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一個冰冷的男聲帶着幾分酒意,估計就是獨孤信了,“我要和她說幾句。”
“林小姐還在換衣服呢!”南宮溪伸手攔住獨孤羽,神‘色’也不悅了起來,“擅闖‘女’子閨房,是你該做的嗎?
“她算哪‘門’子的小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狐狸‘精’而已。”獨孤羽冷道。
“獨孤羽,你喝醉了!”南宮溪怒道,“快點給我走。”
“憑你的武功,你以爲你能攔住我嗎?”
“那也不行。”南宮溪伸開雙臂攔在‘門’前,“我不能讓你進去。”
獨孤羽的武功高出南宮溪不少,幾下就把南宮溪給推開了。南宮溪還要上去拉他,被他一把給甩到地上,幾乎站立不穩。等她站直身子,就看見通紅着一雙眼睛的獨孤信衝了過去,拔劍劈開了南宮溪臥室的‘門’鎖,伸腳就去踹‘門’。
南宮溪幾乎是氣急了,也從一邊桌上拿起劍來,兩人‘交’手了幾下,她手裡劍便被獨孤信奪了下來,還讓他給點了‘穴’道。
不過也幸虧南宮溪爭取了一點時間,讓林鈺把自己原本的衣服換上了,如果真讓獨孤羽闖進來,林鈺可真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雖然穿着褻衣,不過夏季的內衣都很輕薄,讓別的男人看見了,肯定要鬧大
不過,自己和這個獨孤羽並無仇怨,這個男人爲什麼要跑來找自己麻煩?是姜凝雪對他說了什麼?還是姜凝雪有什麼特殊手段?
如果因爲姜凝雪鍾情小白,小白喜歡自己,而鍾情姜凝雪的獨孤羽卻跑來對自己放話,卻不是趁虛而入,那這獨孤羽也也太傻了吧。
林鈺一時想不明白,不過這時候獨孤羽已經一腳踹開了南宮溪臥室大‘門’,一手拿着劍,死死地盯着林鈺,一雙眼睛裡冒着兇光。
只和獨孤信對視了一眼,林鈺就察覺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對,喝了酒不說,眼神也有些呆滯兇狠,完全沒有之前初見時候冰冷孤僻的樣子了。
“瞳術!”
林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確切的用現代言語說是應該是催眠術。這一下子,林鈺可吃驚不少,殷素素就養着幾位瞳術師,林鈺見識過一次,在某些情況下威力非凡。
不過瞳術也就是催眠術的限制和威力同樣很大。難學難‘精’不說,對不同的人差別很大,像是對殷素素這樣的人就完全起不到效果。憂鬱多思,意志不堅定或者單純的人都屬於容易被催眠的,殷素素當時還開玩笑對林鈺說要不要試試。被林鈺拒絕了。雖然她覺得催眠術對她影響不會太大,但是萬一真被催眠了,自己可是有很多不能說出口的秘密的。
“你這個狐狸‘精’!”
不過林鈺可沒時間多想了,獨孤羽已經提着劍衝了上來,林鈺連忙靈敏的往後一跳,手在桌上一撐,跳到桌子後面去,順手把桌子踢過去。林鈺剛鬆了口氣,獨孤信就一劍劈開黃‘花’梨的厚重桌子,嚇得林鈺連忙往後躲。
“姜凝雪,你怎麼來了!”看武力獨孤信超出自己不少,林鈺心頭突生一計,指着獨孤羽的背後道。
她這一句倒也不是空‘穴’來風,以姜凝雪的年齡,只要不是天分太過妖孽,在這方面上的道業就不會很深。這種催眠一般都是‘誘’導‘性’,設定情景的,只要打破獨孤信腦中被催眠的情景應該就可以了。姜凝雪所設定的情景,再看獨孤信的表現,林鈺相信在裡面姜凝雪肯定佔據了不小的戲份。
雖然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不過林鈺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隨時準備翻窗逃跑。沒辦法呀,二者的武力值差太多了,看看被劈成兩半的桌子就好了。
“姜姑娘?”還好,獨孤信回頭了,看到的自然不是姜凝雪,而是摔倒後又爬起來趕過來的南宮溪。
“姜凝雪應該在哪?”林鈺繼續再接再厲。
“姜姑娘在宴席上。”獨孤信自語道,覺得腦子好像有點‘亂’。
林鈺見他這樣,知道他開始走出情景了,心下大喜,用一種‘誘’導的語氣繼續問道,“那你現在應該在哪?不回接風宴上?”
“我?”獨孤羽眼神忽而清明忽而‘迷’‘惑’,大概兩三秒鐘後突然直‘挺’‘挺’的往後一倒。
“哎呦,嚇死我了!”看此情景,林鈺拍了拍‘胸’口,大喘氣道,“總算搞定了。”
南宮溪則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扶住了獨孤羽,免得他大頭磕在地板上。不過這個扶住也就是隨便擋了一下,免得他砸出個頭破血流而已,人還是被扔在了地上。剛剛被獨孤信一通打,她這會兒看着獨孤信可是一點好氣都沒有的
“他沒死吧?”南宮溪其實已經試過了,不過略有些不放心,她是武林中人,知道有些毒‘藥’也能起到這樣的功效。
“沒事,應該就是睡着了。”林鈺搖搖頭道,長出了口氣,她剛剛也就是沒法子放手一試,能成功純屬瞎貓逮住死耗子。
“那就好。”南宮溪也是鬆了口氣,不免氣道,“獨孤羽這是怎麼了,我和他認識八九年了,也很少見他喝酒,還喝的這麼多!”
一邊說,她一邊還看向林鈺,主要今兒這事被鬧的是林鈺,而林鈺是自己叔公南宮柳鄭重請來的客人。偏偏南宮家的規矩,長輩的權力總是很大的,若是南宮柳動了怒,自己也難討個好。當然,莫名其妙被在自己臥室人鬧了一場,南宮溪本人也是很生氣的。
林鈺搖搖頭,“他不是酒喝多了。”
“那就是藉機尋事了?”南宮溪有些不信道,“獨孤九不是這樣的人吧。”
“不是,這事也不怪他,他喝了點酒,叫人用奇術控制了。”林鈺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南宮姐姐,你過來看看你派人送來的衣服就知道了。”
南宮溪這才注意到林鈺還穿着髒污了的衣服,不由奇道,“那衣服怎麼了?”
“姐姐自己過來看吧。”林鈺對南宮溪道,“這衣服幾處接線處被挑開了。”
林鈺把衣服遞給南宮溪,帶點歉意的道,“其實我要先說一句抱歉,我一開始還以爲南宮姐姐你是和姜凝雪一起惡整我的。”
南宮溪略有幾分詫異的看着林鈺,不過轉瞬就理解了。林鈺和她是第一次相見,而自己和姜凝雪卻是舊相識,一般人都會認爲自己也是幫兇。
南宮溪一邊想,一邊翻看衣服,她雖然不會針線‘女’紅,但這樣的問題總是能看出來的,臉‘色’漸漸‘陰’沉了起來。
“其實,我比較奇怪的是,設計陷害我的人怎麼這麼正巧的知道我會借姐姐的衣服穿?”林鈺站在一邊淡淡的的道。
這話倒是提醒了南宮溪,林鈺可是昨兒晚上纔到平城,這衣服送來可有五六日了。如果這做了手腳的衣服原本不是針對林鈺,那是針對誰?
“我看南宮姐姐還是檢查一下其他的衣服爲妙。”林鈺道,“免得被人鑽了空子,或者沒注意,真將做了手腳的衣服穿上了神。”
“林姑娘說的是。”南宮溪放下做了手腳的衣服,高聲叫道,“芙蓉,芙蓉,把前兒姜家派人送來的新衣服都拿來。”
芙蓉沒有出現,倒是另一個丫頭,探頭道,“小姐,你剛剛叫芙蓉姐姐去前面報信去了,你忘了嗎?”
“我這是被氣糊塗了。”南宮溪怒火稍微平復了一點,道,“那你去吧,在哪裡放着,你知道嗎?”
“知道的。”那丫頭點頭,飛跑到那邊的屋子裡。南宮溪也不說話,只是翻來覆去看那一身被做了手腳的衣服,神‘色’間有些猶疑。也是,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哪個‘女’子會設計別人出這樣的大丑,南宮溪自認和姜凝雪關係雖不算多親近,也是個一般朋友了,怎麼也想不出她設計自己的必要。
“或者,只是裁縫不小心?”
南宮溪喃喃自語,卻又看向林鈺,大概是希望能從林鈺口中得到肯定。只是林鈺並不說話,要不是自己謹慎小心,倒黴丟臉的就是自己了,怎麼會願意幫姜凝雪說好話。
很快的,那小丫頭便捧着三身衣服進來了,南宮溪仔細一檢查,果然每件衣服在位置隱秘的地方都做了手腳。登時她便氣的臉‘色’通紅,突地站起身來便朝外走。
“我要去找她算賬!”南宮溪平日雖然話語溫和,實際上卻是個火爆脾氣,這口氣一刻都忍不住,“她怎麼這麼算計我!”
林鈺連忙拉住她,卻道,“我們只是猜測,如果你這樣去找她,她死活不承認,只說不是自己,我們也沒證據不是?”
“那你打算怎麼辦?”南宮溪不是心機深沉之人,想不出好辦法,停下腳步,看着林鈺,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好法子。
可惜林鈺也不是什麼智珠在握的人物,加上姜凝雪又是個‘精’明非常的‘女’人,她也沒什麼好主意。
“我只知道,我們不能這麼嚷嚷出去,打蛇不死反被咬,如果讓她有了防備,揭穿她就更難了。對了,此事你也別先對你兩個堂哥說,倒是尋機先給南宮老前輩說一下,讓他有個數。”
林鈺總算是瞭解白緋若爲什麼總是抓不住這個‘女’人的痛腳了。這個‘女’人不僅計謀環環相扣,接近算無遺策,而且甚少直接動手。唯一直接動手的只有催眠,可催眠這樣的事情可是難有證據的。
不對,也不是沒有證據啊,她們手裡可是握着受害人的啊,只是獨孤羽對姜凝雪深有好感,會指證她嗎?再者,獨孤羽的話也不是很有說服力啊,誰知道姜凝雪會不會反咬一口,說獨孤羽和她們串聯陷害?
林鈺正想要好好利用一下此事,那邊院子裡就傳來小白急切的聲音,“你是說獨孤羽跑來鬧事,還對小‘玉’喊打喊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