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歐陽曼“歇斯底里”的慘叫,劇痛過後倒是舒服了不少。
江昊天瞥了她一眼:“知道怕痛,就不要跟着別人的潮流穿高跟鞋。”
歐陽曼無言以對。
她扭開臉,江昊天回到駕駛座。
“現在去你家?”他問。
歐陽曼仍然生着暗氣,不想理他。
“不想回家?又等在我家附近,總不是想去我家吧?”江昊天調侃道。
歐陽曼倏然擡起頭:“誰要去你家!江昊天,你不要太自戀了!”
他邪嗤一聲,但笑不語——
歐陽曼突覺得自己的說辭可笑。江昊天最不需要的,不就是自戀嗎?因爲他的確足夠優秀,衆多女人眼中的夢中情人,不需自戀,就有的是人對他投懷送抱。
“如果想見侃侃,就來我家好了,他也經常吵着要見你。”江昊天鬆口道。
歐陽曼不可置信地挑起眉:“你可以讓我來你家?”
他扯出抹淡笑:“不想來?”
“不是!我也很想侃侃!”歐陽曼糾正,適才的不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輕嗤了一聲,搖頭笑笑:“方便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
林雅韻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風聲歐陽曼經常到江家做客,女人的嫉妒心讓她也不甘示弱,隔三差五就由傭人推着來江家。
江昊天也非常奇怪,按理他應該不喜歡林雅韻出現在他家,但這幾天他倒也沒表現出反感,如此一來,林雅韻便更是加勤了來家裡的頻率。
爺爺不知怎的,犯起病來。
林雅韻是醫生,自然被江昊天請來照顧爺爺的病情。但爺爺的病情仍然時好時壞,並且爺爺不喜歡林雅韻,看到她就沒好臉色。
“爺爺,現在差不多該吃藥了。”林雅韻拿着藥過來。
“我不吃!看到你就算吃仙丹都沒用了!”爺爺按住胸口,氣喘得更加厲害。
林雅韻皺了下眉頭,仍然保持微笑:“水有點涼了,我去給您再換一杯。”
江企冷着臉,不爽地轉過臉,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林雅韻自己轉動輪椅進到廚房,歐陽曼正從侃侃的房間出來,看到廚房的門沒關緊,好奇地從門縫望進去,震驚地瞪大了眼——
只見林雅韻從輪椅上筆直地站起來,然後爬了上去,從櫃子裡取出一罐白色模樣的瓶子,往倒掉水的水杯裡倒入些許粉末——
歐陽曼張大嘴,正欲發出嚴厲的呵斥聲,卻被人反手捂住雙脣,脫進房間
!
“唔!唔!”她蹬着手腳,死命掙扎。
“噓!別吵!”男性低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歐陽曼覺察出音質的來源,停止了反抗。
他剛下班,正好撞見她在廚房外偷窺的一幕!
“江昊天,剛纔我看到林雅韻——”
“我知道。”江昊天干脆地打斷了歐陽曼的話,轉身朝電腦放置的方向走去。
歐陽曼急急地跟在他身後:“你知道了還這麼無動於衷?他要毒害的是你爺爺啊!你就由着這個女人胡作非爲嗎?”
江昊天已經把電腦打開,上面顯示了好幾十個視頻,均是林雅韻做手腳的資料。
“你……”
歐陽曼詫異地看向江昊天。
難道林雅韻的所作所爲他一直都是瞭如指掌的?
“她的病在美國動手術的時候就醫好了,只不過一直在我面前裝。”江昊天坦然自若地說,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他覺得面前的女人可以信任,他是除身邊的心腹意外,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什麼?!”歐陽曼驚詫地瞪大眼。“她的殘疾是裝的?”
江昊天不屑地輕嗤了一聲:“她現在加的不過只是些磨碎了的白糖,她下的令心臟功能緩慢衰竭的藥物早就被我掉了包,爺爺這兩天身體不適也是配合我做出的假相。在家中,最不待見她的就是爺爺,所以以她的個性,必定會在確定籠絡不了之後選擇將其處之而後快。這是我和爺爺佈下的局,如果你剛纔叫出聲,就等於前功盡棄,打草驚蛇不說,還把我們精心佈置的局面破壞殆盡。”
歐陽曼恍然大悟:“所以,你讓我經常來看侃侃,只不過是刺激林雅韻的一個手段?你早就知道她的爲人,早就要把她除之而後快?”
“還不算太笨。”江昊天挑眉一笑,“不過侃侃想見你是真的。”
歐陽曼複雜地望着眼前深奧的男人,她早就感覺出他對林雅韻是有目的的,但沒料到他早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着林雅韻往裡鑽……
看來之前,她是誤會他了。
“但是你是在等什麼,有這些她下藥的視頻資料,已經可以人贓並獲,故意殺人罪勢必可以讓她坐上十多年的牢!”
江昊天冷凝深邃地撤出抹笑痕:“十多年的牢就夠了嗎?她欠我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還有什麼?”歐陽曼蹙起眉頭。
江昊天盯緊她的臉,一字一句彷如都從牙縫中迸發出來:“言言的命,我和言言第一個孩子的命,如此種種,她欠我的,我都一筆筆地要回來
。”
說話間,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再握緊,歐陽曼清楚地看清他的憤恨。
一時之間,她的內心如翻江倒海,心情難以用言語表達。
原來他一直爲了報仇隱忍待發,原來他不是真的要娶林雅韻,而她這次從日本回來,還是因爲……
“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昊天眯起眼,然後側過身,頎長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她背後還有東菱的勢力,那也不是一幫好鳥,要斬草除根,就必須一網打盡。”他深斂起濃眉,但帶着憤意的闃眸如兩把尖銳的利刀,可以輕易捏碎一切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