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那個小子呢,老子要弄死他!”徐友忿忿不地說道。
他再怎麼說也是徐家人,即便不是法定繼承人,豈能容忍一個毛頭小子對自己動手。
“徐大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呂正明走進來和和氣氣地說道,說實話他在所長這個位置待了好幾年,一直沒有上升的趨勢,他心想能不能和徐友打好關係,藉藉徐家的能量上位。
雖然說商不及官商不及官的,但當商達到富甲一方的程度時,一般的官還是及不上的。
“這裡是哪裡?”徐友愣愣地問道,他得先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這裡是暮泉區派出所,我是這裡的所長呂正明。”呂正明說着坐在椅子上,“不知徐公子有什麼指示。”
徐友到底不是酒囊飯袋之輩,他看呂正明對自己如此友好,顯然是知道自己身份,人家好歹也是個所長,豈會對一個普通人和和氣氣。
“那個小子呢?”想了會,他問道。
呂正明打了個響指,讓老張先出去,然後示意徐友坐下,接着他說道:“人還關在審訊室,徐公子不必着急。”
徐友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他一刻都等不了,他要衝到審訊室把楚沐揍一頓。
“徐公子別急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呂正明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怎麼?”徐友突兀般轉身,“你也想管我的事?”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呂正明,在普通人眼裡所長可謂是隻手蓋天的人物,可在他眼裡和普通人並無差別,亦或是這個呂正明很有正義,要保護那個小子?
“不,不,徐公子誤會了。”呂正明趕緊解釋道,“我怎麼敢管您的事,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他還真不敢管徐友的事,除非他想提前退休。
“你明白就好。”徐友很滿意地回道。
“徐公子,畢竟人關在我所裡,要是受了傷我不好跟人家父母交代。”這時呂正明沉着聲音說道。
“喲呵,想不到呂所長還挺正義的,你可真是個爲國爲民的好所長。”徐友冷嘲熱諷道。
“正義什麼的不敢說,但我也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呂正明明人不說暗話,派出所毆打人這種事時有發生,只要不出人命,那通常都不會捅出什麼簍子。
當然,不會出事並不代表被關在所裡的人就能隨意讓徐友揍,正所謂鳥爲食亡人爲財死,沒有人會做得不到利益的事。
“就憑你,也想跟我談條件?”徐友昂着頭不屑地說道。
“不,不,我怎麼敢跟你談條件。”呂正明再一個解釋,“我只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求?”徐友愣了下,“什麼請求?”
“一直有意和徐公子交個朋友,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呂正明笑眯眯地說道。
“朋友”這兩個字意義很廣泛,有狐朋狗友之意,也有鐵桿兄弟之意。徐大公子再怎麼也是漢鼎集團總裁的侄子,這樣一條粗大腿他豈會放過,即便是做個普通朋友。
他兒子畢業好幾年,一直肄業在家,他心想託徐友的關係看能不能爲兒子在漢鼎謀個位子,以徐友在徐家的地位,謀個位子並不難,關鍵你要和人家關係好。
“徐某平生最愛交朋友,呂所長,從今天你就是徐某的朋友,以後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徐友大聲笑道。
他還看不出呂正明葫蘆裡賣的什麼老鼠藥,不就是看自己大伯是徐大發,然後有意結交。當然,跟呂正明交朋友,不全是虛假,他的確喜歡認識各行各業的人,他連陳善文那種所謂的黑社會都認識。
“走,徐兄弟我這就帶你去審訊室。”呂正明笑逐顏開道,他也明白徐友的話有真有假,但能如認識徐大公子就很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
派出所審訊室。
“大哥,不是說要做筆錄麼,怎麼還沒人?”楚沐有些擔憂地問道。
原來那矮個子民警把二人關到審訊室,便獨自離開了,這期間一直沒人來。眼見天越來越黑,楚沐有些着急,他想回學校了。
“小夥子,別急,等等應該就有人來了。”男人安慰道,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心說做比筆錄,怎麼這麼久都沒人。
二人正說着,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緊接着呂正明和徐友走了進來。
“同志,這個人渣你怎麼不把他關起來?”男人指着徐友恨恨道。
“年輕人,彆着急,現在我不是過來了解情況麼。”呂正明示意讓男人安靜。
“那好吧。”男人如同泄氣的皮球,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敢在派出所鬧事,“趕緊做個筆錄吧,這個小夥子還要回學校呢。”
呂正明瞥了楚沐幾眼,本來他還擔心關在審訊室的人是什麼有背景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大佬。現在見楚沐穿着破舊的衣服,這個想法完全拋之腦後,一個窮學生他哪需在意。
“那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意味深長地問道。
那男人舒了口氣,心說終於有人過問了,隨即把事情說了遍,他倒也沒添油加醋,只是如同將事情呈述了遍。
“荒謬!”呂正明叱呵道,“據我所知,是這個小夥子不知發什麼神經病,在大街上打你的兒子,然後徐公子路過,便見義勇爲。”
“什麼?”男人愣道,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過了會他反應過來了。他也三十多歲,對社會的黑暗有些瞭解,他明白這個打兒子的變態一定有什麼背景,不然派出所所長不會顛倒是非。
“不,不是這樣的。”他反駁道。
“我說是這樣就是這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呂正明又喝了一聲。
“這……”男人囁嚅道,不敢再吱聲。
“怎麼,你還想留在這過夜?”呂正明反問一句。
“不,不,不。”男人連忙搖頭,“那這個小夥子能和我一起走麼?”他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還有事沒弄明白,他要留在這做筆錄,做完筆錄再走。”呂正明回道。
“那行,那我先走。”男人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其實他看得透透徹徹,不過身爲普通市民,面對這種不公之事,他能怎麼辦,他只能讓自己不受到侵害。
“對不起,對不起……”他看了楚沐一眼,然後不停地在心底道歉,或許這他唯一能做的事。
“砰!”男人走後,審訊室的門再次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