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殷媛媛被自己想到的後果嚇得不敢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柳心蕪還是一個樣子,似乎她從最開始進來到現在就是保持着這一種下人的樣子,不言不語的。她,確實要比嘰嘰喳喳的殷媛媛難對付很多。透過衆人,夜景清將目光落在了柳心蕪的身上,她現在已經百分之百肯定,之前在自己身邊的醜兒就是柳心蕪假扮的。
這樣的打量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爲司空寒開了口。
“現在,一切真相都已經解開了,這個醜兒有目的的靠近靜妃娘娘,然後陷害夜景清,這無疑是想要把朕的後宮高得天翻地覆,這醜兒,明顯是個臥底。所以,朕宣佈,關於靜妃娘娘被投毒受害這件事,因爲這個醜兒的死去,已經沒辦法再深究,所以,此事就此作罷。”司空寒宣佈着,但是明顯在場的只有兩個人不高興,一個明着,一個暗着。
“大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草率?”殷媛媛有些抓狂。
“我記得,這個醜兒是你帶進宮的吧。”司空寒意有所指地說道,讓殷媛媛頓時沒了話說。
現在司空寒這樣,明顯是不想再深究,要是自己再鬧下去,肯定遭的是自己。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吧。
司空寒一手將夜景清攬着,鎖在了身邊。司空炎本想說些什麼的,看着此情此景還是識趣的閉了嘴。司空敬在旁邊仔細的審視着司空寒此刻的表情,緩緩地竟然扯出了一個微笑。
懂愛了的人會在頃刻之間變得堅強,就像有了鎧甲一樣,也可以在一夕之間變得軟弱,因爲有了軟肋。現在的夜景清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司空寒身體裡面最最沒有防禦的地方。
事情解決了,也沒什麼熱鬧可以看了。司空敬看了正與司空寒四目相對的夜景清一眼,便聲稱自己身體不適,想要現行告退回宮修養。司空寒沒說什麼就點頭應允了。司空炎見司空敬都走了,清兒又在大哥懷裡呆着,於是也黯淡的離開了。隨後,殷媛媛一甩了甩手中的手絹帶着一大票的人走了。
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夜景清從司空寒的懷中擡起頭來。“我們也走吧。”
司空寒卻想傻了一樣,嘿嘿的笑着就是不打算離開。夜景清白了兩眼司空寒,像中病毒一樣刷的鬆開了司空寒的手,你不走算了,本姑娘自己走。司空寒感覺到懷裡熱熱的東西不在了,變得空空的,這纔想起了要去追夜景清。
從驗屍房中走出來的夜景清,想擡頭看看天上的陽光,卻因爲太久沒有看到光亮而有些的不適應,連忙用手擋了擋,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想起剛剛在驗屍房中自己揭開人皮面具時看到的那一張臉。想來是還沒有成年吧,一臉的清秀。哎,可憐了一個無辜的生命,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這後宮爭寵的工具。
夜景清正想着,後面傳來了司空寒喚着自己的聲音。
這會兒子夜景清正是不想理他的時候,他偏偏又要往槍口上來。於是,想也沒想的朝着花園裡去,她現在要躲開司
空寒,免得他又隨便亂來。想到昨晚……
不準想!
夜景清站在角落裡思考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去涼亭上坐坐。這兩天發生太多太多的事兒了,今天雖然司空寒用權力暫時有了一個結果,但是明顯只是治標不治本,甚至連標都沒治到。
現在她必須找個地方好好想一想,對殷媛媛柳心蕪到底應該怎麼辦。
一心沉浸在自己心裡世界中的夜景清並沒有太多的注意來往的人,因爲在這個皇宮裡哪個下人見了自己不是給自己讓路的?夜景清就壓根兒沒注意這小石子兒路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這樣不看路的後果就是自己與來人撞個滿懷。
“是你?”有些稚嫩又有些不滿的聲音響起。
夜景清正想張口開罵說哪個沒長眼睛的擋了她的去路,一擡頭卻看見這麼一個明明很是小卻裝作很成熟的小子,還一副認識自己的樣子。這可就奇了怪了,這皇宮之中夜景清沒有不認識的,可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仔細一看,這面相又有些熟悉?
夜景清發現,自從自己和司空寒確立關係之後,身體原主人的意識記憶越來越淡薄,她能感覺到,這個人她應該認識的。
不過看他一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樣子,想來他也是和身體原主有過節的吧,夜景清猜想他是不是和殷媛媛柳心蕪這些有關係。看着穿着,應該也是個王爺吧。
想到有這兒,夜景清原本到嘴邊的質問聲硬是生生的給嚥了下去。規規矩矩的給他福了福身,清了下喉嚨後道:“奴婢斗膽,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夜景清並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身分,但是能自由出入皇宮且認識自己的人的地位應該和司空炎差不多吧。偷偷看着這個小屁孩兒,夜景清不得不感嘆,這個司空寒的兄弟姐妹還真是多,這司空博睿真的是太博愛了。
“你做了宮女?是哪個宮的?”威嚴的男生響起。半蹲着的夜景清這個樣子實在是難受,可是礙於他沒有叫自己起來,自己也不敢放肆,在心底早就將他罵了好幾十遍,哪裡還聽得他說話?
“喂,我問你話呢?還是以前那副呆目愚蠢的樣子。”見夜景清還是不理自己,小孩子氣的有些埋怨的大聲問道。
“喂什麼啊喂,還有,我就算呆目愚蠢,你還故作成熟呢。”夜景清自從到了這邊之後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被司空寒捧在了手心裡,自然是什麼人也不敢惹得,如今來了這麼一個小孩兒,還對自己吆五喝六的。現在自己還白白的蹲了半天。火一下子就被點起來了。
夜景清現在火大的對着面前這個屁大點兒的孩子,明明是個孩子偏偏要裝作一副沉穩的樣子,夜景清看了就來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指着面前這個人就一通大罵。說到底這個人還是一個孩子,怎麼裝成一副老氣的樣子還是一個不算大的男生而已。漸漸地夜景清罵的聲音也小了很多。看着面前這個頭垂得很低很低的男生,夜景清竟然起來要捉
弄他的心思。
“哎,”夜景清語氣突然有些詭異了起來,“你過來。”還用手指勾了勾。
“啊?”站在前面的那個男生,聽着夜景清的話只覺得一陣寒風吹來。呆愣着站在哪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倒是過來啊。”夜景清不耐煩的拉了拉。
“好了好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嘴邊撅得老高。
“你叫什麼啊?”聽到司空琦的耳朵裡就覺得奇怪,這夜景清怎麼會忘記了自己。
還是順着她的話答道:“司空琦。”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夜景清在搞什麼鬼。
“司空寒的老弟?”夜景清用猜測的語氣問着。
司空琦並沒有理夜景清的話,彷彿是在聽一個笑話一樣,甩了一個大白眼給她。
這女人以前喜歡大哥得要緊,看到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的,如今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好像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熟悉她一樣。
“喲,”夜景清有些嘲諷的語氣,她覺得這個小男生就是一個在深宮裡養大的孩子,故作成熟,但是卻幼稚的要命。但是,這種小孩最可愛。尤其是還有這麼一張可愛粉嫩的臉。
“夜景清,你到底是在演什麼戲啊?現在怎麼這個樣子跟本王說話?”司空琦也開始懶得和夜景清廢話。
“我渴了,”說着就向前面的涼亭走去。“你不陪我去麼?”
“本王?陪你?”十分不可置信的語氣。
“怎麼?我不配麼?”冷冷的看了司空琦一眼。她以後可是他的嫂嫂。
這個眼神,好熟悉。司空琦竟然不知不覺的跟着夜景清到了涼亭之上。司空琦還是喋喋不休的在問夜景清到底想幹什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還不認識自己了?夜景清並沒有回答他,反而自顧自的問了他好多事情。還把他弄得上下跑了好多次。氣死他了,偏偏自己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司空寒從停屍房出來之後就沒有看到夜景清的人影,問了守衛的人才知道她向着花園的方向去了。這個小妮子,準是在大牢中憋壞了吧,自己還打算帶她出宮逛逛去呢,想到待會告訴她的時候又可以看見她發亮的眸子,不知不覺的就笑了。
看的一旁的守衛目不轉睛,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居然會笑了,還笑的那麼幸福。
想到這兒,司空寒加快了尋找夜景清的腳步。旁邊偶爾路過的下人看見皇上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皇上怎麼會有如此着急又如此幸福的表情,難道說皇上和夜姑娘又和好了麼?
司空寒焦急的在皇宮裡的每一個地方尋找夜景清的影子,就是找不到她。原本是着急的臉上顯示出了焦灼的神情,害怕失去她的念頭在自己腦海中一發不可收拾。
“皇上,”隨身跟在司空寒身邊的小圓子叫住了司空寒。
“怎麼了?”正着急找着夜景清的司空寒有些不耐煩的說。
“回皇上的話,九皇子回來了。”小圓子顫顫巍巍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