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型眉深皺,迅速邁開雙腿,朝發出聲源的地方狂奔過去,學生時代參加百米衝刺都沒那麼賣力過。
他衝進巖洞,發現全被海水打溼,正抱着子,冷得瑟瑟發抖的小人兒。
看到江昊天,她就不顧一切地衝進他懷裡。
“你怎麼現在纔來!剛纔我差點被海水捲走了!”樑沐言顯然是受驚過度,纖臂像牽牛藤似的嚴嚴實實地攀纏住他,暴力地對着他的又捶又打。
就在剛纔,她以爲自己快死的時候,腦海裡晃過的不是仇恨、也不是復仇,就是很單純地想再看他一眼,忽而好像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酸澀的放不下。
江昊天也由着她,緊緊地把她擁在前,好像不惜要將她嵌入裡。
“笨蛋,誰知道你會躲到這種地方!”
辱罵的話中沒有苛責的氣焰,只有寵溺,他放開她,看到她眼角的溼濡,心一顫。
“我……”她的嗓音有些嗚咽。
他輕輕捉住樑沐言的玉腕:“別怕,有我在,我們先回去。”
樑沐言聽話地住手,螓首點了點,像啄米的小雞。
江昊天輕嘆了一聲,腳下一拐,單臂將她橫抱起。
“你……”樑沐言有些驚訝地望着他。
江昊天面無表地瞥了她一眼:“別你你我我的,安靜點,海潮隨時會再次捲過來,我只是不想你耽誤時間。”
“噢。”樑沐言第一次那麼溫順地服從他。
小腦袋轉向他溫暖的懷,磨蹭了兩下,江昊天黯眸逐深,完全是下意識的碰觸,竟然讓他無堅不摧的心居然奇蹟般的發生化學反應,一陣顫動的心悸。
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再也沒有半秒拖宕地抱着她衝出巖洞。
她的子輕得彷彿沒有重量,腰部如細柳般隨着他的奔跑的腳步無助拂動。
漸漸的,沐言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思緒都開始不清明,有點脹得難受,眼皮沉重,支撐不住闔上的趨勢。
“喂,樑沐言,你怎麼了?”
迷糊中,似乎聽到他焦急地詢問,樑沐言的睫毛眨了眨。
“好……難受……”
“哪裡難受?!喂,樑沐言,你別睡過去!”對方一聽,聲音更加急躁。
★★★
總統房。
樑沐言安靜地躺在上,溼漉的衣服都被脫下,換上了整潔的睡裙。
她是發燒了。
私人醫生剛剛來過,給她灌了兩瓶鹽水,開了些處方藥。
江昊天坐在頭,型眉皺緊,嚴肅地望着她。
大手不自地捋去她飄散額前的髮絲,粗糙的手掌心摩挲她光潔細膩的臉頰,凝望她的眼神愈發深濃。
“傻瓜,怎麼被海潮一衝就感冒了,你不是人稱‘鐵美人’,不該是風霜雨雪都打不倒你的?這次怎麼那麼沒用,竟然還搞昏倒,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擔心……
他目光濃烈地看着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盯住她的顏。
樑沐言的嫣脣蠕動了下,口裡發出嚶嚶的呢喃聲。
江昊天修長的手指劃過她人犯罪的小櫻脣,按捺不住地俯,狠狠在她脣上親了一口,俊眸籠上一層憐惜寵的潮。
“小財迷,你不是爲被我花了一千多萬,所以心疼得一病不起吧?”他握住她蔥白的小手。“我不是故意的啦,真的是忘帶錢包了,又不是故意卡你油,別那麼小氣了,大不了再多還你五百萬的利息。”
“咳咳……”她咳嗽着醒過來,江昊天像觸電似的,整個人彈跳起來。
“喂,你怎麼醒來也不打聲招呼?!”
一股紅氣從他的脖子根蔓延上來,爲了掩飾心虛,他大聲斥責樑沐言。
樑沐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蹙蹙眉頭。
“還得給你報批麼?”她揉揉還有點疼痛的腦袋,“睡覺的時候就像一隻蚊子一樣,在人家耳邊嗡嗡亂叫,吵死了……”
江昊天的俊臉一僵,下一秒就像個萬花筒似的,臉色瞬息萬變,時白時紅。
“你……你都聽到什麼了?!”
樑沐言無辜地眨動兩片羽睫。“有什麼呀,就是窸窸窣窣的噪音,煩死了。”
江昊天遲疑地挑起眼,半信半疑地睨望她。
“就這樣?”
“就這樣啊!”樑沐言理所當然地道,突然一拍腦門。“哦,還有!”
江昊天稍放下的心臟又猛地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醒來的時候好像聽你說要給我利息,你自己說要連本帶息還我錢哦?”
她狡猾地拿斜眼瞟他。
他長吁了一口氣——原來她指的是這個。
他聳了聳肩:“沒問題。”眯起眼,傾向她,曖昧地試探,“不過,你就聽到那麼多?”
樑沐言無解地皺皺眉頭。
“不然你想有多少?難不成你趁我昏迷的時候說你暗戀我?”
真不知道他在緊張啥。
江昊天不自然地挑了挑眉頭:“哼、哼,你想得到美!別忘了,在巖洞裡是誰嚇得求爹爹告,抱着我哭得稀里嘩啦的!”
“你說誰哭了!我沒有!”
“你就是有!”雖然他有誇張的成分,但就是她先抱自己的。
“你……哼!”
不講道理!
樑沐言生氣地別過臉,不樂意再看他。
高燒剛退,她的子還有些虛弱,沒力氣和他吵架,況且當時確實是自己撲向他的!她懊惱地咬咬脣,當時怎麼那麼不爭氣,以後他還不抓着這條小辮子,逮住機會就笑話她嗎?
她翻轉向內側,嘟着小嘴,生悶氣。
“你繼續躺着吧,我要出去趟。”江昊天得意地笑睨他,幸好有驚無險,否則被她知道自己居然偷吻她,股都要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