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述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他無力的嘆了口氣,此時的白莎和他兩年前他很像,但是現在的白莎遭受的痛苦卻比他當年要痛的多。當初是白莎幫了他,幫他度過了難關,可現在,明明白莎那麼痛苦,他能做的卻寥寥無幾。
白莎哭了很久,似乎想把以前沒有流過的淚水全部哭出來,最後哭累了,就睡着了。
左述聽見沒了動靜就趕緊進了屋,見白莎睡着了,瞬間鬆了口氣,這時,手機震動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趕緊出去,怕吵着白莎了。
是時年打來的,時年是黑幫秋葉的老大,也是現在左述的老大,這兩年,左述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兩年前,白莎幫左述擺平了學校,後來學校錢校長還來賠禮道歉,給了左述一筆錢,似乎想讓左述去白莎哪裡說幾句好話。
左述本沒打算收,但是錢校長很是執着,似乎覺得這樣做可以讓自己完蛋的稍微慢一點。左述沒辦法,只能收下。然後用着這筆錢和白莎給的項鍊,讓自己媽媽的精神穩定了下來,爲了防止有人再來打擾,他就搬了家。
左述一邊勤工儉學,一邊照顧家人,雖然很累但是家裡恢復了之前的溫馨,這讓左述充滿了希望。
可是現實確實還是很殘酷,左述媽媽需要昂貴的醫藥費維持情緒,爸爸也越來越頹廢,得時時有人照看,這些重擔把這個十四歲的小男孩壓得有着喘不過氣,他還是選擇了暫時休學。
然後,左述在一次打工中,認識了一個被追着打的女生,這個女生就是時年,當時也只有十四歲。他本沒想多管閒事,畢竟那一羣人看着就是小混混。他已經自顧不暇,不想惹事。他躲進了一個小衚衕裡。
可是那個女生卻和他想到了一塊兒,一個轉身和她躲到了一起,然後左述就被迫變成了同夥,一起逃竄。
經過一番雞飛狗跳,兩人互幫互助,最終逃過了一劫。兩人不輕不重都掛了彩,左述氣喘吁吁,有着生氣,看沒有危險了以後轉身就要走,被時年抓着不放:“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時年,秋葉的太子爺,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手下。”
左述看着這個豪氣沖天大大嘞嘞像個男孩子一樣的女孩,似乎還很中二,無語道:“沒興趣,我要回家了。”
說罷轉身要走,然後就被時年按了個狗啃泥。時年哈哈大笑:“看你剛纔跑那麼快,那麼利索我還以爲你是練過的,每想到你這麼弱雞啊,你這麼弱,我可不敢要你。”
左述氣的要死,但是一直是學霸的三好學生左述的嘴裡卻蹦不出什麼罵人的話,惡狠狠的瞪着時年:“我叫左述,你給我等着。”
稀裡糊塗的邂逅,讓左述有了想要做練家子的衝動,沒想到的是,過了沒多久,他遇到了很狗血的事,他被拐了。
一路上被蒙着頭捆着,聽周圍的人說話,似乎是被一個地下組織拉去訓練當打手。
左述當時很害怕,但是似乎還有一絲絲激動,年少輕狂的他想起了那個身手似乎不錯的時年,他竟然有些想被訓練,但是這個念頭只閃了一下。
左述知道他得想辦法逃出去,爸爸媽媽還在等他回家,可是,他確實太弱了,他沒辦法逃,左述一度陷入絕望。
慶幸的是,在他被抓的一個星期後,他收到了一張紙條,是白莎身邊的伊源,伊源一直在注意着左述的動向,本來幾乎每時每刻有在監視,到現在偶爾看一下他這變的情況。
所以伊源沒能當時救到左述,直到左述被運到目的地,失去了行蹤,伊源才發現左述被人抓走了。
紙條上的內容大概是左述現在呆的地方有些特殊,不太容易救援,一方面讓左述不要擔心家人,已經讓打工地方的老闆通知左述的父母,說左述爲了掙錢出了遠門,用了一堆理由儘量穩住了左述的父母。一方面寬慰左述一定會想辦法救他。
當左述得到自己的爸爸媽媽被穩住的後,他突然變得很冷靜,他在這裡已經呆了一個星期,已經被訓練了一個星期,又累有苦。但是,他發現這裡的訓練內容實在是很特別。他覺得如果在這裡訓練後再出去,他一定會有更多的機遇。
左述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不想離開這裡,他又想到了那個英姿颯爽的時年,腦子發熱的左述,經過一晚上的考慮,最終決定留下,他通過給他傳紙條的人告訴了伊源自己的想法,又過了一個多月,伊源來確定過情況後就再也沒有過消息傳來。
再後來,一年多後,他被挑出來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裡面,似乎是一個女孩兒,坐姿有着豪邁,當女孩擡起頭的瞬間,左述突然覺得,他有些相信命中註定了。
那個女孩正是時年,於是他就被時年帶走了,然後就成了秋葉的人。
當年那個三好學生般的自己現在竟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地下組織的二當家了,左述不由感嘆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老大,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也沒什麼事。哦,是有一件事…你什麼時候回來?”清脆的女聲傳來正是時年。
“恐怕,還得一段時間,這邊的情況有些複雜,你也是知道的夏家…我妹妹的身份太特殊,她可能隨時有危險。是有什麼事兒嗎?”左述有些爲難道,他也聽出來時年的語氣似乎不太對。
“沒什麼事,幾個不長眼的人罷了,你不用着急,唉,我本來想跟你一塊去的,真想見見你常常唸叨的救命恩人長什麼樣。”
“會有機會的,等她情緒穩定後,我就帶她過去。”說着,左述頓了一下,猶豫道:“老大,帶白莎過去,會不會給你惹麻煩,畢竟……”
左述話還沒說完,就被時年打斷:“能有什麼麻煩,有麻煩打過去就是了,我不說了,一羣大老爺們又找我理論,我掛了啊……”
掛斷電話的時年,一反平常的嘆了口氣,看着眼前堆積成山的資料,時年剛接手秋葉,從秋葉大小姐成爲秋葉老大,她的事情一大堆,她是深深的認識到了成爲老大後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樣自由自在的揍人了。
左述看着掛斷的電話,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他叫來了自己的一個兄道:“你,儘快回去,看看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那個兄弟聽到命令後,馬上離開了。
吩咐完之後,左述又返回了屋裡,發白莎竟然醒了,這才睡了多久,他趕忙道:“我吵到你了嗎,現在已經不早了,你就接着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白莎雙眼紅腫着,她已經不哭了,剛纔把所有的淚都哭完了,她已經決定以後不再會爲這件事哭了,她身上在那天受的傷早好了,可是,她仍昏睡了一個月才醒,是因爲她自己不想醒來吧。
白莎想着並暗暗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找到真相,讓那些害她家人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的……白莎眼底有一絲狠戾閃過,轉瞬即逝,但是左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