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阿武的房間,阿武的情緒已經平息了很多,只是對蕭煜仍然有很強的敵意。不等蕭煜開口,阿武就知道了他的來意,定定的看着他道:“想要我將來繼承你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有個要求。”
“阿武,你胡說什麼!”林月斷然沒想到阿武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煜只覺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忙道:“好,你說,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朕還能讓人把你的養父接進宮來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阿武淡淡的拒絕:“我爹是個普通老百姓,過不慣奢侈的生活,在醫館裡不愁吃穿便心滿意足了。我也不要你什麼,該有的皇后娘娘都給我了,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煜道:“什麼條件?”
阿武轉過臉看了看林月,緩慢而堅定道:“我要你廢了霜華宮的閒妃,並且答應一輩子除了皇后娘娘絕不再娶。”
蕭煜面色一沉,對林月道:“這也是你教給他的?你倒是很會抓住朕的軟肋。”
“你不要懷疑皇后娘娘,我做的這些事和她無關,全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若是不答應,我就是死也不會認你這個父親。”阿武咬着牙字字清晰道。
林宇在一旁聽到死,哇啦一聲哭起來,摟着阿武的脖子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眼淚:“阿武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阿武被他壓着胸口,疼得直抽氣,還好林月上來把林宇抱走了。
“阿武,這件事你自己要想清楚,不能呈一時口舌之快。”林月走到阿武牀邊坐下,替他把被子蓋好,“我知道你一直想報答我,可是我答應救你爹的時候並沒想過要你幫我做什麼。你如果真的因爲我而做出什麼違心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你不用爲我擔心,我和他之間的事也不是廢掉一個慕容無雙就能解決的,你先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林月,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和你之間的事廢掉一個慕容無雙不能解決?”蕭煜面露不愉,“當初說先留下慕容無雙的人可是你林月!”
林月轉過臉,看着蕭煜,嘴角噙着一絲苦澀的笑意:“蕭煜,我累了,真的,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覺得好累。你喜歡立誰廢誰我不管也不想管,我和宇兒都覺得皇宮的生活不適合我們,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放我們出宮吧!”
“不可能!想都別想!”蕭煜沒想到林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出這種話,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一個是我的皇后一個是我的皇子,我怎麼可能放你們出宮,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了,豈不是讓人恥笑?”
林月平靜的接道:“皇后和皇子不能,但廢皇后和廢皇子可以被貶爲庶民!”
蕭煜冷笑:“你說這話是在嚇唬我麼?想讓我廢掉慕容無雙就直說,皇宮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林月看着他,淡淡一笑:“你和慕容無雙之間的事,我不想摻和,我和你的矛盾就算不是慕容無雙,換做一個別人也會出現。她並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問題出在我和你的身上。我一開始就不想進宮做什麼皇后,因爲想相信你一次才踏進了宮門,但是你太讓我和宇兒失望了。”頓了頓,又自嘲一般道,“這不怨你,是我自己對你抱有太大的希望。如今才過幾個月,你我就變成現在這樣,一輩子那麼漫長,我們怎麼過下去?”
蕭煜冷靜下來,也覺得最近心情總是莫名的煩躁,不但冷落了林月和林宇很少和他們交流溝通,往霜華宮去的次數也太過頻繁,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都覺得林月現在失了寵,難怪林月會對他說出這番話。
歸根究底,他還是很介意蘇慕顏的那件事。
“月兒,我……”
“有話我們出去說,別當着孩子的面。”林月打斷他,把阿武和林宇留在屋裡,起身走出了房門,“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事情挑開了說。”
蕭煜跟了上去,心裡一陣慌亂。
“月兒,月兒,你聽我解釋。”蕭煜一出門就加快腳步拉住林月的手,“我去霜華宮只不過是聽聽琴曲看看跳舞,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你要相信我。”
林月掙開他,站在他對面:“皇上這話說得有趣,後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任你採擷,你去霜華宮寵幸自己的妃子難道還用跟我解釋?”
“月兒,你別這樣,前些日子是我不對,我只是在生悶氣,以後我再也不踏進霜華宮半步。”蕭煜信誓旦旦的道。
林月對他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平淡道:“蕭煜,之前我還一直在猶豫,現在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蕭煜急了:“月兒,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會改的。你相信我。”
“不要了,來不及了。我對你已經失去了信心。”林月淡然一笑,“宇兒和阿武我都會帶走,你和慕容無雙現在再生一個,也來得及。”
“不,不行!我不會讓你走!”蕭煜想起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爲,懊悔不已,“月兒,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林月心裡有些許動搖,但想起林宇那日哭着說不要蕭煜做他爹爹,咬了咬牙道:“蕭煜,糾纏了這麼多年,你我應該都很累了,你又何必總抓着我不放。也許分開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不!我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能沒有宇兒!”蕭煜強硬的拉着林月的手,摟着她的腰不放,“我現在馬上就去把慕容無雙廢了趕出宮,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林月沒奈何的嘆息:“你這樣對她來說不公平。”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蕭煜篤定道,“你之前說過的,放她出宮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林月無力再跟他爭辯,只得含含糊糊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