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邑這裡她不敢拔刀,只用拳腳,轉眼就放到了三個,另外兩個見不是勢頭,轉身就逃,跑到大街上。
隱嵐箭一樣追出來,就在當街上把兩個壯漢打倒在地,然後拳腳齊下,一邊打一邊罵,把滿腔的邪火都發在這兩個倒黴蛋頭上。
那兩個潑皮被打得口鼻竄血,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哀叫求饒。
也是巧合,二王子祉秀上完朝坐着馬車回府,正撞見隱嵐在街心暴打兩個壯漢,許多人在圍觀。
他見這女子出手凌厲兇狠,快如閃電,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被她三下五除二就打癱在地,動彈不得,不由得大讚,沒見過這麼兇悍而且武藝高強的美女!
祉秀立刻命人去請隱嵐來搭話,不用說,隱嵐一聽是夏桀的二王子祉秀,覺得找到了靠山,跟着祉秀走了。
祉秀就把隱嵐引薦給軍事寮,又見了夏桀。
夏桀接見了隱嵐,聽說她是嵩山女學昭靈夫人的弟子,大喜,立刻封她爲司士小臣,享受中大夫級別,讓她爲有夏效力,如有功勳,再加官進爵。
隱嵐高興得要命,頓時覺得自己安全了,對夏桀、祉秀感恩戴德,發誓效忠。
這次祉秀謀劃要在景亳製造混亂,他讓淳維以太子的名義召集了那幫太子黨和一些追隨者,商量派誰去、怎麼搞。
曹觸龍的兒子曹彥自告奮勇,第一個要求去,要給被殺的老爸報仇。
之後就是幹辛的兩個兒子幹成、幹放,還有顧伯金冥的兩個兒子仲倱、叔吾,都是好勇鬥狠的主兒。
可祉秀不放心,這次行動主要是要對付成湯,但是聽說成湯身邊有個二夫人肖己,也是昭靈夫人的得意門生,外號“女冥行”,武藝高強,是個殺人的專家,不好對付。
和淳維商量了一下,把亡命女請來,希望她能相助。
隱嵐覺得自己來到夏邑,受封了官職,卻寸功未立,有點不過意。如果這次能殺掉成湯,那自己在夏邑就穩當當地站住,嵩山女學也不敢派人來對付自己了,所以就一口答應,並表示,肖己由自己來對付。
她信心滿滿,認爲肖己不過是自己的小師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就這樣,六人帶着二百精選出來的士兵,化妝成淮夷的客商,帶着貨物,分成了幾撥,潛入了景亳,藏好之後,來找載師木和牧人云。
曹彥告訴載師木和牧人云,這次來,就是要殺掉成湯,讓他二人協助,如果成功,他們就可以去夏邑,夏桀已經同意封二人爲上大夫,還有封二人一個國,讓他們當侯伯。
載師木和牧人云雖然想報仇,只是想找個機會搞點兒事報復一下商湯,壓根兒就沒想要殺他,所以,一聽說要殺商湯,有些怕了。
曹彥威脅道:“二位如果和我們一起幹,不管成與不成,我會帶你們回夏邑,你們照舊可以高官得坐、駿馬任乘;可要是不幹,我們就自己搞,要是搞不成,就把你二位的事兒告訴商湯,你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載師木和牧人云聽了,騎虎難下,就咬咬牙,決定和曹彥他們一起幹。
二人把自己的手下也召集起來,三百多人,最後選了二百六十多個,加上曹彥他們從夏邑帶來的人,四百六七十人。
他們的計劃是,利用夜晚,派出少數人到景亳四周放火,吸引巡防士兵的注意力,其他人分成兩撥,一撥由載師木、曹彥、幹成、叔吾、亡命女帶領,從正門突襲鑣宮,他們的目標是右寢,因爲肖己在那裡。
一撥由牧人云、幹放、仲倱率領,從鑣宮後門進攻,去攻擊中寢。
載師木知道,左寢是代任主管的地方,那裡主要是織紝房、蠶室和宮人們學習女紅的地方,商湯很少去,一般就是在中寢和右寢,而他打聽到昨天商湯是住在妹妹紝巟的中寢,今天十有八九是要去右寢,所以他們把主要的力量放在這裡。
這天陰天,夜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們覺得這是個絕佳的下手機會,就動了手。半夜集結起來,穿上統一的黑色衣甲,帶着兵器,放火的放火,襲擊鑣宮的襲擊鑣宮。
襲擊鑣宮前門的人由亡命女領頭,搭人梯從一角翻越宮牆,突襲大門內的守衛。
守衛鑣宮前後門的各有一百商兵,由一名虎賁和兩名旅賁率領,本來人就不多,又受到突襲,措手不及,虎賁叔柯、旅賁夷塗被亡命女一刀一個殺死,其他士卒被殺散,突襲的士兵打開宮門,把其他人放進來。
他們衝進來就在鑣宮放火,然後直撲後宮,去殺商湯。
可沒想到,後面的商兵士卒聽見了,趕來增援,雙方一番混戰,商兵死傷一多半,連帶隊的虎賁呂疏也被殺了,剩下的被壓着邊打邊往後宮方向退,同時派人去右寢向商湯報告。
肖己看着燈光影裡的載師木,厲聲喝道:“載師木,你瘋了嗎?”
“對,我瘋了,我要殺了成湯這個混蛋,報仇雪恨!”載師木舉着戈和盾牌,惡狠狠地說。
“你是商室外戚,紝巟夫人的親哥哥,不思爲商效命,卻和牧人云勾結夏人,受到處罰,不思悔改,還敢做出這等叛逆之事。”
“我呸!”載師木吼道:“商湯什麼時候把我當人看了,老子立了那麼多戰功,連個上大夫都當不上,還嚴刑毒打,不殺了成湯,難消我心頭之恨!”
“那你的死期到了!”肖己說。
“讓開!”載師木身後一聲喝,亡命女隱嵐一閃到了前面:“麗肖師妹,好久不見了!”
肖己一看戴着面具的亡命女,立刻知道她就是隱嵐,冷笑了一聲:“是啊,隱嵐師姐,即使是現在仍然沒見面,你幹什麼把自己的臉藏起來?是不是殺了隱瑩師姐、刺傷了師父沒臉見人啊?”
一語戳到了隱嵐的痛處,她叫罵起來:“小賤人!趕快讓開,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隱嵐師姐,師父沒準許你畢業吧?”肖己仍然冷嘲熱諷:“別太自信了,會送命的!”
這下,隱嵐更受不了了,惡狠狠地把短刀往身前一橫:“那就讓刀說話!讓我看看你這個師父的高徒到底能好到哪裡去!”
肖己陰把握刀,也橫在身前,兩人相距五六步,對峙着。
兩邊的士兵都端着武器,誰也不敢向前,大氣都不敢出,只聽見火炬燃燒的呼呼啦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