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莫要難過,在下倒是認識一位神醫,只是她現在不方便出來,等過些日子,我回到京城便告知她夫人之事,他或許有法子。”鳳千倪想起明藥來,便說道。
“這可是真的?”李清聽完鳳千倪的話,立刻眼睛都亮了。看來他真的是很愛自己的夫人,不然不會這般真情流露。
“你放心好了,等洪水退去,我們回了京城,便去找她,和她說夫人之事。只是她能不能治好夫人的病,就再難說了。”鳳千倪見他這麼激動,不忍心道。
李清知道自己太過於激動,失了態,便說道:“無礙無礙,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也會嘗試的。治不好沒關係,我們也不會放棄希望的。”
白且試和鳳千倪見他這樣說,便答應會代爲轉達的。
“我這一路走過來,見知州這邊的水位明顯比其他的城鎮的水位低,是怎麼回事?”白且試還是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李清喝了一口茶,望向這四周,說道:“洪水年年都發,原來的堤壩在平常那種的洪水中還算有效果,只不過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所以我就想開源節流,設計一種水壩,讓這洪水來的時候,可以分源,流到另一側。這水也可以保留下來,儲蓄起來以備乾旱時候用。水不是很多的時候,也可以引來別的地方的水,來保證這邊不至於乾旱。”
白且試一聽,確實是個治標又治本的法子。現在朝廷裡的官員沒有一個是想到以後的,只是在想現在如何讓這洪水推下去,卻不知這樣只是解了當務之急,而未來的情況卻沒有解決。
這徐州雖然是聯通北方和南方的要道,卻因年年的災害而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是不能通行的。這樣就會造成南北的產品無法遠銷,而本地卻不能完全將這些產品銷售出去,那些不受時間影響的產品也就罷了,最多是多等些時候,早晚可以賣出去的。
而那些受事件影響明顯的產品,比如說農作物之類的,就會造成損失。而種植這些農作物的人一般都是農民,只是靠賣這些東西養家餬口。本就微薄,現下又會滯銷,只能賤賣或者看着他們腐爛在地裡,欲哭無淚。
現在李清想的這個主意,不光可以解決這徐州的水患災害,更是對這南北方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不僅是造福于徐州百姓,更是全國的百姓啊。
白且試非常欣賞他的這種真正的爲民着想的爲人,他相信,就算是這李清不是入朝爲官,只是一介平民,他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百姓。
白且試說道:“李大人不愧是受徐州人民的愛戴,這般爲民着想。不光是想到先解燃眉之急,還想到了以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這等遠見謀略,倪某佩服。”
“哎,哪裡哪裡,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我這般做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責任罷了。”李清謙虛的說道。
“大人就不要再謙虛了。我光是聽你這樣說,我就想做你管轄範圍的子民了,哈哈……”白且試說道。雖然看起來是句玩笑話,但是卻真的是發自內心。
這樣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恐怕沒有人不會愛戴。而做他管轄範圍的子民,恐怕也是一件幸事。
李清見白且試這麼說,只當他是開玩笑,便只是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回話。
“大人,你說的那些謀略,是否已經運用到了這治理洪水之中?我看這邊確實水位低了些。”白且試問道。
“嗯,已經開始了一步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我所設想的效果。”李清似乎是在擔心自己這麼做會有不妥,畢竟是一個新奇的想法,還沒有歷史作證。
“哦?那大人可否與在下說一說,這治理的想法。在下對你剛纔所說的非常感興趣。”白且試一副謙虛受教的樣子。
“這有什麼。我們這邊有座山,叫玉山,玉山的東邊就是我們徐州,玉山的西邊便是滁州。我們徐州年年澇,而他們滁州卻與我們正好相反,他們是年年旱災不斷。我就想着打通這玉山,將我們這邊放不下的水引到他們那邊去。這樣既保證了我們這邊不會被洪水淹沒,又能保證那邊有水灌溉。這樣便可以一舉兩得,兩地百姓都能得到益處。”李清將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來。
白且試一聽,立刻對他表示佩服,這樣的想法,當真是自古還沒有人想出來。
那李清又到:“但是我們不好掌握着洪水的量,怕是洪水太多,引去那邊也無法保證兩邊正好。而是將兩地子民全部淹沒,好事變壞事。所以我就想着,分源。將這河水分爲兩股,一股讓它流入這玉山,流進滁州,另一股流向下游,打通這與大江的通道,這樣就不會使得兩地擔心水患問題了。”
“而且,我想着把這河水分爲高低不同的兩段,這樣這上面這一段就用來蓄水,若是水池滿了,便將他們泄出去,這樣既保證了我們這邊的子民不會因爲水泄的過多而不夠用,又可以保證這水不會泄的太多太急而殃及別的地方的子民。”
白且試全部聽完,才覺得這李清確實是個人才。這樣的遠見卓識已經算是佼佼者,而且還這般爲民着想,不光是想到自己所管轄的範圍,連周圍的範圍也都能想到,可算是真的爲民着想的好官呀。
“大人果然是不同凡響,在下佩服,佩服。”白且試現在纔算是真正的服了他。
“只是由於資費的問題,現在也只是剛坐到了第一步,打通玉山,由於人力有限,我上個月聯繫了滁州的縣令,他也支持我這麼做,因爲在這邊挖洞可能隨時會遭遇洪水的來襲,就在玉山西側挖,這樣兩邊不能同時動工,進度就減慢了許多。”李清無奈的說道。
“那打通之後,洪水就會順着山洞流過去,那當時在裡面挖洞的工人豈不是要葬身於此?”鳳千倪突然想到。
“不會。我已經讓他們用防水的麻布只做了一個可容納三人的船,將裡面充上氣,三個人坐在上面在水中可以支撐三個時辰。我已經試過了他的安全性,是可以的。在山洞裡順水飄下來,也不過最多一個時辰,我們在麻布船上安裝繩索,這樣他們如果被卡在山洞之中或者被水衝出山洞以後,我們就可以將他們拉上岸來了。”
“大人果然細緻,各方面都考慮的這般周詳。”白且試和鳳千倪都被他的睿智和縝密而折服。
這樣的遠見卓識和縝密思維出現在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身上,確實不多見的。
“只是這第一步完成了,還差着剩下的兩部,但是也不着急,先將這洪水泄去,纔是正經。剩下的工作,,也只能等着洪水退去,才能動工。”李清說道。
“那既然已經將這玉山打通,爲什麼這水位還是如此的高呢?”鳳千倪不解,聽着李清的話,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但是實施起來就不奏效了嗎?
“在下慚愧,因爲全都是用人力開鑿的,所以山洞不大,只能容兩人並肩站立,高也是隻有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所以泄洪比較慢,只能等着看看情況,水位退了以後再鑿的大一點。”李清無奈道。
“嗯,這樣已經是不錯了,人手不夠,吃食也不夠,災糧和災銀還沒有下達嗎?”白且試貌似無意地問道。
“聽說是下來了,只是還沒有達到的縣鎮,只能再等等了。我們縣相對富有一些,存糧額比較多,所以還能撐些時日,而別的地方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現在白且試也已經明白了,這災銀和災糧恐怕是被那蔣青天給扣下了,這樣一說,就得在返回徐州,去他那住所再查探一番才行。
見天色已晚,白且試和鳳千倪就和李清告別,返回客棧,打算第二天就返回徐州,去蔣青天的府上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白且試和鳳千倪吃過早飯,就立刻前去徐州,絲毫也不敢耽擱。
這李清這邊費盡心力鑿透玉山,已經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他蔣青天卻將上面撥下來的銀兩和糧食都據爲己有,這是在是讓白且試不能不生氣。
如果早點得到那賑災的錢款,百姓也不至於會流離失所,李清的方案也不會因爲錢財之事而被迫受阻,這些全都得“歸功於”那蔣青天的作爲。
昨夜,白且試就用飛鴿傳書將這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白且隨,且看等洪水退去,那蔣青天會如何向朝廷解說這治理洪水之事了。
白且試和鳳千倪一臉怒氣的打馬前往徐州,一路上看到洪水都往知州那邊流,就知道知州那邊的水位已經達到了正常,現在這周圍的水都可以通過玉山的山洞通向滁州那邊了。只是不知道這滁州是不是能收的下這漫山遍野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