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赴邊境的日子,皇甫逸雲一身金黃鎧甲,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武堯帝親自斟酒爲皇甫逸雲踐行,蒼老的眼中難掩不捨之情。遙想當年,華妃出征之日,他便是如此的送她遠行。
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帝都,皇甫逸雲的心中卻中是空落落,十里一回頭。而他等待之人卻一直未曾出現。
“藍迦,帶着大軍繼續前行,本王回府一趟,即刻便會趕回來。”皇甫逸雲簡單的吩咐了句,兩腿緊夾胯下坐騎。青鸞意會主人心意,四蹄揚起,向着睿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絲絲細雨,若兮蒼白着一張臉,趴在窗櫺邊細聽着落雨的聲音。瑾蘭公主被廢,她即刻就恢復了王妃之名。只是,這些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存在任何意義。
當一身金黃鎧甲的皇甫逸雲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若兮恍然間似乎覺得是一場夢境。他烏黑的髮絲染了幾分晨霧,滴滴答答的雨絲順着鎧甲滑落,染溼了光華的地面。
“你,你怎麼會回來?”若兮吞吞吐吐的問道。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啓程了纔對。
“本王要出征了,若兮難道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皇甫逸雲大步來到若兮身前,沉聲問道。
若兮茫然的看了他半響,似乎在揣測他此話的用意。這個男人和四月的天氣一樣善變,前一刻還晴空萬里,下一刻也許就雷聲大作。
“恩,希望你能活着回來。”若兮淡淡的吐出了一句。
皇甫逸雲滿是期盼的眼,瞬間凝結成冰。纖長有力的手指用力捏住若兮的下巴,強迫她對着自己的眼。
“納蘭若兮,若是我死了呢?嗯?”他的氣息依舊那麼冷,讓人如置冰雪。
面頰上傳來的疼痛,讓若兮緊蹙了繡眉,因他離開而產生的淡淡傷感與落寞也頓時變爲怒火。
“王爺想聽什麼呢?讓若兮生死相隨嗎,對不起,做不到。”
皇甫逸雲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發出骨節撞擊的脆響聲。明明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他不懂自己爲何要因着她的話而憤怒,可是,無論什麼原因,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氣。而他暴怒後的結果,就是將若兮打橫抱起,塞進了大軍隨行的馬車中。
“你要做什麼?皇甫逸雲。”若兮被他丟入搖晃前行的馬車中,單薄的身子撞擊在堅硬的車壁,痛得雙眼擎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