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柳屠戶還不吃帶毛豬了?
花與蝶果斷的另尋良人去了。
這叫戰略性轉移。
……說白了就是被嚇到了。
在花與蝶的計劃裡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跟柳意濃翻臉這個選項的。如果有這種可能,就要迅速掐滅它!
所以他不但爽快答應另選賢能來解決自己的小問題,還給秦青包了個紅包,“讓小姑娘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哥有錢!哥不差錢!快來宰哥!
於是柳意濃也從善如流的宰了他一筆,答應替他轉交秦青,兩人握手言和,其樂融融。
在柳意濃看來,他順手幫秦青一個小忙不需要特意表功,所以過了十天半月以後,在兩人的一次小聚中,他跟秦青小提了一下下,順便掏出來一張支票,“這是花與蝶給的。”
秦青看了一眼:“捐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柳意濃光明正大的把支票又塞回去,笑嘻嘻的說:“剛好有個慈善拍賣會,一起去看看吧。”
這個慈善拍賣會拍的都是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相當的意識流,包括手稿、作家捐出的能引來他靈感的一個破杯子、父母的照片等匪夷所思的東西,其中比較有價值的反而是一些畫作和雕塑品。
雖然一樣看不懂。
秦青的表情從期待、興奮變成震驚、不理解、這是個奇葩、這裡的人都瘋了,最後轉爲淡定研究手上很高大上的門票,比起這裡拍賣的所有物品,這個門票倒是可以拿回去,做得非常漂亮。
柳意濃全程只淡定舉了兩回牌,花與蝶給的支票用來拍了一本一個畫家去法國留學時在跳蚤市場買下的《福爾摩斯之血字的研究》簽名版。柳意濃見秦青在看到這個拍品後露出微笑,心滿意足。
他自己是隨便舉牌拍了一副現代畫,橫撇豎道加幾個墨點後,有一點醒目的紅戳在上面。秦青誇了句:“還不錯。”
“不錯吧?”柳意濃舉着畫,指着紅點點說,“這個點尤其好!”
秦青跟着點頭,兩人對着畫指指點點,意猶未盡。
“看,它點在黃金分隔線上!”柳意濃說。
進門時拿的小本本上就有各種拍品的介紹,極盡溢美,所以秦青現在也不愁沒話可說,對着小本本指着畫說:“這裡還有大片的留白,讓人充滿想像力!”
沒辦法,現在所有人都在誇獎手裡的拍品,全都相見恨晚!他們也要誇獎一下自己拍到手的東西,以證明他們絕不是冤大頭,手裡的東西是很有價值的!
出門時,柳意濃請拍賣場將他手裡的畫一定要多包幾層,然後過兩天送到他家去。秦青聽到地址不對,好像是柳意濃家一個別墅的位置。出來後他道:“我家纔沒地方放呢,放那邊隨便掛哪裡就行了。”
秦青手裡的書以“我太喜歡了一刻也離不了”直接帶走了。
出來時才下午三點多,柳意濃看看時間說:“我一會兒還有個局,也是熟人,你一起去玩玩吧。”
秦青搖頭,他也不勉強:“那行,那我先送你回學校。”
兩人現在的關係,柳意濃是希望往君子之交淡如水方向發展,他要調整路線,秦青也很快感覺到了,至少不再試圖把她往紙醉金迷的世界裡拉,這是很明顯的。爲了迎合她,最近柳意濃安排的項目都很文藝範兒,充滿文化氣息。
……秦青很想說,她其實對這些東西沒那麼着迷。如果不是施教授領着,她可能已經畢業找工作搬磚去了。而且他挑的場合,再文藝也跟金錢脫不開關係,比如今天這個拍賣會,因爲是慈善的,拍賣所得扣除相應費用後,全都捐了出去,出於某些原因,參加的人每個都是關係戶,都跟錢有仇似的拼命撒錢,最“便宜”的一件拍品僅僅沒上百萬。
秦青抱着書回學校時想,估計誰都不知道她書包裡放的這本書能買一套房子……
不過她對福爾摩斯好感極高,反正這個拍賣會的附加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她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只看這本書也很有收藏價值了。
出於好奇心,她坐下來翻開了它,一看就看入了迷,直到接到方域的電話:“中午吃了什麼?”
“三明治和果汁。中午是吃自助,那個拍賣會午餐做得很棒,好像是找五星酒店的廚師來做的,只是去吃一頓也值了。”她本想叫上方域,方域笑着說:“我要去就要當掉褲子了。”去的人都要拍件東西。
方域說:“剛好我中午請客,剩下好多菜,都是烤好的,你吃不吃?”中午他和人搞bbq去了,結果談成了兩樁生意,卻把菜剩下了,他一看還有幾個生蠔扇貝,最重要是他還特意留了兩隻龍蝦,乾脆烤完帶來給秦青。
“吃!”秦青口水流了快三千丈,中午吃自助她根本沒敢吃太多,怕穿裙子肚子凸出來不好看,現在都快六點了,正是吃飯的時候!
方域開着車來,兩人還是老樣子在車上吃。
“還有榨好的果汁,加了冰塊。”方域遞給她一個超大保溫壺,“紙杯在你手邊。”他擰開蓋子,秦青拿着紙杯讓他倒。
烤好的食物都放在紙盒裡,一打開,車裡都是孜然和辣椒粉的味,所有的地方都擺滿了。她捧着紙盒拿着筷子,沒有第三隻手了,想喝果汁吃別的東西時只好喊方域。
“啃。”方域拿着玉米讓她咬,他吃起來特別快,一個玉米幾口就啃完了,嘴還特別大,一盒扇貝他能一口嘬完!
“給我留點啊!”她趕緊喊。
“沒了,你吃這個吧。”方域掰開龍蝦給她,她剛咬兩口慢慢嚼,一看他已經把整個給吃完了。
“吃燒烤就是要快,不然好吃的都被別人吃光了,你就只能吃菜了。”方域一本正經的教育她,笑眯眯的把第二隻龍蝦給掰開了。
秦青胃口不大,第二隻也只吃了兩口就飽了,方域在進行掃尾工具,她捧着果汁吸,一轉頭看到車外有個女人,似乎剛纔就在那裡了,一直看着方域的車。
“那個人你認識嗎?”她戳戳方域。
方域扭頭,皺眉,“不認識。等等我下去問問她有事沒。”他把車裡的垃圾一收提着下去了,扔完後就向那個女人走去。
“你好。”方域笑着走近。
那個女人三十出頭,細眉細眼,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對着方域打量。
“有事嗎?”方域問,“我們認識?”
女人掃了他兩眼,也不回答就轉身走了。
這個人……
方域看着那個女人走過拐角不見了纔回到車上,“我覺得她不太對。應該是來找我或你的,最有可能是找你的。”
秦青擦乾淨手,“找我的?那我試試她吧。”
因爲是普通人,所以她剛纔就算髮現那個女人盯着他們看也沒做什麼,現在就讓一股氣輕輕的撲上去。
安觀景突然打了個寒戰,連忙握住脖子上掛的玉葫蘆,蹲在原地念念有詞,經過她的人趕緊都避開了她。
“奇怪,這個人是個普通人啊。”秦青一觸而走,發現是普通人就不緊張了,“可能是別的事吧,如果她再來找我再說吧。”
安觀景留在原地念了兩個小時的經才站起來,她緊張得一身冷汗,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花先生,我已經明白了,你所說的秦小姐……她應該是個妖怪!她不正常!我剛纔碰到了她就被詛咒了!幸好我修行虔誠才逃過一劫!”那邊說了什麼,她激動的說,“花先生!我輩中人怎麼能懼怕邪惡之人呢?這是我修行的目的,也是我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