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衝到樓下時,樓門口已經圍了一些人,人多卻很靜,沒有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我湊上去一看,pia?da?,下巴就掉到了地上。
秋末。夕陽的餘輝在地上投射了沈姐一米七零長長的倩影,她拎着一個小巧的手包笑吟吟的站在那裡,一頭挑染的波浪卷長髮在風中舒展,上身白色V領無袖休閒衫,那雙長腿呦跟青藏高原似的,那段脖子白皙的跟那啥似的(我形容不出來了您自己想象去啊)。
關鍵是那若冷若暖的氣質,男生的目光投射到沈姐的身上就如同小行星遭遇了黑洞,被瞬秒了。我腦子裡飄起倩女幽魂裡王祖賢描眉的畫面定格,這麼說吧,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沉魚沉得是鯨魚,落雁落得是羣雁,閉月閉得是銀河系,羞花羞得是麻花。
不知怎的,沈姐身上好像有一種病態美,就是紅樓夢裡黛玉的那種感覺。
我們就這樣看了大概得有一分鐘,老二也是楞楞的沒咋說話,估計沈姐早已習慣這種場面,她問:“小海(老二的乳名),這些是你舍友吧?”
老二如夢初醒,拽過蘇寧介紹:“沈姐,這是蟈蟈,呃,不對,這是蘇寧!”
我從地上撿起下巴安在嘴上,走上前自報家門:“沈姐,我是蟈蟈!”
寒暄了幾句,沈姐提成到我們宿舍去看看。我們猛勁點頭,完全忘記了宿舍樓女生止步的規矩,剛進門口,張大爺喊了一句:“那女生,你幹嘛的?”
只見沈姐輕盈的走過去:“伯伯你好,我去我弟弟宿舍看看!”
張大爺看清了沈姐的模樣愣了許久:“去吧,該看看!!”
蘇寧搖頭苦笑,趴在我耳邊說:“老少通吃。”
我心裡想:但凡事雄性生物都逃不過這一關哪。
沈姐在我們宿舍裡坐了一會兒,宿舍外圍了一羣人,這還不算,當晚我們請沈姐到食堂吃飯差點引起暴亂,好多女看見沈姐也都直愣愣的發呆。沈姐告訴老二,她去南方談生意,銀行卡不知爲什麼被暫時凍結了,需要路費。正好路過這裡,所以求援。
次日,老二把銀行裡的1500塊錢全數交給了沈姐,除了小湖南我們大家也紛紛慷慨了一回,綠帽還把自己的尼康相機借給了她。
“我下個月回來,請你們吃飯!”這是沈姐離開時留給我們的念想。
後來,老二給家裡打電話,他沒說起沈姐的話題,他娘卻在電話裡幸災樂禍的說:“咱村老沈家的三姑娘,在北京給人當二奶,剛開始整天耍錢。最近開始吸面面兒了,結果,被傍的款給拋了,她流落到天津霸州廊坊借了當地咱村一些開廠子的老闆的錢,後來就消失了。”
老二面如死灰的掛斷電話,我們大家都陷入沉默。奇怪的是,我們大家心裡竟然誰也沒有恨,都是很失落,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犯賤吧。
蘇寧事後分析,就憑沈姐那模樣那身條,隨便從哪整點兒錢都不難,她這次肯定是賭債或者手頭沒白麪了.
“唉,沈姐要是插足誰家的家庭,那正室糟糠就得趁早打鋪蓋捲走人,省的被刺激。”這是綠帽對於沈姐的評價。
每當我看倩女幽魂的時候,我心裡總是念念不忘。
後來,老二再也沒提過沈姐,畢業以後才聽他提起,沈姐已經是面目全非,還自殺過一次,被家人酒醒以後送戒毒所了。
紅顏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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