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如何,如果不打聽好的話,很有可能出了狼窩掉進虎口,這樣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畢竟有一個前車之鑑,她剛死老天便玩她似的將她丟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來,在這個人人都開了外掛的朝代,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太子不知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既然白且隨不喜歡她這幅溫婉的大家閨秀模樣,她便只能‘投其所好’,利用這一點,來將這個危險的定時炸彈請走。
效果是立竿見影,這一招眀藥屢試不爽,只見白且隨又嫌惡的擰起眉頭,語氣森冷:“眀藥,收起你的心思,這太子府的女主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明日起,去後院打雜。”
打雜?
眀藥嗤笑一聲,不管上輩子是殺手,還是作爲普通人的時候,她眀藥可從來不會做半點粗活,如今到了這古代,還會委屈自己去做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簡直是說笑!
“太子殿下,據妾身所知,這太子府可是人丁旺盛,半點不缺打雜的丫頭,您讓我一介太子妃去打雜,傳出去不怕落人笑話?”
眀藥字字落在重點上,她知道光憑自己,白且隨是不會放在心上,若是扣上太子府這頂帽子,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的,眀藥一臉淡淡的看着他,後者面上凝重,首次在她手上敗下陣來。
她說的確實不錯,關於太子府的名聲,就是他不在乎,也會有人在乎,脣線緊抿,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以前性子南轅北轍的女人,長袖一甩,接着轉身拂袖離去。
眀藥舒了口氣,將校園的門關上,開始策劃逃跑路線,首先她得有一個通曉這個世界的百曉生。
很快的,眀藥便將目標鎖定,這太子府的老管家看起來有些年齡,懂得的事情定然是夠她明白生存守則,但是怎麼去將老管家引來陷阱,這是個問題。
眀藥穿着一身純白的衣裳,在這黑夜中行走着,身形鬼魅,她走出別院,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既然無法甕中捉鱉,便來一個登堂入室。
白且隨遠遠的便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府中行走着,眉宇間漸漸浮上冷厲,他緩緩接近那身影,對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在他即將出手之際,忽的那身影一閃,快速的繞到他身後,緊接着便是快準狠的一個手刀劈在自己的胳膊上。
白且隨面色一沉,反手捉住那手腕,鼻端縈繞的淡淡蘭香使得他動作一頓,如果沒記錯的話,眀藥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他冷聲道:“眀藥?”
眀藥冷眼看着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恨得咬碎一口銀牙,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兒都能碰見!
白且隨見果真是眀藥,手上的動作不由得輕了幾分,語氣依舊清冷:“你來這兒做什麼?”
眀藥很想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她做什麼事情他都要來參一腳,她語氣微冷:“賞月。”
白且隨不用擡眸也知道,今晚陰雨天氣,有月那纔是怪事,他並不拆穿,順着她的話道:“正好,本太子也來賞月,太子妃正好一道。”
眀藥微微欠身道:“妾身忽覺身子有恙,便先回去了。”
白且隨看着她離去時的白色身影,嘴角幾不可聞的挑出一抹笑容。
眀藥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牀上,將那摸得滾瓜爛熟的逃跑線路圖拿出來,悠悠嘆了口氣,或許先出去試一試水深水淺,要比在這太子府找個人問清楚要來的容易許多。
森嚴的皇宮,四處都是巡邏的士兵,燈火通明的宮殿裡,明扶溫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色的斗篷,將身子完全的隱藏,沒有一絲一毫的暴露自己模樣的地方,他的聲音嘶啞。
“皇上不必憂心,照我說的去做,便可安然無恙。”
明扶溫抿脣,眉頭緊擰,自打從白國回來,他便一直心緒不寧,若是讓白且隨查出是自己對眀藥下藥,以此來達到將他謀害的話,最後一個保證白國不像大明發動進攻的理由也便不復存在,白國實力強大,他要是想要大明,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師父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他看着面前包裹的密不透風的男子道:“那便依師父所言。”
男人點了點頭,緩緩隱入黑暗,這麼多年,別說是別人,就算是他,也未曾見過師父的真面目,但是無妨,他只需要保證,他的大明平安無事就成,至於白國,扔給他一個假的目標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