩全其美的結果,便和璃珞說了。
璃珞聽聞只是冷笑着將司馬伯川轟了出去,幾天都將他拒之門外。
司馬伯川也是個要面子的男人,自然也惱了,兩人便冷戰了起來。
後來,驚聞露華公主之死,璃珞等人火速趕回盛京,自然沒來得及和司馬伯川打招呼。
等璃珞再回去,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
璃珞回去後,卻得知司馬伯川連續一個月宿在一位花魁娘子房中,家族裡給安排的妾他也全都笑納。
瓔珞氣不過去那花魁屋子裡把司馬伯川揪了出來,痛打了一頓。當衆指責大罵司馬伯川負心薄倖,說璃珞身懷有孕,他竟如此風流。
司馬家一時在當地淪爲笑柄,可是司馬伯川卻絲毫不在乎,衣衫不整的跑去找璃珞,問是不是真的有了他們的孩子。
得知是真的之後,也在瓔珞口中知道了璃珞是有急事離開了幾個月。雖然璃珞沒有告訴他是什麼事,但司馬伯川也不在乎了,只厚着臉皮天天來哄璃珞。
直到孩子生下來,是個女孩。兩人的隔閡也消除了,司馬伯川提出要娶璃珞,卻遭到司馬家的一致反對。
司馬伯川不願委屈了璃珞,便打算和璃珞離開這裡,離開司馬家,去過他們自己的日子。
可是好久不長,兩年後傳來司馬家族長也就是司馬伯川的爺爺病入膏肓的消息,司馬伯川忍不住趕去探望。
老人逼迫司馬伯川回來,並只接受重孫女不會允許璃珞嫁入司馬家。說若這兩點有一點做不到,他就是死也不瞑目。
司馬伯川答應了,璃珞離開了。
然後的幾年裡,司馬伯川帶着女兒,輾轉各地,名義上是考察司馬家在各地的產業,實際上是尋找璃珞。
可是,在寧千雪的庇護下,他怎麼找得到呢?
在寧千雪看來,並不是司馬伯川不愛璃珞,只不過是逃不開親情的枷鎖,家族的責任。
璃珞卻不怎麼看,她認爲這是司馬伯川選擇了家族,放棄了她。
“唉……”寧千雪長長的嘆了口氣,閉着眼有些無奈。
百里琦見這家小姐心情不太舒爽,便試着建議道:“小姐心情不好,不如出門去轉轉?也好久沒見林小姐楊小姐,小姐不如去找找她們?”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並沒有那麼嚴格,如出門遊玩什麼的還是允許的。
寧千雪想了想,歪着頭說道:“是啊,不知道薇薇怎麼樣了,那孔大公子可是天天在將軍府候着啊。”
自從從廣甫寺回來後,孔凌青就日日遞了帖子去將軍府,想要見一見楊又薇。
只可惜,龍輕澤跟看不見似的,任由孔凌青日日蹲在陽城將軍府。
現在外面可是議論紛紛,說孔大公子癡情楊又薇,奈何龍輕澤棒打鴛鴦。
百里琦也揚起嘴角,十分歡樂的說道:“可不是嘛,現在整個京都可是傳遍了孔公子的癡情啊。”
寧千雪拍了拍百里琦還在揉捏按摩的手,坐起來說道:“去叫竹海給若兮遞個消息,約上她一起去陽城將軍府探探。”
百里琦應聲走到房門外,叫來竹海將寧千雪的話吩咐了下去,並叫來竹韻一起給寧千雪梳妝打扮。
竹韻給寧千雪挑了一套深藍色的織錦長裙,罩了一件滾雪細紗,又挑了一個蝴蝶蘭的寬封腰還有一串玲瓏玻璃球打算掛在腰側。
穿好衣服後,又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拋雲髻,插上幾支雅緻的紫竹簪子。吩咐竹枝備了幾盒新鮮別緻的糕點,又讓百里琦拿了幾件從大漠送來的新鮮玩意就帶着竹枝竹韻出門了。
對於好不容易纔跟寧千雪出門一次,竹枝表現的相當亢奮,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直到寧千雪說了一句“你若是再聒噪,以後我便都不帶你出門了”,竹枝才委委屈屈的安靜了下來。
寧國公府離陽城將軍府比較近,等寧千雪到時,林若兮還沒到。
寧千雪搭着竹韻的手聘聘婷婷的下了馬車,就被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
竹枝上來就一把將孔凌青拽到了一旁,叉腰揚着小下巴說道:“你這怎麼回事啊?上來就貼着我家小姐這麼近,是何居心?”
寧千雪一頭黑線,這丫頭是話本子看多了吧……
孔凌青則是不搭理竹枝,只是一個勁的可憐兮兮的盯着寧千雪,哀求道:“寧小姐是去見小薇薇嗎?好巧啊,我也是,咱們一起吧。”
寧千雪淡淡的笑一笑,也不搭理他,叫上還有些氣憤的竹枝便朝府內走去。
孔凌青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還以爲寧千雪這是答應了呢,嘴裡不住地誇讚着,“寧千雪長得漂亮,心又好,誰將來娶了寧小姐,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竹枝顯然還記恨着剛剛的尷尬,不客氣的回了一句,“這還用你說?”
孔凌青回頭皺眉看着兇着一張臉的竹枝,饒了繞頭有些納悶,“姑娘,我什麼時候的罪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