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過道里的夜景清聽見外面不斷有窸窣的聲音,吵得她無法安靜的看東西。也就作罷的走了出來。剛到臥房,就聽得有人敲門。打開一樣,原來是這太子府的管家。
“怎麼了?”看着管家眉頭緊縮,冷汗直冒的樣子,夜景清開口問道。
“王,王妃和側妃,”像是意思到自己說錯了一般,馬上改口道“前,前王妃和側妃這會兒正在柳園裡鬧呢。”說着不時的拿餘光打量着夜景清的樣子,怎麼說這也是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啊。可是萬不可得罪的。“您,您能過去看看麼?”
說完這句話,管家的衣衫也溼了一半。
“柳心蕪?司空寒走的時候不是吩咐你們照顧她麼?”夜景清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她並不想和柳心蕪打照面,她清楚柳心蕪這次不會那麼輕易的離開王府,卻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快的就下手。
“是,可是殷側妃過去之後,不知道爲什麼,殷側妃就叫人進去把她綁起來,侍衛們不知道怎麼辦,現在正被懲罰在集體抽自己耳光呢。”管家拿袖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心底只罵這柳心蕪真是多事,明明就已經被休了,還要在這裡賴着不走,那殷側妃的嫉妒心一向很重,怎麼可能放過她?如今,連太子府裡的侍衛都被連累。
“哦,那任由殷媛媛鬧去吧,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夜景清不想看見那兩個女人,更不想和着她們一起瘋,就讓她們自己鬧一陣兒去吧。
“至於那些侍衛,你讓他們把柳心蕪綁了出她的柳園再放了就好。記得給他們一些錢養臉上的傷。”夜景清說完便不再看管家,轉身徑直往屋內走去。
柳心蕪啊柳心蕪,想不到你也不是什麼聰明人,這殷媛媛什麼性子你會不知道麼?竟然敢和她對着幹。這是主動找罪受的節奏啊。
管家見夜景清真沒打算去柳園,便也不在多言。這主子的心思做奴才的還是少揣測的好,再說順着測妃的心意這件事兒也就過了。心底想通了,連腳底下的步子也輕巧了好多。老管家匆匆往柳園敢去,生怕晚一點又惹出些什麼風波。
“這這這真的是要反了!我說的話現在你們是聽不下去了,是不是?竟然集體在這裡扇自己的巴掌?”殷媛媛氣的紅了眼,用手指着侍衛,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破口大罵。
“怎麼會不聽您的呢?”管家的話是時候的出現,拯救了這一幫人。在這門口的侍衛看來,現在管家的臉就猶如天使一樣好看。
“哦,是麼?”
“當然,您剛說要把這個女人綁起來?來人,把她綁起來,帶到柴房去。”
“恩,算你這個管家沒有白當。”
“您看您說的,您是主,我們是僕。”管家在殷媛媛面前不斷的陪着哈哈,就怕她老人家在掀起什麼風波。
“對了,夜景清呢?”殷媛媛並沒有看到夜景清出面來處理這樣事兒。雖說她現在還不是這王府裡真正的女主人,但以司空寒對她的寵愛,這種事兒不應該沒有下人告訴她啊。
“夜姑娘這會子在書房
看書呢”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答。靜了一會兒,見殷媛媛沒什麼事了,就推說還要處理其他的事兒,退下了。
看書?夜景清,你就那麼看不起本宮麼?殷媛媛恨恨的想,她現在恨不得把夜景清碎屍萬段,免得再這麼囂張。
而柳心蕪看到這個情況,也是知道夜景清對殷媛媛和自己之間發生的事不屑一顧,心裡面也是一陣冷笑,“要是沒有你,司空遠早就娶了我了!要是沒有你,我怎麼會失去司空寒的寵愛!要是沒有你,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敢頂撞我!要是沒有你,我全家怎麼會被一把火燒光,我又怎麼會被我爹趕出家門!對對對,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慢慢的柳心蕪的手掌縮成了一個拳頭,她握得很緊,緊到指甲都嵌入了她的掌心之後。
“你給我的這一切,我都要統統還給你!”
夜景清一個人的書房顯得特別的安靜,那些放在書架子上的古籍在悠悠陽光下散發出獨特的味道,顯得沉靜而悠遠。這天,怕是快要到黃昏了吧。這個時代沒有鐘錶,也就沒有辦法知道準確的時間,來着這麼久了,夜景清也學着看天色來推算時間了。
黃昏,是垂暮之際了。沒到這個時候,人的心情就會特別的沉重。好像看着快要完結的生命。可是,黃昏卻也有獨特的美麗。它紅的熱烈,像是要不管不顧的和太陽來場戀愛。這樣,寂寥的時候也不會不甘吧。
呵呵。夜景清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既然都已經決定了要呆在他的身邊,那有什麼害怕的?再說,我夜景清從來就不是怕人之輩。罷了,繼續拿起了快要被風吹合的書。再過會兒,他要回來了吧。
正想着,就聽外面的家丁說太子回來了。
夜景清想也沒想就放下了書,提起裙角就要往王府門口去。他看見自己來接他應該會很高興吧。想要見他的心也在這一刻變得膨脹了起來。夜景清啊夜景清你真的是愛上了司空寒麼麼?這樣想着竟微微的覺得甜蜜。
“或許是吧。”夜景清在心底悄悄承認。腳下的步子不覺又加快了些。
“大師兄,你回來了啊?”夜景清剛到前廳,就聽到嗲嗲的聲音。“我做好了晚膳等您來吃.”殷媛媛老早的就在這門口候着了。
“你今天怎麼想起做晚膳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司空寒邊對殷媛媛疑惑地問着邊朝書房走去。
剛剛下馬的時候管家告訴他,清兒在書房呆了一天。他害怕他回去的時候她又突然地不見了。有了這個想法便更想馬上的見到她了。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抱抱她。想着司空寒竟笑了。嘴角勾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大師兄?”殷媛媛連着叫了司空寒好幾聲,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沒,沒什麼。媛媛,我還有事要處理,現在沒有時間吃晚飯,本王有時間再去看你。”說完,便撣撣衣服,直直的往大廳去了。
殷媛媛看着司空寒徑直走的方向,頓時拉下了臉。
呵呵,書房。處理事情還是急着去見夜景清?
“司
空寒。”夜景清見司空寒急急的往書房去,心裡就像吃了蜜糖一樣甜。忙從柱子後現身。
“清兒,你怎麼在這兒?”見夜景清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後,司空寒微微的愣了神,夕陽餘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好美。他一時竟看呆了。
“我、很、想、你。”夜景清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說。
“清兒,清兒,你剛纔說什麼?”司空寒聽到之後,兩眼放大,似不相信似得,抓住夜景清的手又着急又興奮的問道。
“我說我很想你。”這次夜景清沒有逗他,輕輕俯身在司空寒耳邊說道。
“清兒清兒清兒,本王的清兒。”司空寒興奮的抱起夜景清,也顧不得這是太子府的大廳,人來人往的那麼多人看着。
“別鬧,小心有人看着呢。”夜景清臉稍稍的有些紅了。
“怕什麼,你就是我的王妃,我的娘子,我唯一的愛人。”司空寒可能是嫌夜景清的臉還不夠紅,不害羞的再說了一堆話。
這下,夜景清的臉可真就是紅的和猴子屁股一樣。
“走,咱倆回房去。”一手攬着夜景清的柳腰,緩緩地往回走。
“夜景清,你好樣的!”門口的殷媛媛看着司空寒這般寵愛夜景清,更是氣得抽搐不停。只恨沒能現在就了結了她。
“今天去上朝,有什麼事兒麼?”呆着司空寒懷裡的夜景清邊玩兒着他的頭髮邊問。
“沒什麼事。”末了司空寒順口答道。可是,夜景清分明就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瞬間僵硬,難道是蘇派餘黨?
“司空寒,”夜景清從他的懷裡坐直了身子,把他的臉板正,對着自己說“你聽着,不管有什麼事兒,我都能和你一起去面對。所以你不要有什麼事瞞着我,可以麼?”夜景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司空寒的眼睛。
清兒就是清兒,那麼聰慧,怎麼可能瞞得了呢?許久之後,司空寒才緩緩開口道:“父皇,恐怕要不行了。”
“什麼?”夜景清有些驚訝。“你父皇他怎麼了?前幾天不是都還好好的麼?”
司空寒點點頭,繼續說着,“還記得那天宴會上的女子麼?那人竟然是容貴妃的最後一招。你當初聽到的,容貴妃準備用藥害父皇,結果,變成了那個女子。那女子是容貴妃派到父皇身邊的臥底。昨晚,她動手了。”
夜景清突然想到了那女子,從一開始他們就有懷疑,可是卻因爲想要抓住大人物,而忽略了小人物。“你父皇現在怎麼樣了?”
“身體很虛弱。他現在想把皇位快點傳給我,免得出現遺詔的情況,引起政局混亂。”司空寒說完,就陷入了沉思。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接下皇位自然是理所應當。只是,自己當上皇帝之後,自己的妃位什麼的大臣們就要干涉了,到時候他怕清兒受到傷害。
“當上皇帝好啊,這不是你最希望的事麼?你應該高興啊。”夜景清知道當司空寒當上皇帝的時候,自己和他可能就越來越遠了,畢竟,自己不可能忍受很多女人一起侍奉一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