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翠,注意分寸。”楚王妃臉色不悅的朝自家外甥女呵斥道。當着這麼多權貴大儒的面,表現的如此尖酸小氣像什麼樣子?
“哼,本來就是。要是長公主在,還有她寧千雪什麼事,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碰到長公主提前走了而已。”公孫詩翠扯着手裡的秀怕,恨恨的說道。
楊又薇嘴角一揚,歡快的說道:“公孫小姐,貌似你連這運氣好的機會都沒有哦,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有本事你也可以像千雪一樣贏得這百花王啊,到時候咱們一定不說是你運氣好,怎麼樣?”
楊又薇這麼一說,不少小姐紛紛掩脣輕笑。
剛剛的比賽,五個第一可沒一個是她公孫詩翠。
公孫詩翠恨恨的跺了跺腳,或諷刺或鄙視的目光叫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姐立刻紅了臉,惱怒的大聲說道:“寧千雪你就這麼沒本事麼?什麼事都是楊又薇幫你,是不是哪天你成親也是楊又薇替你啊?”
“閉嘴,你若是不想呆在這裡就給我下去。”公孫詩翠話音剛落,楚王妃就臉色難看的開口厲喝道。
公孫詩翠一驚,這纔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有些慌亂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楚王妃看自家外甥女終於消停了,也不捨得再呵斥了,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孩子。
可是,這邊消停了不代表別人也願意息事寧人。
寧千雪搭着竹韻的手,優雅的站起來,笑着說道:“公孫小姐,貌似你連這運氣好的機會都沒有哦,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有本事你也可以像千雪一樣贏得這百花王啊,到時候咱們一定不說是你運氣好,怎麼樣?”
公孫詩翠猛地擡起頭,憤怒的看着寧千雪,那眼神恨不得將寧千雪生拆入腹,“寧千雪你什麼意思?我已經聽了姨母的話不再與你計較你卻說這些話,是在侮辱我麼?”
寧千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什麼叫她不與我計較啊?這孩子的腦子是有病麼?
不管心裡怎麼吐槽,面上還保持着該有的優雅,“公孫小姐,剛剛不是說我什麼事都是薇薇幫我、替我麼?那我就把剛剛薇薇‘替我’說的那句話再說一次,這樣公孫小姐滿意了嗎?”說完還俏皮的彎了彎脣角。
此話一出,全場皆笑。包括楚王妃,當然了,除了公孫詩翠。
“你!”公孫詩翠恨恨的伸手指着寧千雪,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好了,詩翠別鬧了,比賽完了,想必大家也乏了,欣賞欣賞歌舞,放鬆放鬆吧。”
楚王妃端着雍容的笑,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嬤嬤轉頭吩咐了一句,便聽見悠揚的琴聲響起。
寧千雪剛剛坐下,就被楊又薇一把抱住,“千雪你剛剛好棒啊,一句話就堵得公孫詩翠說不出話來,真爽啊。”
而一邊的林若兮則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千雪你這麼做,會不會惹得楚王妃不快?畢竟她是公孫詩翠的姨母,而你……”
寧千雪一邊笑着從楊又薇的熊抱中掙脫出來,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能蠻不講理、仗勢欺人但同樣也不能任人欺負,我若是表現的太過低調,楚王妃反而會不滿。”
每個家族的當家主母都不會軟弱,必要的時候還得有強勢的一面。
寧千雪這樣進退有度,不張揚也不低調,正合楚王妃的意。
“唉,做人真痛苦,無論什麼樣的人恐怕都不能隨心所欲吧。”楊又薇趴在桌子上,聲音有些懨懨的抱怨道。
林若兮看着舞臺上妖嬈熱情的綻放自己的美麗的女子,有些羨慕的說道:“我看未必,你看她,她活的多自在啊。”
自古奇女出鳳塵,想來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活出自我,活的肆意吧。
“她的舞可真美。”楊又薇眼巴巴的看着一身紅衣似火的女子,滿眼驚豔。
寧千雪心裡默默地給林若兮點了一個贊,自己正不知道如何將話題轉到紅袖身上呢,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
“她是?”寧千雪狀似不解的問道。
林若兮欲言又止,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舞女的身份。
楊又薇則是直起身子,靠在椅子上興沖沖的對寧千雪說道:“她是京都第一舞坊紅袖招的頭牌——袖娘,整個京都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妖嬈肆意的女子來了。”
“她一舞傾城,想要看她跳舞的權貴不計其數,但是她高興了就是乞丐請她跳她都跳,可若是不高興了就是殺了她她也不跳,真真的活的肆意啊。”
“這樣的話,就沒有達官權貴強迫於她?”寧千雪不解的問道。
楊又薇神秘兮兮的靠近寧千雪小聲說道:“你不知道,兵部尚書的獨子莫深很是癡迷袖娘,誰要是找袖孃的麻煩,莫深立即就會帶人打上門去。”
寧千雪祥裝訝異的看了一眼楊又薇,隨即便低頭沉默不語。
在外人眼裡便是寧千雪不好意思當衆談論一個舞女的表現,而實際上,寧千雪低頭不過是掩飾眼中的酸澀之意罷了。
在袖娘還不是袖孃的時候,她就不需要放低姿態同樣少有人敢惹,因爲那時候她是露華公主身前最得力的女官——紅袖。
那場大火,燒掉了多少人的美好?
美人依舊笑春風,桃花卻躲換千面。
“哼,寧小姐既然如此看得起袖娘,何不一起共舞一曲?”公孫詩翠一臉不屑的看着翩然起舞的袖娘淡淡的說道。
寧千雪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嘆一聲,難不成不給她點讓她記憶深刻的教訓她就學不乖?
“公孫小姐若是當衆舞一曲助興,也許千雪還會考慮一二。”
還未等公孫詩翠發作,楊又薇就笑着搶話道:“千雪你這就不對了,怎能刁難公孫小姐呢?袖孃的舞可是全京都數一數二的,公孫小姐…怕是跳不來呢。”
“她算個什麼東西,楊又薇你竟然敢拿一個賤女人來和我比?你…”
公孫詩翠的憤怒還未發泄完就被一聲清脆的酒杯脆裂聲打斷,衆人的視線紛紛轉向——
“公孫詩翠你說誰賤女人呢?你連我家袖娘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好意思說別人?”
莫深聽到有人侮辱袖娘,立馬坐不住了,一把摔碎了酒杯站起來爲他心愛的袖娘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