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宇文器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他原本的打算是和殷素素見面談一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拉攏到最好,拉攏不到也最好能讓她幫忙查這個事情。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事情的麻煩之處,就算殷素素有職務上的便利,也很有可能無功而返,所以對於被拒絕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如今這個情況,殷素素不在,而且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只能現在提出這個要求。這樣就顯得很突兀,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結果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簡慧郡主和她那個未婚夫雖然沒有辦法拿主意,可也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表示要問一下殷素素的意見才能回覆他。
這反而讓他比較放心,不一口回絕這樣的麻煩事情,說明殷素素至少在考慮支持自己,而如果林鈺一口答應的話,他也不可能放心,因爲林鈺根本沒有辦法保證。雖然這位簡慧郡主名氣大的出奇,連西北那邊都傳了過去,可是根基淺薄,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幫到自己的。
他比較放心,林鈺和小白對於和他的進一步接觸也表示印象不錯,算是皆大歡喜。如今大事定下來,剩下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宇文器來一次京城不容易,自然要抓緊時間拉攏人才,加上他對小白的印象極好,便要喝酒。
男人之間的感情,經常在酒桌上聯絡,尤其古代的男人,在酒上更是不禁,小白的武功夠高,內功深厚,偶爾喝點酒也不算什麼。林鈺心裡很清楚這一點,便沒有阻攔,而是起身告辭了。反正是在瀾苑,也不用擔心搞出什麼什麼花天酒地,胡作非爲的事情來,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了,還請殿下不要責怪。”林鈺起身微笑道,“畢竟已經不早了,我的身體不算很好,太醫說要早休息的。”
“怎麼會呢?”四皇子笑的爽朗,“我是真的和白兄弟談得來。我們都在西北生活過那麼久,如今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林鈺心下很想吐糟,皇子殿下您的故鄉本來就是京城好不好。就算是遇故知,那也不是他鄉,而是家鄉。當然,她也只是在心裡稍微吐糟一下,臉上是沒有露出一絲一毫。
白緋若對這位皇子的印象也極好。他之前還對林鈺說這位是可以當知己的男人,自然也不排斥和這位飲酒暢談,或者說很樂意跟這位促膝長談。
“小玉,你放心就是了,我自會叫人準備下酒小菜等物,不用你操心。”
林鈺也不在意。準備起身,不想常洛卻站起身來道,“我倒是不飲酒的。也去休息了,正好送你一程吧。”
林鈺略帶點詫異的看着他,難道他真的戒酒了?之前見到這位蒼白美男的時候,他可差點兒沒醉死在酒裡啊。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此時春季,夜裡還略冷。兩人都披了一件薄斗篷。林鈺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白蘭花緞面斗篷,雖然好看,不過也那些奢侈成風的貴族裡面,只算是家常,而這常洛身上的那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料子,月光下幾乎浮起一層朦朧的光色來。
兩人沿着湖邊走着,身後各自跟着丫環僕人,不過沒人說話。而常洛和林鈺因爲不算很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閒話,頗爲沒有營養。林鈺倒是很想問問他最近戒酒的事情,可是又怕觸到他的傷心事,便也不好開口了。
路不算長,燈籠的光略有些昏黃,等到走到自己住的院子不遠處,林鈺是真的有些困了,直到常洛的一句話驚醒了她。
“那丫頭出京了?”那丫頭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林鈺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常洛倒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顯然已經確定了這件事,“你不要太奇怪,她這個時間一向都會出京的,只是我還是覺得他這次出京有些太冒險了也太任性了點,眼下這個時機,倒不是什麼好時機。”
看來常洛並不知道殷素素出京做什麼,林鈺心下這才完全放鬆下來,雖然常洛是不可能向着張家的,但是秘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殷素素出京當然是秘密,而她出京做什麼更是秘密。
“你說那丫頭現在在做什麼呢?”常洛略帶深意的看向林鈺,迎來林鈺不解的目光。
我怎麼知道她在做什麼,我又沒有千里眼,林鈺是真的那麼想的。不過這時候的殷素素在坐着和她弟弟差不多的事情——喝酒。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青石鋪成的地面略寒涼,好在上面鋪了一件黑灰色的大斗篷,斗篷上坐着兩個人,兩人中間放着幾包小食,一罈子酒。和那不算很大的小包不同,那罈子酒倒是不小的一罈子,估計差不多有十斤。
“許久沒見,你喝酒還是和以前一樣兇啊,品品酒也不錯嘛。”殷素素手裡拿着一個粗瓷小杯子慢慢喝着杯中物,擡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對面一杯接着一杯喝個不停的男人,笑道。“再說,這酒也就是尋常,根本和美酒不沾邊,你以前不是非美酒不喝的嗎?”
“你少廢話了,老子又不知道這輩子還能見到你,這裡也就只有這樣的酒。哦,不,還有更差的酒,你要不要嘗一嘗?”相貌硬朗,五官深刻的青年又是一杯酒下肚,卻沒有看身邊活色生香的絕色大美人一眼。
“你好像對我怨氣很大似得?”殷素素一口飲盡杯中酒,動作利落,又笑。
“當然對你怨氣很大!三年前,我打不過你,三年後,我自認爲武功離宗師之差一步,竟然還是輸給你了,而且還輸的那麼憋屈。”男人放下酒杯,終於正眼看了身邊姿色傾城的美人一眼,然後這一眼就讓他原本的氣勢降了下去,和輸的緣由一樣,他捨不得。
殷素素只是淺笑着看着他,他所有的怒氣憤恨都不了了之了,就像之前的比試一樣,他輸的不是武功,而是心。
“你爲什麼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呢?”他有些痛苦的道,“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可是我已經差不多要忘記你了。”
殷素素看着他這樣子,半響沒說話,輕輕的嘆了口氣,硬朗英俊的男人看着她完美無瑕的側臉,剛要說話,突然警覺的看向背後,而且一手迅速的摸上了刀。
“誰在那裡,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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