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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凰兒旁敲側擊,向馬刀這個老粗打聽了不少事情。
比如,神武團總共有十支小分隊,每個隊伍有兩百人,第四、第七、第八小分隊常年駐紮在紅河平原外圍,美其名曰是維護紅河平原的安全,實則不然,哪裡出產了能源礦產,哪裡就有這些強盜的身影。
即使那些礦石資源是屬於別的武館、團隊,就算沒有神武團的份兒,神武團也得變着法子向他們抽取一定的佣金。
神武團除卻這兩千人的小分隊外,另外還有一支三百人直接隸屬團長與副團長的保衛隊,這三百人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境界也都是在武靈師以上的水平。
也就是說,這神武團總共有兩千三百人之多,數年來從七百人,發展壯大到三倍,足見神武團團長威名赫赫。
“前面是我們第四分隊的營地,我們暫且在那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上路。”
一路行來,遇到不少小團隊,小武館,看到凰兒他們幾個和神武團的人走在一起,皆用古怪的神色打量着他們。
凰兒好像完全注意不到那些憐憫的目光似的,高高興興點了點頭,隨着神武團的人一同前往他們的營地。
一名揹着金刀的中年武宗,皺着眉望向凰兒他們過去的方向。
“隊長,那幾個年輕男女算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是剛來紅河平原混跡的人,也該聽說過神武團的爛名聲了呀。他們怎麼還歡天喜地地跟着神武團的人去了。”
金刀隊長糾結的眉忽而微微舒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隊長你怎麼啦?”幾個年輕的隊員還以爲他們隊長是給氣得,於是憤憤不平地叫道,“神武團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尤其是那個貪戀女色的馬刀,那兩個年輕小姑娘落在他們手裡,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啊!這幾個年輕人,看上去外表俊朗,好像挺聰明的,沒想到卻是這麼個笨!隨便給神武團的人哄騙幾句就上鉤了!”
“金刀隊長。”
“是一品團團長。”
“你好你好。”
“金刀隊長,剛纔那幾個跟着神武團過去的少年男女,我們的人怎麼跟他們打眼色,他們都好像瞧不到似的,真是讓人着急啊。”
“劉團長你不要太擔心。”金刀隊長笑着說道,“敢在這紅河平原上走動的人,怎麼會沒有兩把刷子呢?我看這回,神武團大概要倒黴了!”
一品團團長眼睛忽而一亮,“金刀隊長你的意思是?”
金刀神秘地笑了笑,“就等着看戲吧,劉團長。”
幾個年輕人眼神迷惘地看着他們故弄玄虛的金刀隊長,只少數幾人參悟了隊長話中的意思。
隊長的意思是,那些個跟着神武團走的年輕男女,是扮豬吃老虎的麼?
遠處煙塵滾滾。
幾十騎快速朝這方移動,馬背上個個都是年輕彪悍的男子,只爲首的一名俊美少年,身前摟着一名嫵媚多姿的女子。
少年漫不經心地撥弄着女子的鬢髮,惹來女子陣陣嬌笑。
少年身後出來一名臉色微黑的男子,撥攏馬頭來到金刀隊長等人面前,抱拳道,“請問紅河城怎麼走?”
金刀隊長與一品團團長是有些眼色的人,這隊人到了近前,他們才倏然發現,他們的坐騎並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混有魔獸血統的魔馬,普通馬匹的腳程與它們是不能相比的。
金刀隊長與一品團團長交換了一個眼色,當即指出一條明路。
臉色微黑的男子點了點頭,轉身來到領頭的少年面前,“主人……”
“我記得,附近有個神武團的駐營地。”
“是。”
“就去那兒夜宿一宿吧,明日早晨再出發去紅河城。”
“是!全部人整隊出發!去神武團駐地!”
等那隊人馬風馳電掣離去後,金刀隊長與一品團團長不由地面面相覷一番,“今兒這神武團算是熱鬧了。”
幾十騎與他們的少主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跟在主人身後的,自然是哪個臉色微黑的男子。
相比他的淡定,其後幾個青年,表情就有點愁苦了。
“去神武團駐地幹什麼?”
“那些人早年從我們東楚叛逃了出去!難不成還指望他們款待我們?”
“你知道什麼?主人每一個決定都有他的用意,跟着頓生大哥就是了,不準廢話。”
“你們說主人爲什麼要帶我們來這紅河城?而不讓我們跟隨榮大將軍一行人前往聖城伊塔呢?”
“我也想去聖城伊塔大幹一番!”
“主人的心思那麼容易給你們摸透,那就不是主人了!”
“說了少廢話,快點跟上!”
頓生將這些人說的話收入耳中,卻只是淡淡笑着,沒有一句解釋。
眼睛望向前方,年輕俊美的主人,風-流不羈、灑脫傲然的模樣,也只有少數幾人才能參悟他的計策。
“新女王上臺,西昌國內,幾個擁兵自重的城池必然蠢蠢欲動。這陣子南唐與北蕭也有的忙,一來要輔助西昌掃平國內紛爭,還得兼顧本國政事,此時此刻對聖城伊塔出手,沒人能阻止我們。”
“紅河平原介於西昌與北蕭之間,紅河城就是兩方貿易往來的要塞。鑑於紅河平原的資源豐富,以及紅河城對兩國來說的重要度,依照我對凰兒的瞭解,這個地方,她必然拿下!”
“拿下是遲早的事情,重要的是,得讓她不至於拿得很輕鬆。”
“所以我們勢必要帶些人去攪合攪合,以免他們過於順利的拿下紅河平原一帶,還有餘力反過來爭搶聖城伊塔這塊肥肉。”
“他們能夠統一西北大地,無所謂,我們一樣可以統一中東大地,他們橫貫西北,我們就橫貫中部與東部,鹿死誰手,此刻還不知道的呢……”
主人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裡釋放的神采與光芒,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但主人真正要前往紅河平原的緣由,頓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無數個日夜,主人輾轉反側,夙夜難寐。小亭中,化爲一池碧波,憑欄凝視,一坐就能坐一宿,酒冷心更冷。誰能猜的透主人的心思呢?
您說了這麼多,家家國國的大道理,野心外露,讓臣子們敬服崇拜,然而誰又能知道您的心裡,您想去紅河平原攪和,只有一個原因:您想去見她……思念已經化爲一道道腐蝕人心的蛛網,死死地將您鎖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