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酒店,小紅就把喬朵朵拽到一邊,神神秘秘的樣子。
“朵朵,一會林總就會過來找你,這兩天酒店發生了一些事,和你有關係,你做好思想準備啊!我只能說這麼多,你好自爲之。”小紅說完趕緊閃人,忙她的事去了。
喬朵朵被她說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在暗自納悶的時候,林悅果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穿着考究的職業裝,妝容細緻,望着一臉疲憊之色的喬朵朵,眼中地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喬朵朵,把你請假之前收的營業款清點一下交給我。”林悅一副公事公辦,居高臨下地衝喬朵朵說道。
喬朵朵不知道這林總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那天她走得匆忙,當天的幾萬塊錢營業款還沒有上交,她記得被她鎖在了保險櫃裡,本來她不來問,喬朵朵也準備趕緊清點一下上交上去。
可是當喬朵朵打開保險櫃拿那筆錢的時候,才發現那裡面除了對班收銀員小朱的錢袋,卻怎麼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個錢袋了。
林悅優雅地站在那裡,看着急得滿面通紅,髮絲凌亂的喬朵朵,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和以前不同的是,此時的她出奇的有耐心。
“林總,錢不見了!你容我在到款臺那找一找。”喬朵朵翻找完第七遍的時候,終於無奈地擡頭對着林悅說道。此時的她臉上一片灰敗的顏色,急切之中透着惶恐。
林悅也不阻攔她,任她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在款臺與保險櫃之間拼命地翻找。最後她才慢悠悠地衝着狼狽的喬朵朵說道:“我已經上報給公司了,喬朵朵,你利用職權堅守自盜,這兩天就等着總部下發對你的處罰吧!”
喬朵朵一時愣在那裡,望着這個一直高高在上,從她來酒店工作就一直不待見她的領導。
喬朵朵一時氣血就往上衝:“林總,說話要講究證據,錢當時是我收的,我難道會傻到再偷走,讓別人來抓我?”
“這可就不一定了,保險櫃和款臺的鑰匙只有你和小朱有,錢又不會長了翅膀飛出去,告訴你前天我們就已經知道錢被你拿走了,以爲你會帶着那筆錢遠走高飛呢,,沒想到結果你還會回來。難道是想釣更大的魚?”林悅說得理的當然,意有所指。
“林總,在沒有證據之前,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見尹董,我想他一定會給我一個公道。”
“公道,喬朵朵,別以爲你長着一雙狐媚子的眼睛,就可以把尹浩迷住,告訴你,他對女人的興趣絕對超不過三個月,到最後他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林悅笑得狡猾,像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尹董之間什麼也沒有,請你不要冤枉人。”喬朵朵說得並非底氣十足,尹浩三番五次地在林悅面前“做戲”,其實只有喬朵朵最清楚,他們之間連話都沒有說過幾次。
“我倒是希望是冤枉你,噢,對了,等兩天尹董出差回來,讓他過來也好,讓他看看他一直看好的‘可人’,這內裡是多麼的骯髒齷齪!”林悅故意把聲音放低,把頭湊在喬朵朵的臉頰邊,口中的熱氣與她身上的香水味一齊噴在喬朵朵的臉上。
“林總,我想調一下監控。”喬朵朵不想再和她做口舌之爭。
“真不巧,這兩天正好監控壞了,噢對了,我已經催人拿去修了。”
喬朵朵看着努力隱藏着得意的林悅,心裡已然明瞭,這是她專心爲她設的局,她喬朵朵怎麼掙也會毫不意外地掉在這個局裡,現在這是在她的地盤,她林悅儘可以一手遮天地拿捏她,而她卻無力反抗。
她不相信這世上沒有公道,她現在就希望尹浩能儘快回來,畢竟每一次她有難的時候,幾乎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回來替她解圍。這一次如果任林悅在這裡捏造事實,那把喬朵朵以挪用’公款、堅守自盜之名送到監獄裡關上一年兩年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生活把喬朵朵逼在了懸崖邊,她想懸崖勒馬,可是卻發現她已經有一半的身子懸在了懸崖下面,僅有一截樹枝供她抓住,可是卻也是搖搖欲墜。
林悅已經回辦公室,撂下一句:“別以爲有人給你撐腰,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便忿忿地走了。
喬朵朵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小朱已經接替了她的工作,酒店裡的同事各忙各的,而此時的她,卻變得無所事事。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喬朵朵蜷縮在被窩裡,以求找到一絲溫暖。二十五年來,她從來沒有失去過對生活的希望 ,此時她卻覺得活在這個世上舉步維艱。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喬朵朵迷迷糊糊中忽然想到這句話,形容她現在的處境再恰當不過。
喬朵朵睡得很不安穩,夢中她又變成那梳着兩隻馬尾的小丫頭,眼巴巴地望着鄰居家的小女孩趴在媽媽地懷裡,不一會頭上便多了十幾條扎着不同顏色頭繩和髮帶的小辮子。她羨慕得眼裡像能點着兩團火苗,而那團火苗在爸爸對她的叫喊聲中卻一點點熄滅掉了,連一點火星都不復存在……
“媽媽,你到底在哪裡?”喬朵朵在夢中喃喃道。她想過如果媽媽能說出合適的理由出來,她便不計較她這二十多年拋下她不管的事,與她相認。
喬朵朵是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的,原來是蘇凱放心不下她的病,打電話過來詢問。
喬朵朵接起電話,嗓子啞得都快說不出話來,蘇凱一聽到她這個聲音,當時就緊張起來,說什麼都要過來看看她,問喬朵朵到底在哪裡。
“你是在宿舍嗎?是一個人,方便我過去吧?”蘇凱問道,聲音裡掩不住的關切。
“朵朵,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們相識就是緣份,你如果拿我當朋友,就不要拒絕一個朋友的好意,我現在就過去看你,順便帶着藥過去。”蘇凱的口氣不容拒絕。
喬朵朵此時也沒有太多的力氣拒絕他的好意,她渾身像是要散架子一樣的疼痛,連起身倒點水喝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場病來勢洶洶,而且從早上到中午她還水米未進。
喬朵朵與蘇凱兩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之前蘇凱來到她的宿舍的時候,她已經發燒燒得直糊塗。好說歹說才被他半拖半扶地拉去醫院打吊瓶,醫生一個勁地責備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喬朵朵在這樣燒下去,肯定會燒出肺炎或者別的毛病。
蘇凱好脾氣地聽着醫生的教誨,就連女醫生說的那句:“自己女朋友不好好照顧,難道還等着別人來照顧?”他也一併接受,澄澈的眼睛裡漾着歉意的笑紋,默認下來。
喬朵朵打完吊瓶感覺好多了,望着蘇凱那忙前忙後的樣子,不覺心裡感到溫暖又有點好笑,他們昨天還是陌生人,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裡,一天時間他們便如親人一般地和諧相處。難道這就是緣份。
蘇凱邊走邊叮囑喬朵朵要按時打針、吃藥,把喬朵朵送到宿舍附近,蘇凱的手機響起來,是他公司的老總打來的,要他趕緊回去。
蘇凱歉意地對喬朵朵笑笑:“朵朵,真不好意思,單位有點事,不能陪你了,你照顧好自己,有時間我再過來看你。”
“你忙你的吧!已經很感謝了。蘇凱。”喬朵朵說道。
“說這話就不拿我當朋友了,在這個城市裡我朋友也不多,以後我們互相多照應點吧。”蘇凱爽快地說道。
送走蘇凱,喬朵朵拎着藥低頭往回走,剛走沒幾步,一輛黑色的轎車徐徐地停在了她的身邊,她以爲自己擋了人家轉彎,趕緊跳到人行道上,可是車卻絲毫沒有要開走的意思,接着車窗被搖下來,裡面一張男人冷冽逼人的俊臉探到窗邊。
“上車!”兩個簡短有力的字從那臉的主人口中發出。
“啊…”喬朵朵一時有點愣忡,不是說他過兩天才會回來嗎。
這樣也好,她要找他要個公道,被人冤枉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上車後的喬朵朵本想把營業款的事跟尹浩說說,可是這男人的臉冷得像是個蒙了一層冰霜,像是變相地告訴她“閉嘴”。
“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尹浩冷冷開口。
“誰,哪個男人?”喬朵朵傻傻地回問。
“送你回來的那個。”隔了足有半分鐘,尹浩才又冷冷地說道,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連看都沒看喬朵朵一眼。
“這應該是我私人的事吧,尹董。”喬朵朵不卑不亢地答道。現在又不是在工作環境,憑什麼要對他言聽計從。
尹浩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坐在一旁的喬朵朵一個沒防備,差一點從車窗裡射出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旁邊的男人猛地欺身過來,嘴脣狠狠地覆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