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孩卻沒給陳玄霆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搖頭晃腦的走了進來,左瞧瞧右看看,一副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
是不是這樣的?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自說自話麼?陳玄霆突然覺得她管自己叫大叔是無比正確的。貌似自己跟她這樣年紀的人的確有點兒代溝。
既然她進來了,陳玄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給她倒了杯水,就拿了衣服進去洗澡。
洗着洗着,聽到外邊有人敲門,問了聲,傳來一句含糊的話,也沒聽清楚,想追問一下又沒問,繼續洗澡。
洗完穿上衣服,陳玄霆拿着一塊浴巾擦着頭髮邊拉開門出來邊問。“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卻發現那個小姑娘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穿外套的時候,陳玄霆在想晚上吃什麼,突然想起在華克山莊附近有個很不錯的韓國料理店,那裡的泡菜還有五花肉很有名。
走到電梯口,陳玄霆到那個女孩的門口敲了敲,卻沒人迴應。想想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又覺得有可能小女孩下樓買東西了,便也坐了電梯下樓。
在門口張望一下沒看到那個女孩,乾脆去停車場取車,卻發現原本跟他並排停着的女孩的車不見了。
陳玄霆搖搖頭,心說現在的女孩真有趣,明明是她讓自己請她吃飯的,卻到了臨頭自己跑了。
看看時間,估計這會兒金慧雅也該忙完事情了。於是乎給她打了個電話。以便在吃飯的時候還能談些工作。
吃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請問哪位?”
那頭是一個清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小女孩,“大叔,你怎麼不在家了?”
口氣好像很不爽的樣子。陳玄霆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她了,況且,她是怎麼知道自己電話號碼的?
“第一,好像是你爽約,我到你家敲過門,你不在家,怎麼你還來跟我發脾氣?第二,你怎麼會知道我電話號碼的?”陳玄霆算是很有耐心了,莫名其妙的被人搶白。
女孩也學他的口氣。“第一,你洗澡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要出去有點兒事,稍微晚點兒回來,讓你等着我的,還是你爽約。第二,你電話就擺在桌上,我想要留你的電話號碼很容易,號碼還不錯,挺好記的。第三,你是大叔誒……就算是我爽約你也該讓着我點兒!”
陳玄霆感到一陣暈眩,似乎今天我已經數次有這種類似坐在海盜船上的感受了,“那好吧,不管是什麼問題,但是現在我已經快要吃完了,下次吧!”
陳玄霆是想要趕緊說完趕緊掛電話,旁邊金慧雅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對了,這樣的對話雖然她聽不到小女孩講什麼,但是從陳玄霆的話裡她多少能揣測到點兒什麼。
可是那邊的女孩卻不依不饒的,“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我的小姑奶奶,你放過我吧——陳玄霆心裡冒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我跟朋友吃着呢,你自己吃吧,下次再說。”
那頭好像有點兒失落,“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煩啊?”
“沒有沒有,只是我們都快吃完了,你來了總不能讓我們等你看你吃吧?”
小女孩的聲音又清脆了起來,“那你給我打包帶點兒回來吧,你們吃的什麼?”
“那好吧,就這麼說……”陳玄霆不想再糾纏了,直接答應了她,“哦,五花肉。”說完陳玄霆掛上了電話。
金慧雅突然笑眯眯的跟陳玄霆說,“陳老闆,那頭是個女孩吧?”
陳玄霆真後悔剛纔沒有到店外去打電話,主要是看到號碼陌生,以爲不會有什麼事兒。“唔,是,一個朋友。”
“好像關係不一般吧?應該不是香港的朋友吧?”金慧雅什麼時候變得有點兒油嘴滑舌了?這樣很不好。
“不是的,但是這些似乎跟你無關。你吃飽了沒?吃飽了就走吧!”陳玄霆喊來服務員,跟她說結賬,另外讓她給打包一份五花肉和韓國泡菜,特別囑咐給紮緊點兒,可千萬別滴在車上。
把金慧雅丟在大門口,陳玄霆自己則開着車子去停車場,路上給小女孩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來了。
上樓之後,看到那個女孩就站在電梯口,一看到陳玄霆端着個鐵盆上來,抽着鼻子捕捉香氣,“泡菜?”
陳玄霆點點頭,把泡菜還有五花肉遞給她。
“我家連筷子都沒有,去你那兒吧!對了你那兒應該有白酒吧,吃五花肉要是沒白酒可掃興了!”
韓國人似乎都很喜歡喝白酒,這點陳玄霆卻是忘記了,在前世的很多電視劇中,幾乎不論男女都能喝幾杯白酒。
無奈,陳玄霆也只能繼續端着盆,帶着小女孩去了自己那邊。
到她一邊大口吃着五花肉又不時大口喝着白酒的吃相,陳玄霆不禁有點兒羨慕這樣的小姑娘,倒不是自己心態有多老,只是看到他們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活着,覺得很羨慕。於是陳玄霆就慢慢地喝着一罐啤酒,親眼看到那個女孩把整盆泡菜和五花肉吃了個七七八八,而且她居然喝了一整瓶的白酒。
“是不是覺得我還挺能喝的?”她接過陳玄霆遞給她的紙巾擦擦嘴,目光閃爍着幾點晶亮的對陳玄霆說,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哦,也挺能吃的?”
之前那句倒是沒什麼,後邊這句把陳玄霆給逗笑了。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能吃就是,能喝麼就算不上,你看你自己,雙頰酡紅,眼神也迷離了,趕緊回家睡覺吧,省的喝醉酒了讓怪叔叔給咔嚓咔嚓了……”說着,陳玄霆還惡狠狠的做了個吃人的樣子。
那個小女孩哈哈大笑起來,指着陳玄霆說,“就你?還吃人?別回頭被我給吃了!”說着又站起來,拍拍小肚皮,“不過還別說,本小姐酒足飯飽,也的確該回去睡會兒了。你有我電話了,下次要是還去打球記得帶上我,我挺喜歡看你打球的。”
陳玄霆不置可否,笑着看着她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她又轉過身,“你是個大騙子……”
“我怎麼了?”陳玄霆有些茫然。
女孩笑了,“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電話裡那個號碼肯定沒多久就刪掉了,下次不會記得叫我的。加上你之前撒過好幾個謊了,不是騙子是什麼?”
陳玄霆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她卻衝陳玄霆吐吐舌頭,“話說你爲什麼不問我名字的?難道真的老的連怎麼討好女孩子都不會了?”
陳玄霆丟個白眼過去,“不是不會,而是你太小,我沒興趣。”
“切!”她居然衝陳玄霆比劃了一箇中指,“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對你有興趣似的!不過本小姐今兒高興,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權寶兒,你可以管我叫寶兒。你記好了,不許忘,下次要抽查的。”
陳玄霆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沒想到她又不高興了,噘着嘴說,“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老實呀?”
陳玄霆很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又怎麼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陳玄霆,玄機的玄,雷霆的霆,記住了麼?”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着關上了房門。
看着重新歸於自己的房間,陳玄霆不禁爲今天與這個叫做寶兒的女孩兒的不期而遇感到好笑,搖了搖頭,站起來換了一套純棉的運動服,這是陳玄霆習慣在家裡的打扮。
放了一張新買的影碟放到DVD機裡,靠在牀上正打算看一會兒,門鈴卻又響了。
陳玄霆奇怪,這兒會有誰來?說實話,搬到這裡來之後除了寶兒,似乎還沒有任何人進過自己的屋子。陳玄霆下了牀去開門。
擰開門一看,門口蹲着那個叫做寶兒的女孩兒,她滿臉愁容,眼睛裡還滴答着幾滴淚水,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
“你怎麼了?”陳玄霆問她。
寶兒一下子站起來,把陳玄霆緊緊的抱住了,大聲的嗚咽起來,搞得陳玄霆是一頭霧水。剛纔還晴空萬里的,怎麼轉了一圈就哭的稀里嘩啦的?這也不像是被人欺負了啊。
陳玄霆輕輕拍着寶兒的背,好言說到,“別哭了,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可是陳玄霆問着,她卻哭的更厲害了,小腦在在陳玄霆胸口左蹭右蹭,鼻涕眼淚全都蹭在他剛換好的衣服上。陳玄霆心裡莫名其妙的,這算哪出啊?不過,他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了!她出門的時候是夏天,炎熱無比,這會兒是冬天,滂沱大雨……寶兒在陳玄霆胸口哭了半天,“你到底怎麼了啊?先進來吧,跟這兒別人看了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呢!”
陳玄霆拉着她進門,給她按在了椅子上。
寶兒淚眼盈盈地看着陳玄霆,說了一句讓陳玄霆在整個認識她以後最爲感到想要拿頭咣咣撞牆的話。
她說,“我鑰匙忘拿了,進不了門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