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這麼多錢會是誰丟的呢?失主會不會很着急呢?怎麼辦?還是送回去吧,在路邊等着,說不定失主正着急着往回找呢,那就可以還給他了。
她決定了,回去等着,還給失主,要不然就交給警察局裡報案,警方是最有辦法找人了。
當她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感到榕樹下的綠化帶裡有異動,這剛剛天黑,難道就鬧鬼了?還是手裡提的袋子被賊惦記上了?她也會一些防身的功夫,自然不怕,於是又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突然,她感到脖子上一涼,一道渾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要動!把你身上的錢全拿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果然是被賊惦記上了,她心裡叫苦:真夠倒黴的!同時大腦高速運轉着,想着怎麼對付這個劫匪,只有他一個人作案,哼,真是不自量力,你呀,是看我勢單力薄,又是個女的嗎?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她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說道:“你是一直跟蹤我的吧?這個拿去吧?裡面都是錢。”
那背後的劫匪伸出手要去接她手中的袋子,何銘慧見此機會,瞬間進行反擊,她丟掉袋子去奪劫匪的刀子,擒拿手,也是她比較擅長的一種武功技法。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也是練家子噯!
他好像早就猜到何銘慧要出這個招數,所以當她轉身要出手的時候,那劫匪又拿着一把刀子抵在她的腰間,冷冷地帶着不屑的神情說道:“別動!我只是求財,如果你再敢耍花樣,我連色一塊劫!”
劫色,這兩個字對何銘慧來說,是非常敏感的。她又想起和齊天雲在一起的那一幕,很傷心的一次經歷,一次痛苦的經歷!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這在心理上是一個很大的陰影。
她不知道這個劫匪的底細,也不知道他的功夫有多好,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只得表現的很弱弱,說道:“有話好說嘛,有話好說嘛。你……你不要衝動哦,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劫匪依然拿着兩把刀,一把放在她的脖子上,一把抵在她的腰際,此時,他渾身打着冷戰,說話聲音也變的急重起來:“我只是要一筆錢,快點拿來!”
求財的,只是求財那就好辦了。兩把刀威脅着她,所以她也不敢亂動,只是裝作害怕可憐的樣子,來騙取劫匪的同情心,“大哥,我給你錢,但是你不要殺我哦,我上有八十歲的老爸老媽,下有三歲的弟弟……哦!不!我下有三歲的……兒子,你可憐可憐我吧,不要殺我。那地上的袋子裡,都是錢,真的,你拿起來看一看嘛,我不騙你的。”她是這樣想的,等他彎下腰撿錢的手,就出手還擊。
這些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也許還有幾分可信度,可是偏偏從她嘴裡講出來,卻像是天大的玩笑話。這個劫匪好像還挺聰明的,說道:“你撿起來,快點!”
“哦。”何銘慧十分不情願地彎下腰,撿起了袋子。有什麼辦法呢?受人鉗制的威脅,誰敢貿然反擊?只有等一個好時機,把他一擊幹倒!
劫匪用一隻手拿着刀子,繼續威脅着何銘慧,騰出一隻手去接袋子,當他拿到這個袋子的時候,顯得很高興,很興奮,當他得意忘形的時候,何銘慧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刀子移開自己的喉嚨,繼而揹着他的胳膊,又伸出腿扎着沉穩的馬步,一個“過肩摔”將他摔倒在地。
“呃!”那劫匪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敢劫我?!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誰?就憑你一個人還敢出來搶劫?作死的吧?”她生氣的罵着,同時擡起腳在他肚子上狠狠地踹下去。
她穿着高跟鞋,就這一下,便把那劫匪給踹暈了過去。
“喂!”何銘慧嚇壞了,不是吧?就這一下就把他踢死了嗎?不是這麼倒黴吧?她想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可是又怕他詐降,先用腳踢了踢他,叫道:“喂,醒醒啊,不是裝的吧?就踢了你一下下噯,又不是很疼了,快起來了,喂,真的死了?”
踢了他幾下都沒有反應,難道真的踢到什麼要害部位了?她小心翼翼地彎下身子,拍打着他的臉:“不要嚇我哦,你真的死……咦?這不是綁架齊天雲的那個生哥嗎?他怎麼……喂!你醒醒啊,你……啊!”她尖叫一聲,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倒在地上,攤開兩手一看,粘糊糊的血!原來他早就受了重傷。
可是他怎麼會受傷呢?現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她的指紋,如果他不幸死了,那麼一切的殺人矛頭都指向她了,“不可以,你不可以死在我手上啊……怎麼辦?怎麼辦?”她站起身,眺望着馬路的兩個盡頭,希望有一輛車經過,或是一個人也行啊,那樣可以懇求他幫助自己把這個劫匪送到醫院裡去搶救。
可倒黴的是,這裡很偏僻,並沒有車子經過,除了他們兩個,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辦?怎麼辦?她着急的直跳腳。
她又趴在生哥的身上看了看,傷口似乎還在流着血,看起來很嚴重,如果再不送去醫院,他就真的掛了!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背吧,不就區區一百多斤嗎?背!
她將袋子裡的錢又撿起來,拿在手裡,又把生哥扶起來弄到自己的背上,吃力地背起來,“呃!呃……”她粗粗地喘着氣,感覺像背了一座五指山在背上,壓的她透不過氣來,她可從來沒有背過這麼重的東西,汗!這個老匪頭絕對不止一百二十斤!看起來也不是很胖啊,怎麼骨頭這麼重?吃鉛長大的啊?
她一邊邁着沉重的步子,一邊嘀咕着埋怨道:“該死的!吃那麼重幹嘛?當什麼不好,偏偏去當劫匪,現在知道是什麼後果了吧?活該被人打死!等我把你送到醫院,立刻去報警,你以爲綁架了人,搶了兩塊玉就這樣算了嗎?壞人總要受到懲罰的,你打的威廉住了院,這次……也叫你嚐嚐被動手術的滋味,這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誰犯了罪……呃……都逃不掉的!你給我等着吧,這一次你別想逃掉了……”
終於到了醫院。看着生哥被放在急救車上,推進了搶救室,她終於可以喘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了。
剛坐下,手機卻響了。她氣喘吁吁地拿出手機,是威廉的來電。“喂。”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慧慧,你到哪裡去了?”
“我在醫院。”
“在醫院?”
“是啊,也……也沒什麼,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去了。”她擦了一把汗說道,低頭一看,袖子上都是血,大概後背上也沾滿了血吧?她皺起了眉頭,露出很噁心的表情。
“慧慧啊!你在醫院,你去醫院幹什麼?”
何銘慧耳朵一通,這是老爸的聲音。她表示很頭痛,老爸最近沒工作了,簡直把保護她當成了一種工作,他是患上職業病了,時時刻刻都想保護着她。這還不算,他還叫威廉每天去咖啡廳接她,唉!真是不給人家一點自由了,鬱悶!何銘慧還用得着別人來保護嗎?
“老爸,你瞎喊什麼呀?我這就回去了。”
“我叫威廉去接你。”
“不用!”何銘慧有些生氣了,“幹嘛老是叫他接我?難道我自己回不了家嗎?掛了!”她生氣地把手機掛掉。
這段日子以來,她看得出老爸老媽是特別希望她和威廉走到一塊,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提起,威廉如何好如何好呀,威廉怎麼怎麼知道疼人啊。煩不煩,她現在可是對威廉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對不起,這位小姐,”一位醫生從搶救室走出來,抱歉地對何銘慧說道,“病人出了大量的血,由於我們血庫暫時沒有O型的血了,所以要馬上辦理轉院手續……”
“我有血啊!”何銘慧立刻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焦急地說道,“我的就是O型血!”
“呃……”醫生略思考了一下,有點欣喜,但是又不放心,只好說,“請你跟我來化驗一下吧,要爭分奪秒!病人很危險,時間……”
“哎呀,快走吧!”何銘慧拉着醫生的手就朝採血室跑去。囉嗦!知道時間就是生命,還不抓緊時間,講那麼多廢話幹嘛?
血型般配,何銘慧躺在病牀上,看着自己的血輸入生哥體內,傷心不已,心裡狂叫道:“天啊!我在做什麼傻事?爲什麼要救他?他可是個劫匪啊!”
唉……她哀嘆着把頭轉向另一邊,如果現在她救得是天雲該多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意相通,血脈相連,那該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啊!從此,她的身份就變成了齊天雲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多好聽的一個詞!那麼她以後就可以想怎麼欺負他,就怎麼欺負他了,因爲他的命也是她的,他還有什麼好囂張的?正好可以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