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散心中愁悶最好的方法便是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找好朋友聊聊,周暖暖思索了一下,一個人散步其實就跟一個人窩在家中相差無幾,照樣容易胡思亂想。
而找好朋友聊天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她不敢去找周婉婉,也不想去找張乃琦,那她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萬曉雅了。
因爲胎氣並不是很穩定,所以萬曉雅到現在依舊住在醫院裡,其實,醫生說回家自己多注意一下,問題並不是很大,可她和蘇西兩人都已經被上次弄怕了,直說不介意多花點錢,一定要在醫院裡呆到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纔會出院。
所以,她現在倒真成了釘子戶,每日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一個個臨盆的產婦被推進產房,雖然內心深處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期待。
周暖暖在醫院外的水果店裡買了一些萬曉雅喜歡吃的水果,這次是在服務站前的座椅上找到她的身影。
“今天怎麼沒有坐那邊看產婦啊?”周暖暖邊說,邊坐下。
萬曉雅卻是聽到她的聲音,突然嚇了一跳,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直接塞到自己屁股底下坐着,訕訕地笑着:“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剛剛在看什麼呢?”周暖暖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果然,她的臉上劃過一絲慌張,擺擺手,“沒什麼,剛剛就是在看一些搶劫啊,豪取豪奪的新聞罷了……”
“那給我也看下。”她將手攤在萬曉雅面前,示意她拿出那一份報紙。
“這有什麼好看的,看了都是負能量,沒什麼意思的,不看也罷,你要是真想看,到時候回病房了,我回憶回憶,說給你聽。”說完,萬曉雅拉着周暖暖的胳膊站起來,對着病房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想要喚她回去。
周暖暖卻是重新坐下,嘴角掛着一抹閒適的笑容,從水果袋裡掰下一根香蕉,“我知道,你在看顧南岱婚禮的那個新聞。”
“你已經知道了?”萬曉雅皺着眉頭,卻是鬆了一口氣,將報紙拿出來
,惡狠狠地說:“這個女人真是太|賤|了!這天底下又不是沒有男人了,非要跟你搶這一個,一個二手,哦,不對,都不知道是幾手的男人了!拿到手有意思嗎?又不是我們家蘇蘇,一手貨,貨真價實!簡直是這世間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了!”
被她逗笑了,周暖暖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想要誇你家蘇蘇就直接誇,我不會損你的!……”
“你這就不懂了,我這是做個比喻,打個比方!”開完玩笑,萬曉雅正色道,“現在他們結婚的消息都鬧得滿城皆知了,應該不會是假的,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
“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會自甘墮落,去當小|三或者二|奶|的!……”這句話,她不僅僅是說給萬曉雅聽,更是說給自己,必須銘記於心!
“那就好!!”萬曉雅甚是欣慰地點點頭,卻又迅速地換了一副面孔,咬牙切齒地說,“這種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有了第一次的|軌,就會有第二次嗎?都說狗改不了吃屎,那男人就是改不了不亂來,遲早有一天,她也會嚐到別人搶她老公的滋味的,到時候她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此時,正在顧家一筆一劃寫着結婚請帖的葉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一旁的顧南岱連忙放下鋼筆,拿過掛在邊上的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是不是太累了有點凍到?要不你放下我來寫吧,你去牀上躺會兒,好好休息一下。”聲音裡滿是關切。
葉憂溼潤着眼眶站起來,靠在他的胸膛上,搖搖頭,“顧大哥,我不累,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多少年,現在終於被我盼來了,我怎麼會累呢?我一定要親手寫完這些請帖,然後送出去,讓他們也能感受到我現在濃濃的幸福。”
顧南岱的雙眸深處閃過一絲的陰冷,速度之快,只會讓人誤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擡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好,那等會兒要是哪裡不舒服,或者太累了就別逞強,一定要跟我說,我來寫,他們一樣能夠感受到我們的幸福的!……”
“可是
那樣,顧大哥你太累了……”
“傻瓜,我累點有什麼關係。”
兩人重新拿起鋼筆,低頭專注地寫着手中的請帖。
當寫完一封,疊在一旁,葉憂放下鋼筆,雙手托腮,癡癡地望着顧南岱那性|感而又認真的側臉。
在顧爺爺下了一道死命令之後,第二天,顧大哥突然主動來自己家接自己出門了。
當時,他便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拉着自己的雙手坐在沙發上,誠懇地道歉,說他以前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分辨身邊誰纔是那一個真正愛他的人,直到昨天被爺爺這麼一說,他才猛然地意識到了,自己以前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不過,幸好,一切都還不算太晚,都還來得及。
聽完這一番話,葉憂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此後的幾天,顧南岱每日準時來接自己,並且推掉了公司的所有事情,一心一意地陪在自己身邊,籌備婚禮,說要爲自己籌備一個最難忘,最令人羨慕的婚禮。
如果說一開始,她並不是特別相信顧南岱是真心悔過,那這幾天下來,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了。
她所認識的顧大哥,如果不是他自己真心接受了,絕對不會因爲別人的一句話便妥協,如果真的如此,那他也就不配再當自己的顧大哥了。
感受到這一抹癡癡的目光,顧南岱擡頭,笑笑,“看什麼?還不趕緊寫?”
“顧大哥,你能親我一下嗎?”葉憂突然湊到他面前,認真地說,“你已經很久沒有親過我了……”
“那天晚上沒有嗎?”顧南岱勾起一旁的脣角,戲謔地笑了笑。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撒嬌道:“那天晚上不一樣啊,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都喝醉了,哪裡還有什麼感受啊?我要你現在清醒着的時候再吻我一下,好不好?”說着,她閉上眼睛,嘟起嘴巴,慢慢地湊上前。
顧南岱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張請帖,擋在她的嘴巴上,在她面露生氣之前,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我怕我這一吻,到時候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