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一羣可憐人,但這不怨別人,是他們當初的選擇導致了他們現在的結局。
嗡!
翁韓一邊想着,手中的動作沒停,道道紅色的火焰自手掌之中冒出,轟然升騰!
“怕苦,怕累,無法堅持,放棄!”
轟!
雙手相交,手掌猛的一合再一拉,火焰頓時被拉成長長的一條,發出轟鳴之聲!
翁韓面無表情,心神兩分,一分冰冷如水,冰寒冷寂,落在手中的動作之中,一分複雜難明,似簡單又似複雜,道道思緒纏繞。
“當初的艱難,日子難過,步步艱辛,實在難熬!”
雙掌拉開,再猛然一合,火焰暴漲的剎那,又因手掌的極快速度,瞬間湮滅,被手掌收在掌心,再不冒一絲火苗,像是從來沒有出過!
“因爲艱辛,故而用心!”
“因爲用心,故而費心!”
“因爲費心,故而難忘!”
轟鳴之聲如長江大河一般,濤濤而來,源源不斷,將四周震的轟鳴作響,那是翁韓身體內血液奔騰的聲音!
“也因爲當初的用心,所以那段日子才尤其顯得難忘!”
“現在想來,也只有那段日子,雖然艱辛,卻仿若永恆,刻在了心裡,永恆不忘,就是現在,念頭轉動,過往歷歷在目,無一不帶着那段時光的印記!”
法力悄然無聲,如春雨一般,隨着血液的奔騰,沒入了每一滴血液之中!
“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
翁韓面無表情,耳邊,體內血液的奔騰尤其的響亮,如驚雷一般,震撼人心,卻絲毫激不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
“在我們選擇放棄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放棄了夢想,沒有了夢想的存在,雖然生活瞬間輕鬆了太多,日子似乎好過了很多,但事實上,從那一刻起,我們都已經變成了一隻鹹魚!”
嗡~
翁韓緩緩閉上雙目,隨着心中的念頭,操控着身體內法力運轉,在所有法力都融入了血液之中的時候,身子猛然一震,一股熱氣自體內憑空而生,燃燒與血液之中,以法力做爲燃料,燒的熱烈,燒的無聲!
“不甘,還是不甘,其實就算是這樣,我們應該也還是可以過下去,畢竟,假丹啊,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境界,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踏入進來的!”
“如果不是心中的這股不甘,也許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瘋狂!”
“其實,田園生活富家翁,這也是一種很好的生活!”
法力在體內燃燒的熾烈,外界聽不到一絲響動,隨着法力被逐漸燃燒,一股莫名的威勢陡然從翁韓的體內散發出來!
周易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在察覺到翁韓的變化之後,陡然變的嚴肅了起來,眼睛微眯,望着翁韓,神色認真了幾分!
“這股氣勢?”
望着翁韓身上莫名的氣勢,周易嘴中喃喃,心中不覺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倒不是說這股氣勢已經達到能傷到他的程度,只是很奇怪,讓他心中好奇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只是,這種生活,我們是回不去了!”
翁韓想着,神色間黯然了剎那,又很快消失,轉變爲灑脫,一個念頭在身體內閃過,法力燃燒的速度不由更加的快速!
“絕世島的環境,不是生就是死,做爲鹹魚,就要有做鹹魚的本分,這其實就是一個陷阱,我們自己受不住,踏了進來而已!”
翁韓眉心舒展,儘管心中想的事情都是很鬱悶的事,但在面上卻絲毫看不見一點。
“在絕世島,我們是鹹魚,其實就是踏腳石,磨刀石,磨出一把把的刀,周而復始,不見終點!”
腦中清醒,回想過去在絕世島上,這麼多年的生活,翁韓一下就想明白了,絕世島不是善茬,在這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磨刀石,踏腳石,做磨刀的石頭,踏腳的臺階!
一種則是被磨的刀,踩在石上的腳!
這兩種人正好代表了兩條路,一條是穴竅灌注法,一條是穴竅成長法!
兩條路,一條艱難,劫難叢叢,羊腸小道,雖然難走,卻終還有未來!
一條平坦,大步向前,走路都有神風相助,但是範圍卻已經固定,如一個牢籠,將人困住,就算是走的再快,也只能在這個範圍內來回轉!
兩條路,兩種人,磨刀石的路,翁韓已經走過,知道它的終點,不是善終,而第二條路,他曾經走過,半途放棄,沒有走到終點,不知好壞!
只是,雖然不知道好壞,但在此時恍然大悟的翁韓心中,卻大致有了猜測,這第二條路的未來,只要能堅持走下去,一定會比第一條路走的遠,這是肯定的!
而這條路的終點,也一定會是好的,只是,翁韓卻不看好任何人能真的走過這條路!
雖然不知道絕世島究竟要做什麼,但從這些年他的經歷來看,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要想完整走上第二條路,這絕世島就是其要面對的第一道難關!
而這道難關的難度,翁韓只要想想這絕世島的實力,心中就不寒而慄,而後啞然失笑,也就這樣了,想想就可以了,做就算了!
“所以,這絕世島,其實歸根究底,就只有一條路,磨刀石!”翁韓的思緒逐漸理清,從放棄的那一刻,在放縱了自己,過了一段日子的放縱生活之後,他們就徹底的放縱了,再沒了敬畏,也許,從心底,潛意思裡,他們就明白了這一點,只是,自己不敢承認而已!
“絕世島的目的就是要培養一羣鹹魚,雖然不知道最終目的是什麼,但其做法,大致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
翁韓眼中帶着恍然,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不算聰明人,這一點,他能想通,其他人也肯定能想通,也許人數不會有很多,但大致有些模糊概念的人,卻應該不在少數,只是卻沒有一個人將其說出口!
翁韓明白這是爲什麼,無比的清楚,他以及他身周的這四人,爲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原因不也正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