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惡鬼俯身這事。”葉晨曦不介意的笑着。
“原來上輩子你叫水晶啊。”邱水溶道。他自然也聽過這事的。
“是啊。”葉晨曦笑道:“不如這樣吧,我救你,然後咱們就結爲兄妹,你看如何?”
“不好。”邱水溶看着葉晨曦好一會才搖着頭道。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不喜歡和葉晨曦做兄妹。
“不好就不好吧,無所謂。”葉晨曦聳了下肩膀。
兩人就這麼說着到了邱水溶住的客棧。
邱水溶帶着葉晨曦見過了卜神醫。卜神醫和自己夢中的樣子略有差別。她夢中的卜神醫是一個鬍子老頭,可是現實中的卜神醫是個面白無鬚的中年文士。模樣長的還很不錯。
“少莊主,這位小兄弟是何人?”卜神醫上下打量着葉晨曦。一臉的警覺。
“這是我剛結交的小兄弟。適才我在街邊暈倒,是這位小兄弟救了我,是以我帶她回來了。”邱水溶道。他聽葉晨曦說第二次夢中自己是暈倒在街邊的,是以就順口說了出來。事實是自己也常暈倒。
卜神醫聽邱水溶這麼說,倒是十分緊張。忙上前給邱水溶號脈,發現邱水溶目前脈相平穩,這才放下了心。對着葉晨曦一拱手道:“多謝小兄弟救了我家公子。”
“無妨,醫者父母心。小子雖然沒學過幾年的醫,只是略知一些皮毛,但是這話倒是聽的爛熟於心的。適才見公子暈倒,小子也只能讓公子清醒一下而已,別的小子卻是做不來的。”葉晨曦謙卑道。
她前世跟着師傅學的是中醫,這中醫自然是會的。但是她也不敢說自己精,畢竟醫學博大精深的,沒有天長日久的累積,是無法真正的做到‘精通’二字的。
“原來小兄弟也精通醫理啊。”卜神醫對葉晨曦倒是感興趣了。
“這個,小子不敢班門弄斧,不敢在神醫面前誇耀。小子只是從前在家鄉跟着鄉里的郎中做了幾年學徒,略知道一些醫理醫藥的。小子如今就想着到處尋訪名師,能拜師學藝。沒想到路遇公子暈倒街頭。”葉晨曦現在覺得自己說謊可是一溜的。
“小兄弟是如何救了我家少莊主的?”卜神醫問道
“這,小子從前聽郎中師傅說,人若是閉氣了,先讓他恢復呼吸,心跳,而後在做診治。適才公子面色蒼白,沒有呼吸,小子先是給公子度氣,而後拍打他的心臟,讓他恢復心跳。後來公子就緩過一口氣了。”葉晨曦道。
卜神醫聽葉晨曦這麼說,倒是點了點頭,這纔信了葉晨曦的話。
“卜叔,不如你就收了她做弟子好了。”邱水溶微笑道。
“這個……”卜神醫遲疑着。
“邱公子,小子有緣見到卜神醫,已是天大的恩賜了。小子目前懂得也不多。小子從前聽郎中師傅說,這當今世上醫術高超者,不是皇宮的太醫,而是卜神醫。卜神醫醫術名滿天下,收徒必然很嚴格。小子能有機會時時見着卜神醫,小子就已是滿足了。別的,小子也不敢奢求。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子原意伺候在公子身邊。”葉晨曦道。
卜神醫聽葉晨曦這麼說,心想暗着這小子倒也識趣。
“少莊主,咱們此次走的倉促,未能多帶人出來,屬下又要常出去找藥,不能時時在你身邊。既然這位小兄弟懂些醫術,那就留在你身邊好了。到時候屬下把要伺候你的事情和他說了。如此屬下也可放心了。”卜神醫道。
邱水溶聽卜神醫這麼說,就知道卜神醫暫時不懷疑葉晨曦了。葉晨曦就這麼跟着邱水溶了。每天就是給邱水溶煎藥。
葉晨曦自來了這異世後,還是第一次真正的接觸醫藥。現在既然有一個機會讓自己好好學,她自然也就認真的學了。
卜神醫開的藥,她都會細細看所有藥的配伍,然後又給邱水溶把脈。不過葉晨曦從前看的最多的是自己,不是別人,她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是以也就沒多說。她記得自己夢中夢到自己給邱水溶治病,怎麼醫治的,自己現在想來雖然還很清晰。但是她覺得那樣太快了。
如果自己這麼快就醫好卜神醫,那卜神醫必然猜出自己的身份。這古人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自己如果一下子就醫治好了邱水溶,無意自己奪了卜神醫的飯碗,到時候他還不心生怨恨的?所以就覺得還是不要急的好。
又想,每個人都是珍惜自己的羽毛的,這卜神醫如今聽說邱水溶的病只有自己能治好,必然是心中不服,他也一定會想着要治好邱水溶。倒不如自己就成全了卜神醫的心願。如此既治好了邱水溶,又不會給自己帶來負擔,一舉兩得了。
她心想着,自己要怎麼樣才能治好邱水溶,而且還是要讓卜神醫醫好邱水溶的。
“想什麼?”邱水溶看着發呆的葉晨曦問道。卜神醫又出去找藥材了,說是要去兩天的。
“我在想要如何做才能讓卜神醫發現治好你的法子。”葉晨曦有些煩心道。
“爲何?”邱水溶不解。
“如果是卜神醫醫好你的,是不是那個謠傳就不攻自破了呢?”葉晨曦問道。
邱水溶聽葉晨曦這麼一說,心知葉晨曦是在避嫌。
葉晨曦忽然想到鍼灸,自己來了好多天了,可也沒看過卜神醫給邱水溶鍼灸過,就不知道這卜神醫會不會鍼灸?所以就想着不如讓這卜神醫學了鍼灸,到時候再用在邱水溶的身上。不過轉念一想,這鍼灸可不是一時半會的就能學會的,自己倒是要好好的想想別的法子。
葉晨曦想着想着,就抓起了邱水溶的手,而後在他虎口上按着,又在合谷按着,邱水溶先是被葉晨曦的點按刺激的一縮,但是在葉晨曦按過一段時間後,感覺心中就舒服多了。
“你爲何會按我的虎口?”邱水溶這回可是有些好奇了。
“我從前看到我那個郎中師傅看病時就是如此。一回一個婦人心痛,我師傅便如此做了,當時那婦人可是十分的生氣,只是我看到後來郎中按過後,那婦人感覺舒服多了。這小子也是土法子。”葉晨曦笑着道。她知道那卜神醫就在自個背後。“還有一次,那是小子生病,頭痛欲裂,你知道那郎中是如何醫治的嗎?”
“如何醫治?”邱水溶也好奇。而葉晨曦背後的卜神醫更好奇。
“那個郎中就拿了一個像長刺那般的掙扎了小子的腳趾頭。”葉晨曦道。
“你說你那個郎中師傅居然拿掙扎你的腳?”邱水溶意外。
“嗯。當時我也十分好奇。沒想到過了一會的,我的頭就不痛了。”葉晨曦道。
“哦。卜叔,你回來了?”邱水溶道。
他們兩人說了會話,卜神醫把葉晨曦叫了去。先是詢問了邱水溶的身體情況,而後又問起頭痛紮腳的原因:“小兄弟可知道那是和緣故?”
“這個小子那會也問了,那個郎中道‘這人從頭到腳都是通的,人身體好的時候,血脈暢通,人身體自然健康。若是身體血脈不暢通了,自然就生病了。這醫藥,鍼灸都是打通人的血脈,扶持人的正氣。’他還說了,‘這醫理有很多種的,有用藥的,有用鍼灸的,有用巫術的,有開刀的。不同的地域,便會有不同的醫治法子。’他說他這個法子也是從別的地方學來的。”葉晨曦道。
“你適才說那個心痛的女子,那個郎中除了按那虎口之外,還做了些什麼?”卜神醫沉思着問道。
“我看他讓那婦人的女兒給那婦人揉心口,說是那裡有一個什麼元的穴位。”葉晨曦假裝不知道。
“是中脘。”卜神醫眼睛一亮。“那郎中還說了什麼?”
“他說這從心口有一個經脈沿着肩膀一直到手臂上,他說有了心疾之人最好常按摩此處,說什麼打通筋脈什麼的,還說什麼扶正祛邪的。還說這個可針,可點,可按摩。”葉晨曦道。
“你可還記着那人如何做的?”卜神醫問道。
“這個記得,只是小子這回說也說不清。”葉晨曦道。
“無妨,你給我做一遍。”卜神醫道。
“這個,這個,那小子就冒犯神醫了。”葉晨曦猶豫了一會才道。而後手指沿着自己心包經的部位慢慢的按着,一邊按着,一邊說着要領。這卜神醫在葉晨曦的一遍按壓下,感覺身體果然舒適多了。
“當日那個郎中又說了,若是有人練就內功,能給人在那些地方拍打,也可以把那鬱結的筋脈打開,一旦氣血運行順暢了,人身體自然就會好起來。”葉晨曦道:“可惜小子不會這些,也就不能給卜神醫做這些了。”
但是對於卜神醫來說,這已是十分的好了。
就葉晨曦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這鍼灸點穴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夫來說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雜術,是以名家是不屑一顧的。這些雜術也只在民間流傳,而期間又大多夾雜在巫術之中。普通人所學也不過一招半式的,不成系統,施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出來醫治,被治者病情不一,醫治者確是以不變應萬變,自然成功的少,是以又常被醫家貶斥。葉晨曦這會是給了卜神醫一個整體的心包經的,自然就不一樣了。
卜神醫現在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構思,他要試一試。他先是在自己身上不斷的按着葉晨曦給自己按的部位,在自己好幾天的自我摸索中,不由的又領悟了許多。
這裡卜神醫自己對自己試了,又嘗試着給邱水溶治療。在未來的幾天中,他天天關着門給邱水溶治療。
葉晨曦把過邱水溶的脈搏,邱水溶是先天性心臟病。他從小養尊處優,加上自家經濟條件優越,這纔沒有早夭。她前世就是心臟病,知道要如何護理。不過邱水溶的心臟病沒她的厲害,是以葉晨曦就覺得有治癒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