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人取出兩個鐵環,輕輕敲擊一下。
鐺!
清脆詭異的聲音傳來,瞬間消散。
院中的槐樹下立馬冒出了一個詭異的透明影子,向着牛叫的方向奔了過去。
殿內的三道黑影迅速斂藏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
遙遙的馬蹄聲噠噠傳來,從五里外的區域在不斷接近。
院子中聲聲低沉的牛叫聲始終不絕,還伴隨着一陣陣打噴嚏的聲音,似乎這頭牛還感冒了一樣。
大殿內三道黑影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
那個陰靈沒殺死這畜生?
“情況似乎不對,大家小心。“
一道黑影語氣低沉道。
旁邊兩人均是點了點頭。
可惜爲了謹慎起見,那兩個陰靈的魂燈都沒帶來,不然的話,也能判斷一下,剛剛的那個陰靈到底怎麼了?
“不行,將另一個陰靈也派出去看看吧,我總覺得不安。”
旁邊一人說道。
鐺!
他敲起了鐵環,外面卻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四隻蹄子走動的聲音不斷響起。
就好像他們的指令下錯了一樣。
“該死,那兩個陰靈難道祭煉的時候不夠純熟?”
其中一人陰沉道。
他決定出去看看,身軀一閃,迅速奔出了大殿。
另外兩人眉頭緊皺,緊緊向着殿外看去。
可惜和先前的陰靈一樣。
那人出去後,再沒有了絲毫聲音。
陣陣低沉的牛叫聲不斷響起。
遠處馬車聲也越來越近。
“出事了,這絕對是出事了,快走!”
其中一人臉色一沉,當機立斷。
他們立刻縱身而起,準備離開這裡。
但剛剛縱起,卻臉色一變。
不遠處的一處建築物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在皎皎月輪的映襯下,詭異、高大、瀰漫着一股難言的氣息,一股股黑色魔氣在他身邊繚繞不停。
似乎他就是天。
他就是地。
一股幽幽的冰冷聲音在天地響起,伴隨着無雙的蓋世威壓。
“劫布寰宇,旨降六禍七殺。”
“災遍古今,獨宰八難九煞。”
“萬古一魔,逆天爲主。”
“你們見到本尊,還不下跪?”
轟!
一股可怕的威壓瞬間向着兩人碾壓而來。
二人神色大變,縱聲一嘯,拼盡一切手段,轉身就逃。
但剛剛轉身,那道人影卻如同瞬移一般,剎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兩隻手掌抓住,一把一個,捏住了他們的脖子。
他們神色驚駭,想要開口大叫。
咔咔!
兩人的脖子被當場拗斷,屍體被張元丟到了一邊。
他撇撇嘴。
千妖府的人,心理素質真是越來越弱了。
本來還想多玩一會。
可惜經不住嚇。
他從房頂躍下,扛起了活死人,開口道:“走了,老黃。”
“哞!”
大黃牛從一邊奔了過來,道:“怎麼樣張元,老子的演技可以吧。”
張元上來就給了它一腳,道:“再在老子面前稱老子,老子剁你一條腿。”
“媽的,爲什麼死鳥能。”
大黃牛大怒。
“呱呱…”
黑色烏鴉在天空徘徊。
張元看了看它,臉色晦暗道:“抓到它,它也沒好果子吃,趕緊走。”
他們向着莊外走了過去。
張元也是擊殺了第一個人之後,才知道對方是千妖府的。
他與千妖府打了這麼多交道,這個勢力是最狡猾的,一旦計劃破滅,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立刻遠遁,再也不出現。
所以面對這個勢力很頭疼,只能有一殺一。
想要像釣魚一樣把他們都釣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和他們一比,玄界上官家、玄界李家,那都是一羣弱智,做事只會直來直往。
千妖府從來不會這樣。
所以張元也懶得浪費時間,就算逼問了,對方肯定也是滿嘴謊言,死之前也要把你帶入大坑裡。
張元走出大門的時候,遠處的車隊終於來到了近前。
一羣人紛紛勒馬停下。
“小姐、林叔,快看!”
一個年輕人忽然驚叫一聲,指向山莊。
老人正在扶着少女走出馬車,聞言也回頭看了過去。
只一眼,眼神立變。
是先前那個年輕人!
這怎麼可能?
對方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裡?
那少女也呆住了,吃驚道:“林叔,這…”
“高人,我們遇到高人了。”
老人語氣一沉,立刻大步走了過去,開口道:“前輩且慢。”
話音剛落,他臉色再變。
眼前的人影直接消失了。
連那頭牛也不見了?
他揉了揉眼睛,立刻向四周看去,很快眼瞳一縮。
那道人影牽着黃牛,居然直接出現在了他們數百米之外。
若不是他內力高深,能黑夜遠視,絕對看不見張元。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老人大喊。
遠處的人影再次一閃,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老人臉色徹底變了。
“林叔,我想已經他是誰了。”
那個面容皎潔少女一臉吃驚,道:“地榜二十二,俠之大者,張元張大俠,傳說他的身邊就有一頭牛和一隻烏鴉。”
“張大俠!”
一羣年輕人盡皆吃驚。
他們今天晚上居然見到了張少俠?
那個老人也是臉色動容,道:“是了,我也想起來了,傳聞張大俠身邊確實有一頭黃牛,一隻黑鳥,可張大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進去看看吧。”
少女說道。
不多時,他們來到到了最深處的大殿前,看到了地上的三具屍體,皆是臉色一變。
那個老人迅速走過去,在屍體上一陣摸索,很快摸出了一面令牌,神色涑然。
“千妖府,這是千妖府的護法,張大俠殺了千妖府護法!”
一羣人面面相駭。
千妖府的護法,宗師級實力,深不可測,這是爲了對付他們的?
少女更是吃驚無比,很快眼神中泛動着絲絲朦朧光澤。
…
遠處,張元牽着黃牛,開始緩步慢行。
我就是愛出風頭。
我就是故意走大門的。
我牽着黃牛,故意露給你們看,這下你們能猜出我是誰了吧…
他嘴角露出微笑。
咱就是這麼一個有格調的人。
“小子,你抓夠了嗎,還不鬆開我?”
大黃牛幽幽道。
張元先前直接抓着它的臉皮,一步走了數百米,差點讓它痛叫起來。
張元鬆開它的麪皮,開口道:“前面就是兗州城了,走,進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