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來人將暗道解開,雲清寒順着暗道走到出頭,卻發現出口是在襄州一條大路口旁的樹林中。
“到底是誰會在鍾家父母的墳墓處挖一個暗道呢?他們抓走筠兒,是不是爲了針對雲王府?”
雲清寒趕回雲王府,將情況告訴雲王之後,眉目陰沉的問道。
要不是因爲針對雲王府,雲清寒實在想不出到底會有人會擄走鍾宛筠。
“先別想這些了,當務之急是找到鍾姑娘。”
“恩,那我先走了。”
看着雲清寒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雲王難得的皺起了眉頭。
“父王,你也覺得不對勁嗎?”一旁的雲悉蹲在椅子上,一邊啃着瓜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哎,她的父王終於不裝傻充愣了?
真是難得啊。
雲王向來最喜歡雲悉這個女兒,因此就算看到雲悉蹲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可言的啃着瓜,也覺得這樣的女兒真是霸氣極了。
真不愧是他的女兒。
“怎麼你們都覺着不對勁?我覺得小筠那個姑娘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啊。”雲王妃有些迷濛的眨了眨眼,對着自己的丈夫女兒不恥下問道。
雲悉一邊啃着瓜,一邊表達自己對母上大人的嫌棄,“我的親孃哎,要是你都能看出不對勁來,那得是多明顯的事情啊。”
聞言率先急了的不是被嫌棄智商的雲王妃,反而是雲王,“說什麼呢你,這是你娘,怎麼說話呢?”
鄙視自己的王妃,就算是親閨女也不行。
雲王妃也跟個松鼠似的點頭說道:“就是就是,都說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悉兒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有嫌你醜嗎?親愛的孃親。”雲悉擡起頭來,腮幫子吃的鼓鼓的,眨着一雙大眼睛賣萌道。
她好像一直都沒有嫌棄她娘醜吧?再說了,她孃親也不醜啊,要嫌棄她也是嫌棄她那個一心想要留把鬍子的老爹啊。
雲王妃聞言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雲王說道:“是哦,悉兒並沒有嫌棄我醜,你就別再說悉兒了。”
雲王:……
即便是他很愛很愛自己的王妃,雲王現在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王妃啊,悉兒她的確沒嫌棄你長得醜,她是嫌棄你的智商啊。
雖然很想把這話說出口,但考慮到自己王妃很薄的臉皮,就又把這句話嚥了回去。
萬一把王妃逗哭了,就不好了。
“我說你們兩個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學年輕人一樣眉目傳情?”雲悉嫌棄似的撇了兩人一眼,然後將瓜皮仍在桌子上,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雲王眼角有些抽搐,這個女兒讓他養的越來越像土匪了,這以後……真的能嫁出去嗎?
看來以後雲悉的婚事,少不得要他以權壓人了。
“好了,說正事吧。父王,您兒子您就真的不管了?”雲悉很是嚴肅的問道。
她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她想她這個披着小白兔皮實際上有着一顆狐狸心的老爹,一定早就看出來了。
其實,鍾宛筠並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很多事情看似巧合,但是將所有事情連綴在一起,就能覺出這其中的不對勁來了。
雲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哥哥也不小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我提點着吧?這件事其實他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他不願意去察覺罷了。反正這個鍾姑娘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就讓他們小打小鬧的玩吧。”
在雲王看來,雖然這個鍾宛筠身上有些疑點,估計是和她那個神秘的爹有關,但是雲王也看得出來,鍾宛筠對他兒子是真心的。
既然如此,那麼其他的東西就沒必要那麼斤斤計較了。
這一切,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博弈,自己去解決吧。
做父母的,對於子女沒必要約束太多。
有些事,過猶不及。
“您的心可真大。”雲悉翻了個白眼,對雲王誇讚道。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鐘宛筠,但是家裡人都沒有異議,她也就沒說什麼。
“自己體味的那才叫人生,你懂什麼。”雲王十分得意的對雲悉擡起下巴說道。
又來了。雲悉忍不住扶額低嘆。
明明她的父王是一本翩翩如玉,儒雅睿智的大叔,怎麼就偏偏愛裝成這副……欠抽的模樣呢?
什麼癖好啊。
其實,連雲王都不知道,這一切他放手讓雲清寒自己體味人生的後果,將是多麼的慘烈。
——
“主子,鍾姑娘在上墳的時候,被人擄走了,雲王府的兒呢一直在查,但是已經一天多了,還沒查到。”
路鶴的話讓鳳絕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我們的人查到筠兒的下落了嗎?”
鳳絕快馬加鞭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趕到了襄州,到的時候是深夜,鳳絕見大家都很累了,就讓大家都去休息了,他自己也休息了半天。
誰知道,剛剛醒來就接到了這麼一個讓人不愉快的消息。
剛剛得到消息,應該是在平山的一處山崖下面,我們的人發現了蹤跡,已經向那裡趕去了。
鳳絕一邊起身穿上外袍一邊說道:“備馬。”
平山的山崖下面,他簡直不敢相信在筠兒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
黑色的夜幕,是最天然的保護,鳳絕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便出了城,沒有驚動雲王府的人和守城門的人。
夜雖然黑,但依舊有星光和月亮照亮,所以認起路來,並不費勁。
不到半個時辰,鳳絕就趕到了平山的那處山崖下。
“人在哪裡?”鳳絕隨手將馬鞭扔向了後面,自然有人接住了並且將鳳絕的馬拴起來了。
“稟主子,鍾姑娘就在前面,並不讓我們靠近,所以……”
鳳絕的手下,都知道鳳絕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表妹動了心思,因爲生怕鳳絕因爲他們沒有將鍾姑娘挪到別處,而是任由她躺在這有些涼意的夜裡而動怒,就趕忙解釋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鳳絕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袍子,慢慢靠近了鍾宛筠。
其實,鳳絕並沒有認出鍾宛筠來。
他只能隱約的看到那裡像是有一團人影蜷縮在那裡,不需要確定也知道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也就只有鍾宛筠一個人了。
皎潔的月光灑下一地的銀輝,女子瑟縮成一團,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遮不住那一身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