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學期的期末考試,我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因爲我不想再在韓絮面前產生那種恥辱感,所以經過一番努力後,我的成績終於能超過400分了,雖然韓絮仍然很穩定的考了600多分,但我覺得,這個成績還是我那顆擁有小男子主義的小虛榮心可以接受的,畢竟這次不是墊底了,全班第21名,出乎意料的首次和唐龍的名次那麼接近,唐龍那次考試只考了430多分,全班第16名。由此可見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對學習的影響是不能小視的,想當初帶病堅持考試的唐龍也考了全班第七名,而明顯這次他“病”的很重。

幾天後要開家長會。我還是第一次那麼從容的告訴老媽家長會的日子,並且告訴了她我的成績。老媽面露喜色,但依然告訴我不能驕傲,堅持才重要。我“恩,恩。”的頻頻點頭。

家長會那天,我也去了,不是因爲這次考的好所以底氣足了,而是老師讓姜恆安排幾個同學把教室收拾一下接待家長,於是我和秦青就給姜恆幫忙去了。

我們仨正擺着桌椅,教室裡卻進來了一個家長,從長相看,她應該是唐龍的母親。她問我們:“同學,你們老師在嗎?”我們說老師還在辦公室,然後她轉身就走了。

我問姜恆:“這是唐龍他媽吧?”

姜恆說:“恩,看着挺像的。”

秦青“哈哈”一笑說:“姑娘像爸,兒像媽,都是有數的。”

我說:“是啊,長的太像了。她怎麼來這麼早啊?”

姜恆說:“肯定是因爲唐龍的事情唄,捱了處分,這次成績又下降那麼多,來和老師溝通來的吧。”我竟然沒聽出姜恆心裡一點的怨恨,受唐龍無理取鬧的牽連,被嚴重處分了,分析唐龍的母親來學校的原因卻沒帶半個髒字,換做是我早就罵爹罵娘了。

我問姜恆:“你不覺得委屈麼?”

他問我委屈什麼?

我說:“你的處分太重了啊,你是沒責任的,唐龍先挑的事,就算在法律上我想最多判你個防衛過當。”

姜恆說:“都過去了,他都給我道歉了,我動手也有些重。”停了一會兒接着說:“也許王思夢對他真的太重要了……”

秦青一拍姜恆的肩膀說:“瞧瞧,這纔是爺們啊,郝樂,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

我說:“整了半天我到成了小心眼了,哈哈。”

我們正說笑着,聽見教室外有人叫我,我扭頭一看,是小狼。

小狼把我叫到了廁所,我們在廁所的窗邊抽起了煙,我問他:“你今天也來收拾教室?”

他說:“是啊,我們班老師把我叫來的,因爲我這次考試實在太丟人了,呵呵。”

我們倆心照不宣的笑着,終於他開始切入正題了,他問我張珂瑩是不是有對象了。

我楞了一下,問:“沒有吧…你還沒和她聊上呢?”

小狼說:“聊倒是聊了,開始短信聊的挺好,幾天後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就和她表白了,誰知道她就沒再給我回,我後來也給她發過別的,跟她說其實沒關係,也可以做普通朋友的,可她就是不給我回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直搖頭,表示我也搞不清什麼狀況,其實當時我的真是想法是,人家就是不想和你談唄,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什麼很複雜的理由麼?或者人家現在不想談戀愛,和誰都不想談,又或許她根本就不喜歡男人……這也只是我當時的隨想罷了。

其實張珂瑩不是不想談,只是不想和小狼談而已,一是因爲她不喜歡小狼,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小狼的前任女朋友李爽曾找張珂瑩談過話,威脅張珂瑩,如果敢和小狼在一起,那麼她的一頭長髮將會消失。不衝別的,就衝這一頭長髮,張珂瑩也不會和小狼在一起了。

張珂瑩對李爽的回答是:“你放心,我對他不感興趣。”

這些都是後來小狼告訴我的,而知道真相後的小狼,做的第一件事是給了李爽兩巴掌,李爽哭着大罵他是個混蛋。

李爽是和小狼一個班的,寫生的時候我見過她,但沒發覺她和小狼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可能那個時候小狼就已經開始疏遠她了。我印象中的李爽是那種混混型的女孩,頭髮的劉海處有一柳扎眼的鮮紅色,左耳上據不完全按統打了七個耳洞,偶爾幾次看她作畫的時候,嘴裡總是叼着一支菸,校服褲子上故意撕出幾個洞,校服上都是塗鴉,痞裡痞氣的裝扮。我終於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來把小狼和李爽這兩人的關係串聯在一起——李爽的校服後面畫着一匹體格健壯的狼。

關於小狼和李爽在考進X高中之前的關係大家是衆說紛紜,他們是在考進X高中前就認識的,並且在進X高中前就已經在一起了。據小狼的最好的朋友王小亮說,小狼和李爽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並且從小學到高中兩個人都是念同樣的學校的,初二那年李爽被同班的一個男生欺負了,小狼挺身而出,小狼的地位就是從那時候慢慢混出來的,據說那天晚上雙方糾集了挺多人在校門口,但是大部分都是小狼帶去的人,小狼也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要求和那小子單挑,結果那廝拒絕了小狼的要求,直接磕頭給小狼和李爽賠了不是,雖然那天晚上並沒有人動手,可張陽的這個名字算是在當時的初中傳開了,就這樣,按照影視作品的慣例,李爽責無旁貸的以身相許給小狼了,並在初三那年爲小狼做了一次人流,從這種種來看,這倆人的關係多少被披上了一些江湖的味道,而李爽在和小狼的這段男女關係中,的確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難怪李爽罵小狼是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