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中,兩個殺手雖然經過救治,但畢竟一個丟了胳臂一個斷了腿,臉色十分慘白。
四大金剛吹着拳頭,有些驚訝也有些佩服地說:
“骨頭挺硬的,是漢子,咱們休息休息,待會還是用皮鞭好點,省得把手打痛了,小張,去請錢大夫進來替這兩塊石頭療療傷。”
他們可是跟小肖吳大哥學到了不少整人的絕招,打的都是軟肋脛骨等身體最難以忍受的痛楚處,這倆傢伙雖痛得冷汗淋漓但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小肖跟着錢大夫進來了,錢大夫檢查傷勢並作了簡單的治療便準備出去,他可不喜歡看刑訓,邊走邊誇獎四大金剛。
“您幾位可真是打人的高手,這麼狂揍居然沒傷筋骨內臟,太厲害了。”
老大休息夠了,從水桶裡抽出牛皮鞭,打算繼續給他倆上上教育課,小肖笑着按住老大,轉身慢慢走到殺手面前,聞到異味不由皺了皺眉,雖然這倆人十分堅強,咬緊牙關半個字都不招,但身體畢竟是肉做的,經受不了太痛楚的擊打,所以大小便失禁了。
小肖嘆了囗氣後說:
“估計打死你們也不會出賣僱主,那各退一步吧,說出屬於來自哪個堂口沒問題吧,我們便不再動刑,不說,那就會很麻煩 。”
假扮周大爺的殺手哼了一聲,冷冷地回覆:
“入殺手這行生死早己置之度外。”
小肖笑了笑,用很輕鬆的口氣對他說:
“死有很多種,我不會讓你們餓死或渴死,只是會停止治療,那麼你們的傷口便慢慢化膿,一點點腐爛,還有大小便只能拉在身上,久而久之,下身這一部分的皮膚會紅腫,接着肌肉會緩緩壞死,一旦看見骨頭,恭喜,你超脫了。”
殺手眼中稍縱即逝閃過一絲驚恐,但很快恢復正常,十分鎮定地冷笑道:
“無所謂,我也想試試自己忍耐的極限在哪,實在受不了就咬舌自盡囉。”
小肖搖搖頭說:
“哪有那麼好的亊,一旦決定實施折磨,首先會卸掉你們的下巴,至於絕食也辦不到,我們這裡一個老闆是養鵝的,爲多賣幾個錢出欄前會給它們填食,只是比較難受。”
手殺頭冒出冷汗了,看了小肖半天后說:
“來之前就聽說閣下外號鬼見愁,的確不假,鬼在你和閻王間選擇,肯定是後者。”
小肖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我是個好人,所以你現在咬舌沒人攔你,但不值當,你們來這裡殺人是求財,而我偏偏卻只要錢不要命。”
殺手楞住了,詫異地問:
“要錢?找誰要?”
小肖慢條斯理地告訴他:
“那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會有辦法的,你殺我是求財,我弄到錢後放了你也不過是求財,咱們又沒私人恩怨,你只需說出堂口就可以活命,兩全其美,何樂不爲。”
殺手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但他還有個問題要弄明白,又問:
“好,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身份的,天那麼黑,我們的易容術並不差,哪露餡了?”
小肖微微一笑回答:
“裝扮上沒任何破綻,但你明顯並沒瞭解過我的生活習慣,本人晚上是不吃辣椒的 ,周大爺只會在餛飩上面放二根醃蘿蔔。 ”
殺手似乎明白了一些,繼續問:
“我是露了餡,不過你又怎麼發現他的呢?”
小肖看了一眼另一個殺手,很認真地說。
“小買賣靠的是節約,沒客人上門絕不會讓火燒得那麼旺,你夥計無非是想用滷水氣掩蓋餛飩中的迷夢散,所以拼命扇風使氣味飄向我這邊,這叫弄巧成拙。”
殺手嘆了口氣道:
“棋差一着,行,我說了。”
“咣”,廣場大鐘又響了,好熱鬧的鎮民很快趕到,現場那是人山人海,不過小肖並沒馬上宣佈什麼亊,他在等,等主要人物。
刑部的人本來是趕早走的,但聽說小肖遇刺個個義憤填膺,拋開人情不說,同爲公差這個場子得撐,他們特意換上王城官服,坐在臺上顯得威風凜凜。
雙門頭面人物陸續到齊,小肖站起身,先用冷峻的目光掃了他們一遍,然後開始說話了:
“很好,居然膽敢僱兇謀殺朝廷官員,而且還是大手筆啊,追風堂的殺手可老貴呢,不過可惜栽在肖某手上了。”
下面的頭面人物相互打量了起來,彷彿自己是無辜的,買兇者另有其人。
小肖臉色放緩,又露出標誌性的微笑,緩緩地說:
“臺上這幾位是刑部的神捕,侍郎大人上次來覺得雙門治安環境欠佳,特派他們前來整改,神捕就是神捕,一下就發現了殺手蹤影,然後設套將兩人生擒。”
生擒,下面明顯有些混亂了,這主謀可能不止一家,但誰也不敢撥腿就逃,關鍵逃也逃不了,人山人海的無路可走。
小肖雙手往下緩緩一壓,看着大佬們譏嘲地說:
“金主肯定在你們中間,不過到目前爲止這倆殺手講義氣,不管怎麼打始終不開口,所以僱他們的人暫時是安全的。”
底下的某些大佬偷偷鬆了口氣,誰都知道落在四大金剛手上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小肖拍了拍手,提高了嗓門:
“ 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了,因爲他倆撐不了多久,一個斷了胳膊一個少了條腿,不開口我也懶得治並且不供飯,省得花冤枉錢,反正十天半月基本不是流血而亡就是餓死。”
孫老闆站起來大聲說:
“敢行刺大人,我覺得這麼讓他們死太便宜了,得鈍刀削一塊肉然後抹上鹽豈不更爽,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勞,保證一百零八刀下去人還是活的。”
所有大佬中小肖維一不會懷疑的便是孫老闆,在雙門黑道堂口真正是個當面鑼對面鼓的直爽漢子,而且自己曾經救過他的命。
小肖笑了笑說:
“無冤無仇就沒必要那麼幹了,不過我是個講情意的人,你不仁我不能不義,五千兩紋銀便放了這二個殺手,就當收點驚嚇費吧。”
孫老闆沒太明白,問道。
“五千兩,誰出?”
小肖轉過身坐在椅子上,冷笑着說:
“追風堂的金牌殺手如果因爲沒人救援死在雙門,那僱主準備好承受他們暴風驟雨的洗禮吧,當然,人就關在地牢,可以不花錢組織劫獄,好了,回去仔細考慮吧。”
晚上,大家正吃着飯,傳來敲門聲,吳大哥打開門,沒看見人,地上擺着二隻箱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挪進來,打開蓋子,驚呼道。
“這麼多銀子?”
幾個人走過去一看,滿滿兩箱銀錠。
小肖不無調侃地說:
“速度蠻快嗎,很識像,吳大哥,吃過飯你把人送到客棧安排好,再要錢大夫認真替他們療療傷,告訴那兩傢伙,我信守了承諾,他們隨時可以離開。”
歐陽點清了數目,告訴小肖:
“大人,只有三千兩。”
小肖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知足吧,在雙門要一下迅速湊集五千兩是不可能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吳大哥佩服地對小肖作揖:
“真如你所預料,會有人送貨上門。”
鄭凡也嘆息道:
“將軍就是個天生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