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小姐……伯爵小姐。”肖琪唸叨了好幾遍這四個字,然後側頭對樓麗說:“聽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消停洗你的手吧,你是不是把畢生的心血都要獻給偉大的八卦事業?”樓麗洗好了手,沒有到烘乾機那吹乾,而是衝着肖琪的方向甩了甩。
肖琪側頭要躲開那些甩過來的水珠,卻因爲體積太大,無論怎麼側頭仍舊被淋得一臉水珠。哼,好像我沒有水似得!肖琪也甩水過去,還邊甩邊說:“你懂什麼呀,我的追求是要當業內最牛掰的娛樂記者,就是那種一發布消息就讓娛樂界抖三抖的娛樂記者。”
“包裝的那麼好聽幹什麼,不就是狗仔隊嘛。”
“什麼話到你嘴裡怎麼就變味呢。”
“我對你也有同感。”兩人相互甩水,打打鬧鬧的就回了班級。
樑楚原還擔心薇薇安的出現會不會對樓麗有什麼影響,但看她笑着和肖琪進班級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活得滋潤着呢。
擺弄着她送的那個灰豬玩偶,腹議:她不會現在還沒有察覺薇薇安轉學的目的吧?不應該呀。可若是她察覺到了,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她到底有沒有是他女朋友的這個意識啊?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呢?
薇薇安見他在擺弄那個小玩偶,道:“這豬好醜啊。”她是見到了那豬是樓麗今早送給他的,所以才這麼說的。
樑楚對於她的這話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把玩。這灰豬玩偶確實很醜,不然那個笨蛋也不會在送給他的時候笑的眼睛都要彎沒了,但是他看着卻醜的可愛,比世上任何一頭豬都可愛。
薇薇安見樑楚沒回話,又說道:“nick,你還記得我過十四歲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那個笨笨熊嗎?我一直有留着,一直都放在我臥室的牀上,我特別喜歡呢。”
他送她的十四歲禮物?他從來都沒送過,不用多猜,樑楚就知道一定又是他爺爺自作安排,以他的名義派人送過去的。
“nick,你
別愣神了,理理人家嘛,你若是在這樣,我可要告訴樑爺爺你欺負我嘍。”薇薇安半是撒嬌半是威脅的說。
樑楚終於被最後一句話說動了,壓低着聲音,眼底盡是疏離:“薇薇安你這樣有意思嗎?”
薇薇安像是對那疏離恍若不見,固執的道:“有意思,nick,你是我的,無論過程多艱辛,我都能堅持。”
“別叫我nick,我叫樑楚。”樑楚反感的別過頭,自歐洲行開始,這樣的話他已經對她說過不下百遍,她卻從來都置若罔聞。樑楚自認從未給過她半點希望,想不通她爲何這麼固執的堅持,帶着視死如歸的精神。
“你就是nick,纔不是什麼樑楚。”薇薇安從不開口叫nick的中文名字,也不承認他的中國名字,在她心裡,總覺得叫他樑楚,就好像他和中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一般,她不要這樣,她就叫他nick,因爲遇見nick的她,要比遇到樑楚的樓麗早好多年。
早春的H市氣溫轉暖,但放晚學的時候已近日暮,氣溫較中午的溫度要涼上許多,樓麗將圍巾纏到脖子上,裹得像一個壽司一般纔出教學樓。肖琪是值日生,要晚一些放學,會和同一個值日小組裡的另一個女生順道一起回去,所以讓樓麗先走。
校園裡都是成羣結隊的三三兩兩往出走,不知是不是很久沒自己一個人走路,樓麗心裡覺得有那麼一丟丟的淒涼。
正當她這史湘雲的性格難得有一點林黛玉的悲傷的時候,書包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難道是樑楚?他仗着身高的優勢,總是喜歡從後面扯着書包上的把手將她從後面拽住。
樓麗轉身,剛要說:“你不先走了嗎?怎麼會走在我後面呢?”就發現扯書包的人不是樑楚,“龍雷?怎麼是你?”
自從那次遊艇出海之後,樓麗還是第一次看到龍雷,就連他平日經常愛去的籃球場也一直都沒有他的身影。樓麗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他好像瘦了很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怎麼不能是我。不然你以爲還是阿楚?你這表情,是發現是我以後很失望?”龍雷雙手插兜,右邊肩膀上斜搭一書包袋,還是子彈頭的髮型,還是那玩世又桀驁的語調,卻總覺得他好像氣質沉穩了許多,仔細打量,發現曾經掛在眼角的那份童稚不復存焉。
“沒有失望,是很驚訝啦。”
龍雷依舊手插着口袋,和她並肩而行,邊走邊問:“看你萎靡不振的樣子,難道是被那英國轉來的洋妞給打擊了?”
“你才被打擊了呢,我這不是萎靡不振,我這是傷春悲秋,詩意着呢。”
“就你這佔地面積,想想晚上吃什麼就得了,詩意倆字跟你就不沾邊。”依舊嘴損,這點倒是一點都沒變,“無論她是伯爵小姐還是埃及公主,你都不用懼她,你這體重能勻成兩個她,她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如果出什麼事了,我站在關愛殘障兒童和愛國主義這一邊也會頂你的。”
他不就是想說:她欺負你你別忍着,放心大膽的欺負回去,我給你撐腰嘛。好好一句讓人窩心的話,偏偏不好好說,就像上次她腿受傷的時候一樣,他總是用最彆扭的方式表示關心,活得還真是擰巴。
學他的說話方式回覆他:“就你這紈絝桀驁的樣子,想想一會去哪裡玩就得了,心理輔導這幾個字跟你也完全不沾邊。”
“一假期不見,你這小丫頭還是這樣伶牙俐齒。”龍雷說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得出結論道:“這一假期你還真的沒少吃啊。”
好不容易纔將他的手揮開,揉了揉被捏的地方,樓麗怒着道:“哎呀呀,我的臉,龍雷你混蛋。”
“呵呵,看到你心情真是好。”說話的功夫又捏了下她的臉,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了校門口,鬆開她的臉說了這麼一句,龍雷一揚手道:“走了。”然後就上了路邊早就等候在那裡的車。
樓麗瞪了他背影一眼,混蛋,扭身也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纔想起來,方纔忘了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他怎麼瘦了那麼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