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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打量着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公主一般的女孩子,“這位同學,你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那女孩子站直了身子,挺起了胸膛讓大家能看清她胸前的校徽,挑高了眉,用很不屑的聲音說:“當然不是,我是青和高校的。
果然呢,這樣子的女生,大概只可能是那所遠近聞名的私立貴族學校的學生吧。
就她對白曉遲的態度看來,白曉遲轉來之前,也應該是那裡的學生吧,怪不得在我們這裡會鬱悶到跑去天台踢欄杆了。
無論師資或者教學條件或學生福利都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啊。
甚至於連身邊的人,都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吧。
我輕輕的笑了笑。
灰姑娘便是灰姑娘,既不會變成公主,也不會變成王子。
老師也怔了半晌,揮手製止了同學們竊竊的議論。“那麼,這位青和高校的同學,也請你和他們三個一起,到教務辦公室來一趟。”
白曉遲擡手輕輕的拭去了嘴角的血絲,輕輕的答了句,“是。”
而沈渡則瞟了那老師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走到我身邊來,小樓很自動的讓開了位置,他拉起我的手,“七七,我們走。”
老師皺起眉來,“沈渡,你給我收斂一點。”
沈渡理也不理他,只拖着我往外走。經過白曉遲身邊的時候,我聽到他輕輕的說了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爲什麼要揍你!”
白曉遲只垂着眼,根本什麼表情都看不見,而那位青和高校的公主“你們等着瞧!”的叫囂傳到我耳中時,我已被沈渡拽離了那個後臺。
或者其實更想走的是我自己。
我回過頭去,輕輕嘆了口氣。
演完這齣戲,我的生命裡,將再也沒有王子。
不論真假,都再不會有。
周圍充斥着夏日裡特有的喧囂,熱氣從腳下的地面冒上來,氤氳了我的眼。我看不清身邊的人和物,只讓沈渡牽着我的手,安靜的向前走。
沈渡徑直將我帶回他家。
他父母照例是不在的,我坐在沙發上,看他從冰箱裡弄出一些冰塊來,拿紗布包好了,然後扔給我,“敷一下,已腫起來了。”
“唔。”我接住那包冰,按在自己腫起來的左半邊臉上。
沈渡坐到我旁邊,看着我,很久以後,輕輕的問:“痛不痛?”
我瞪着他,呲牙咧嘴的,“你來讓我打一耳光看看痛不痛啊?”
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上我的臉,輕輕的,顫抖的,小心翼翼的,就彷彿我是易碎的玻璃製品一般。
他的手寬大而粗糙,透着種奇異的溫度。
我甚至覺得自己沒有捱打的那半邊臉也開始火辣辣的發起熱來,不由得移了一下身子,將自己的臉從他的手下移出來,輕輕的叫了聲,“沈渡。”
他任自己的手滑下去,輕輕的嘆了口氣,垂下眼,“對不起,七七,對不起。”
我皺着眉,“沈渡。”
“你怪我吧?”他依然垂着眼,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以你的性子不會說出口,可你心裡一定有些怪我的,我不該在那種時候出手打人的。可是呢,你知道我一向很笨,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幫你。我打了白曉遲,你也一定會心痛的吧?可是,我就是沒辦法忍耐啊,那小子既喜歡你,爲什麼還要讓你受到傷害?之前也是,今天也是,那傢伙難道不知道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麼?他根本——”
他本來越說越快,顯然火又上來了,卻在這裡突然停下,然後扭頭看向別處,重重的嘆了口氣,連垂在沙發上的手都握緊,聲音卻低了下去,幾不可聞,“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怔住。
然後就輕輕的笑。
白曉遲配不上我。
這無疑是我今年聽到最大的笑話了。
我笑着,伸過手去,握住沈渡的手。”沈渡,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他的身體很明顯的僵了一下,然後回過頭來,看着我,眼睛裡的顏色黯得嚇人。那樣子的眼神,讓我覺得下一秒,他就會伸出手來掐死我。
然而他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我,久久久久之後,嘆了口氣,裂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了。
“好吧,既然七七你是這麼希望的話,我一輩子也會是這樣的好朋友。”
這句話的語法明顯不對。
但是我寧願忽略。
有些時候,做有殼動物比較安全。
這樣的意識在我剛剛經過那比墨還黑的一天之後,猶爲強烈。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窩在家裡睡了一天。所以週一上學的時候,被通知因爲我在校慶上聚衆茲事而記了一大過之後,驚異的張大了嘴。
沈渡那樣的學生也沒有被開除,這學校的校風之鬆可窺一斑,居然就因爲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就被記過?而且還是大過?
小樓板着一張臉,補充:“沈渡的處分是停學一星期。”
我繼續張大嘴,“嚇?我們撞上嚴打了麼?”
小樓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受害者是誰?”
我於是指向自己的鼻子。
從頭到尾看,這件事裡最大的受害者都是我啊。
先是莫明其妙的被關了半天,然後莫明其妙的被偷掉了初吻,最後莫明其妙的被打了一耳光。
受害者三個字分明是以無比醒目的硃紅色寫在我的額頭上啊。
小樓冷笑,將一份報紙拍在我頭上。
我接下來,放在桌上攤開。那似乎是一份省級報紙,大黑的標題下面,有導讀的小字。小樓的手指伸過來,指着某一條,於是我跟着念:“商界龍頭愛女鄰市訪友無辜慘遭暴徒痛毆。嚇?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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