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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托腮暗想:“奇怪,不是說前面吃緊,今年就只派了周炆回來給逸王妃慶生的嗎?怎麼三人都回來了?也不知道他身後那個小白臉是誰,莫非是週二公子?”想了一會,暗道:“傻了,一會兒六哥回來,問他不就得了。”
放下這件事,小雨又勁頭十足地問羅十二:“周副將的那兩個護衛怎麼樣了。”羅十二嘻嘻一笑道:“你們走了沒一會兒,我就抽空跑了。他們還不死心地追了我大半個時辰,結果遇到薛副將。那可是個狠碴兒,他們一見薛副將就慫了。薛副將還想留活口,好問出是誰指使的。也沒成,倆人動作可利落了,都死了。”小雨想了想,吩咐道:“一會兒,說不定逸王會派人進城補給,你也跟着進去給我買件衣服。”見羅十二有些茫然,便拿出自己的裙子來:“就照着這個大小買,多少錢都行。”正說着,薛羽在帳外朗聲道:“夏九爺在嗎?”小雨忙揭了簾子迎出來,薛羽見她冒冒失失的樣子,不禁搖頭,遞過來一個包袱道:“裡面有幾件你的衣服,是你的大丫頭給你預備的。”又伸出手,露出裡面的南珠耳環:“你掉在城隍廟的,五哥讓我給你帶過來。”小雨高興地跳起來:“薛大哥,你可真是及時雨啊!”說罷將耳環往耳朵上輕巧地一掛。
薛羽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小雨忙攔住他,一揖到地:“這次多虧了你了,要是八哥一個人,肯定沒頭沒腦地瞎跑,這事兒必定辦不了這麼圓滿。我曾經救你一命。如今你又救我一命,咱倆總算是兩訖了。”薛羽一愣,心裡微澀,笑道:“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客氣。”小雨得意地一笑,正要說話,遠處就有人喊薛副將。薛羽忙拱手:“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了。”小雨看着他走遠了,這纔將包袱打開一個角,往裡面瞄了一眼。見裡面有一條月白底藍色如意團花的紗裙,一條墨色緙絲長裙,還有一條她在燕北常穿的青色箭袖,並一些小衣。小雨大喜。暗道:“映雪實在是太貼心了。”小雨又問羅十二:“薛副將雖然沒有人馬需要安置,可是六哥去得也太久了吧。你去打聽一下,看看出了什麼事情?莫不是有人將失利的罪名安到我哥哥頭上。”羅十二出去片刻,居然領了八爺回來了:“聽說六爺被逸王請過去了。”
小雨劫後餘生,再看到八爺就高興得跳起來。八爺心裡卻十分不爽利:“你有護衛,被人抓去了,你不趕快逃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快瘋掉了!”
小雨瞥了羅十二一眼,想讓他趕緊出去。羅十二瞧着這些天。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對着什麼人都神氣活現的大娘子,此時縮脖低頭一臉的鵪鶉像。看着---着實有趣,根本沒留意她的眼色。卻被八爺瞧見了:“你不要擠眉弄眼的,這會兒想起來讓我在外人面前給你留情面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踹了五門提督的衙門啊!”
小雨被八爺暴風驟雨訓了半個時辰,間中羅十二聽得有些累了,還出去了一會兒。小雨才略鬆了一口氣,轉眼就見他提了一壺茶水拿了幾個杯子回來,還特別狗腿地給八爺倒上了。
八爺喝了茶水,瞧了瞧羅十二:“你這護衛還挺有眼色的。”
要不是六爺回來,八爺還指不定訓到什麼時候。小雨見了六爺,剛露出幾分喜色,六爺便又接着訓了起來:“太張揚!那麼多人,就見你一個人耍了。騎馬都不夠,還要站在馬上面,生怕別人瞧不見你。這是什麼得意的事情嗎?你不要裝睡!”
逸王的帳篷裡,周炆細細地將這兩天的經歷說了一遍:“前番薛副將運糧,被喜都人混進來伏擊了好幾次,衆人還道他練兵不行,故意推諉責任給喜都人。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大意了,劫生辰禮只怕是個幌子,只是他們的探子未免也太厲害了,竟然將我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
逸王沉着臉沒有說話,又問起夏延壽用兵,周炆也點評了一番:“謹慎,愛兵如子,我見他在西北軍中頗有威望,爲人坦蕩,不結黨營私。這次伏擊,夏副將還是棋高一着,唉!我就沒有想到喜都人竟然哄騙了幾路土匪,倒是夏副將說服三處官軍出來剿匪,這才得了先機了。藍國公不愧是開國的大功臣,我這次代替您巡視西北,見他手下頗多猛將,世子也是智勇雙全,深謀遠慮。若藍家能對我們忠心,西北還能平靜個二十年。”
待軍情都問的差不多了,逸王眯着眼想了想,又問了一遍:“那個從樹上翻下來的,真的是個小娘子?”
周炆點點頭:“是他們家的小妹妹,這次喜都人抓了她想分夏副將的心。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機靈,將他們的佈局聽了個七七八八。祖父…”周炆頓了一下,鄭重地說道:“炆兒答應夏家不將這事說出去的,以保夏姑娘的清譽,還請祖父保守秘密。說起來,夏姑娘也是因爲我才受了這無妄之災。”
逸王清矍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見周炆臉上坦坦蕩蕩,便又鬆了一口氣:“這是自然。”
在這個孫子面前,逸王頗爲放鬆,揉着太陽穴,憂心地說道:“喜都賊子偷偷摸進我的封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一次竟然能藏的這麼深,若不是夏家兄妹一個沉着,一個謹慎,只怕……”
說着,逸王一按身邊的小桌,站起身來,眯着眼睛,冷聲說道:“燕北邊關的守將,也是時候收拾收拾他們了,不然前頭打完了,後頭的基業都丟沒了。”
到了第二天行軍的時候,士卒們都忍不住頻頻朝夏家兄弟望去。三伏天裡,夏家的小兄弟披了個大外氅,雖說不是大毛的,看着也夠詭異的了。偏她還拉了帽子遮了臉,一路上六爺,八爺,薛羽和羅十二將她團團圍在中間。
小雨忍不住長嘆:“已經賭咒發誓了,絕不縱馬狂奔,絕不胡言亂語,絕不招貓逗狗,怎麼就沒人相信呢。”萬幸逸王行軍頗快,不然她真是要悶死了。
到了中午,大軍停下來休息,伙頭軍埋鍋造飯,六爺和薛羽也被逸王叫去議事。
小雨百無聊賴地望着天空,瞧見一大羣大雁,遠遠地飛來,心裡一動:“八哥,羅十二,待會我引大雁下來,咱們打幾隻大雁解解饞。”
八哥早就忘了昨日的事情,聽了這話,愉快地跑去跟夏副將的護衛借了兩把弓,幾個弓箭手聽了,也跟了過來。
等逸王同薛羽他們開過會,從帳篷裡面走出來,就瞧見小雨舉着一個黑大氅,在烈日下的曠野裡徐徐奔跑,跑了十幾二十步就緩緩蹲下,不一會兒又站起來再跑。對面還站了幾個弓箭手,瞧着熱鬧。
逸王皺眉不解地看着,夏六爺和薛羽卻臉色一變,夏六爺忙拱手道:“末將…”
逸王擺擺手:“你先莫要急着訓斥她,咱們看看她要做什麼。”
把個夏副將急得直擦手。
小雨來來回回跑了七八次,就見天上的大雁們都詭異地朝着小雨飛來,越飛越低。弓箭手起初沒有回過神來,都愕然瞧着這一大羣大雁鋪天蓋地而來。
還是羅十二第一個醒過神來,一箭射過去,衆人紛紛醒悟,忙拉弓搭箭,一時間大雁們如雨滴般紛紛落下,頓時天上地上傳來陣陣哀鳴,聽着甚是悽慘。小雨雖然跟着哥哥們抓麻雀,卻多是一隻一隻地撲抓。就是這一次夥同羅十二誘殺了不少喜都士兵,到了那血腥的時候,她也都是蹲在地上捂着臉。羅十二侍候左右,更是小心翼翼,並沒有讓她看到什麼特別血腥的場面。
此時,小雨瞧着地上躺着的橫七豎八的大雁,心裡一寒,暗道:“這些大雁與我無怨無仇,不過今日過得無聊,就被我誘殺了。我又不差這一隻雁的吃食,爲什麼要做這樣殘忍的事呢?”
她正想着,逸王已到了她身後:“你這個捕雁的法兒倒好。”
小雨不曉得是逸王,以爲是那些弓箭手,便沒好聲氣地說道:“好什麼呀!?”
夏六爺一聽臉就白了,拼命地咳了一聲。
一旁的虎威將軍就沒這麼客氣了,怒喝到:“放肆!”
小雨扭頭剛要反駁,就見逸王穿了一身墨色緙金絲的箭袖站在她身後,自家六哥正沒好臉色地在逸王身後看着她。
她頓時也傻了,周筠按着腰間的寶劍大聲喝道:“還不跪下。”
小雨臉色一變,正準備故計重施先昏過去再說。沒想到逸王溫聲說道:“你不要怕。”
小雨立刻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看了看逸王,見他和藹可親,不像生氣的樣子,索性仔細看了看他們祖孫三人,心想:“二公子許是肖母,雖然看着漂亮,可惜,做將軍略嫌陰柔了些,倒是小公子更肖祖父。”
她一面想着,一面撫着胸口虛弱地說道:“虎威將軍頗有張飛張翼德之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