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給了老女僕一個我懂的眼神,輕聲道:“現在的郎中,大抵不能跟之前的相比了,也多半混口飯吃。”
老女僕一聽,這是遇上了知音,連忙湊過來,“可不就是,我跟老爺太太說了多少遍,這江湖郎中哪裡可以相信?還得是正宗的醫藥世家過來,可太太和老爺硬是不聽,這位小神醫,你是出自哪門哪派?”
葉飛作揖,一本正經道:“江湖中人。”
場面多少有些尷尬,葉飛這番話讓老女僕頓時變了臉色,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轉身端着茶杯走了出去,臨走之際還不望來一句,“說得好像你不是江湖騙子一樣。”
葉飛偷笑一下,吩咐道:“拉開窗簾,我要開始治病了。”
一個年輕的女僕連忙走過來,徑直擋在他跟前,義正言辭道:“我不管你是哪裡來的騙子,反正這窗簾不能拉開,小姐身子骨弱,要是被太陽一曬,指定撐不過今晚了。”
……葉飛一陣無語。
“你家小姐不是雪,也不是吸血鬼,不會被太陽一曬就被化了,給我拉開!”葉飛越過女僕,一把扯開了窗簾。
一縷陽光傾瀉而下,直接鋪滿了她的牀。
葉飛這是第一次看清楚牀上薛家小姐的全部樣子,眉眼清秀,典型的鵝蛋臉,一副讓人忍不住憐愛的模樣。
他輕輕的走過去,蹲在牀邊,輕聲道:“我可以把脈嗎?”
她一聽,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將胳膊伸了出來,葉飛回了她一個淡淡的微笑,輕輕的捏住了雪嫩的胳膊。
脈搏正常,只是明顯被人在血脈上下了劇毒。
“我可以好起來嗎?”她的聲音像是小貓一樣軟軟乎乎的。
葉飛將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裡,認真道:“會好的。”
正常的臉紅在她臉上看不到,她將頭一轉,有些羞澀道:“你是神醫嗎?你看起來跟我一樣大。”
也不知爲何,葉飛喜歡聽她說話,她的聲音可以讓周圍安靜下來,多少有些梵香的作用。
從開始跟着師父學醫開始,葉飛避開那些不能說的事情,將自己的驚險經歷給她說了一遍。
聽完這些,她緩緩伸出手,“我叫薛寧寧,你呢?”
“葉飛。”他握住了薛寧寧的手,靈氣同手傳了過去,依附在薛寧寧的血脈上,暫時壓制了毒素的發展。
薛寧寧突然擡眼,她欣喜道:“我好像是好了,你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
剛好這句話被進來的薛本貴聽見了,薛本貴啊了一聲,連忙轉身看着自己的寶貝,薛寧寧面上有了血氣,原本灰暗的臉現在有了光彩。
“孩子,你沒事兒吧?不會是迴光返照吧?葉飛,我可告訴你,要是一天以後我的孩子被打回原形,我可饒不了你!”薛本貴還是不怎麼相信葉飛是個神醫。
薛寧寧極力解釋道:“爸爸,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葉神醫不是江湖騙子,我現在感覺很不錯。能不能讓葉神醫住在我家裡?幫我後續看看?”
這可是葉飛所想的,只要可以住在他們家裡,這一切都好說了,到時候他倒是要看看,華南省哪位柳家還怎麼對付白家。
葉飛故意推辭道:“也不用這樣,我單純就是樂於助人,這住在你們家裡,想必你們不方便吧?”
薛本貴直起身子,不可思議的看着葉飛,這小子說話還挺有藝術,直接當場問他住在他家方不方便了。
“啊,你要是樂意住,我們有什麼方不方便的。”薛本貴沒聲好氣,自來熟或者是善於社交的人都見過了,但是想這位老兄如此厚臉皮的還是頭一回看見。
葉飛一聽,這是執意要攆他走的節奏,連忙拿好自己的銀針,衝薛寧寧笑笑,“小寧,我先走了,看來你爸爸好像是不怎麼喜歡我,我就先告辭了。”
薛寧寧連忙從牀上跳下來,挽住薛本貴的胳膊,撒嬌道:“爸爸,你就讓他留下來的吧,我後續要是生病了,要是一不小心過去了,我們又該找誰啊?”
即便是薛本貴不喜歡葉飛,但是薛寧寧喜歡就好,三言兩語過去,薛本貴還是讓人收拾房間讓他住。
當天晚上,葉飛和陳漁看着這獨有的一間房,雙雙陷入了思考,葉飛想的是,這老傢伙可以,擺明讓自己難堪!
“實在抱歉,我們家就剩這一間房間了,反正你們是姐弟,睡在一起沒有關係吧?”
女僕在一旁關心的問道。
倆人一起轉過頭,異口同聲道:“沒有關係。”
倆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房間,葉飛低聲罵了一句,這薛本貴果然是個精明人,居然就在諾大的房間裡面放了一張牀。
“我去,這老頭可以,還真的想知道我跟你的關係,算了,一起睡吧!”說完,葉飛仰躺在牀上。
陳漁坐在牀頭,對於薛本貴的行爲分析道:“這人不像是外界傳言一樣,外界傳言中這大叔可是個十足的憨憨,現在看來,那是他向着外界表現出來的行爲吧!”
葉飛做起來,冷笑一聲,“姐,那個憨憨會藏起來自己的兒女?這麼精明的人,能夠做到華南省的前列,你還相信這貨是個憨憨,老子就算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是啊,我以前低估了這位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