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不滿意？”秦小燕問。
“這還用說？自然是故事的結局唄。這結局太不給力了, 居然還是什麼妻妾和睦的，我了個去，就不能是兩個姑娘在一起麼。”
“你搞笑, 他要這麼寫不是沒人看就是被罵, 再不然或者你根本就看不到這書了。再說了, 你想的結局現實麼？你以爲誰都像咱一樣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的, 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走到哪兒總能混口飯吃的麼。額不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青離一拍手，興奮地打斷了她, “你終於開竅了，就是這麼個意思啊！”
“去,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你少自己在這兒腦補了。”秦小燕白了陸青離一眼。“咳, 歪樓了。我們這不是在討論鳳姐的麼？”
“哪裡是討論啊，還不都是你一個人在這兒自說自話麼, 我幾乎連話都插不上。”
“你是說我不讓你發表意見了？我什麼時候有，只是我吐槽的時候說話速度快了一點而已，這也太冤枉了，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啊——”
“我看你這纔是歪樓吧。”陸青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茶館的龍井倒也不錯。難怪說書人都走了, 這兒還是這麼熱鬧。話說他是趕場子呢還是怎麼着, 這麼快就不見人影了。”說着, 她放下茶杯環顧四周, 只見茶館裡人來人往, 小二忙前忙後，那說書人卻早已不知到哪兒去了。
“我哪知道呢。”秦小燕想了想, “不過，要是他真是趕場子的話，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把他請到醉仙樓去啊。這樣，以後我們要是想聽說書，不就方便了許多麼。只是不知道錢老闆是肯也不肯。”
“我看這事夠嗆，”陸青離搖了搖頭，“醉仙樓又不是茶館，你見哪裡有客人一邊吃飯一邊聽說書的呢。”
“也是。罷了，我明天去和錢老闆說一聲，至於她怎麼辦那是她的事兒。再說了，我看她倒是再開一個茶館的好。”秦小燕撇了撇嘴，“免得她成天精力過剩，光想着做媒的事。”
“哎喲，你這是咋了？吃醋了？”陸青離故作誇張道。
秦小燕的臉紅了，“哪個吃醋了！人家是真心實意的爲你着想，你倒好，還說這些話！”
陸青離賠笑道，“是我不好，說錯了行不？”說着，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說都這麼久了，這茶水都給放涼了吧？”秦小燕伸手攔下了陸青離的茶杯，“你還是先別喝了，讓小二再上一壺熱茶的好，別弄得自己着涼了胃疼。”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胃疼的？”陸青離很是吃驚，“我靠你竟然監視我！”
“誰吃飽了撐的有那個閒工夫監視你啊！我只是前些日子有次去打醬油，偶然看見你在抓藥罷了。我可是認真的，別弄到你胃疼要我照顧你，這麻煩到頭來還是我的。”
“咦，沒有人要求你照顧我呀。你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我可不可以理解爲……嗯？”
“去，我這是好心，本來你要是有什麼事兒，我把你丟給你那個姓鐘的兄弟也算是不錯了。只是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遠水不救近火，我們這畢竟也算是近鄰，我也不過是這麼個意思罷了。小二！再上一壺熱茶！鳳姐神馬的，那都是天邊的浮雲啊~浮雲~”
算了，她就是死鴨子嘴硬。這麼着辯論倒也沒意思，還是得慢慢的來。陸青離在心裡默默地下了個結論。
“我看哪，”她伸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鳳姐啥的，這事兒也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罷了。不管這個夢想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不現實。而她只不過是把自己的夢想說出來罷了，所以纔會顯得這麼驚世駭俗。”
秦小燕託着下巴，望着陸青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那——你的夢想是什麼呢？做龍泉派掌門？當上武林盟主，一統江湖？或者甚至是走上修真的道路，成仙成神？”
陸青離搖了搖頭。“不用費神了，你猜不到的。”她在心裡默默的加了一句：其實我的夢想是娶你……。只是我現在自然是不能說出來，只能放在心裡想想罷了。
只是這麼想，她竟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火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這似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等小二把一壺熱茶送了上來，二人又說笑了一會，方纔離開。
回去的路上，秦小燕似乎有話想說，可是欲言又止。陸青離看了出來，停下腳步問道，“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說嗎？”
“沒，沒啥。”
WWW●тTk Λn●￠ Ο
“你一定是心裡有事，我都看出來了。和我說說吧。”
“我只是想問……”秦小燕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靈珠的事兒……”才說了這一句，她又頓了一頓，方纔說，“你爲啥這麼快就相信我了？”
“咳，就是這事？很簡單，鍾逸軒跟我承認，他先前的情報有錯，然後他告訴我的事情和你說的話都能對上了。”
秦小燕放下了心，嘴上卻說道，“看來你終究是不相信我。”
“我真沒那個意思……只是，他畢竟是專業人士嘛。”陸青離急忙道。
“還有……你似乎很關心靈珠的事？難道你最近在忙的就是這個？”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陸青離吃驚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都告訴你好了。”
“不，真的，我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罷了，瞎猜的。”
“不管怎麼說，能猜中那也是一種本事啊！”陸青離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若是想要聽，可別嫌我羅嗦。”她拉着秦小燕，找了個地方坐下，把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
“本來我當時離開龍泉派，遊歷四方的原因，很大一方面是因爲我在以前的十八年中，雖然堅持刻苦練習，努力提高武學修爲，但卻很少能有機會走出龍泉派的這個小圈子。我師父很看好我，他勸我說，應該廣泛遊歷，增長見識開拓眼界。正好，武林大會明年便要在東京城舉行，他便讓我以此處爲目的地，到了這兒以後順便打聽一個消息。”
她遇上秦小燕疑惑的眼神，點了點頭，“你猜對了。這個任務就是尋找靈珠的下落。”
“在這之前，我和你一樣，不知道靈珠爲何物。雖然偶爾也會聽說一些關於靈珠的說法，但我卻總是不以爲然。我當時以爲，這不過是古時候的無聊人士編出來的傳說罷了。”
秦小燕張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說，後來你真的見到了靈珠？”
“這怎麼可能。”陸青離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回憶，“只是後來，師父給我看到了靈珠存在的證據。”
“我的師父在龍泉派內部的地位很高，可以說僅次於掌門和副掌門二人。他告訴了我一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秘密，證實了靈珠的存在。”
秦小燕本想問是什麼秘密，想了想，這樣的問題終究是不大好。於是她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點頭示意陸青離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就來這兒打探消息了。師父說，他並不是要我找到靈珠，那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只是要找到一些曾經存在的線索，就行了。”
“所以你就去找了鍾逸軒？”秦小燕問。
“對。這也是正常的嘛。畢竟他是專門做打聽消息的行當的。一開始，他也不相信靈珠的存在。他和我說，他以前也接過幾次關於這個的任務，最後什麼都沒查到。我和他說你好歹查查。可是到了後來，他打聽關於你的事兒的時候，告訴我說，他打聽到了靈珠的消息。”
“啊？”
“他告訴我說，靈珠可能曾經在你師父那裡。”
“怎麼可能？”秦小燕吃了一驚，大聲說，“這怎麼可能！，且不說我這麼多年來一點都沒有聽說，而且要是我師父有靈珠，我想他也決不可能……不可能……”她的聲音哽咽了，她甩了甩頭，沒有再說下去。
陸青離把她摟在懷裡，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許久，秦小燕擡起頭來，“或許你師父認爲你年齡不夠大，想要等你長大一些再告訴你？”陸青離問。
“不過這也能說得通，或許正是因爲我師父有靈珠，或者至少是被人以爲有，所以纔會……纔會……”她再一次說不下去了。
陸青離點頭，“關鍵的一點是，江湖上人人都在傳說靈珠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但具體它怎麼神奇，卻很少有人知道，有的說法也是五花八門。你不覺得奇怪麼？”
“你的意思是說，實際上沒有人知道靈珠的功能？在這種情況下，衆人便在傳謠言的時候，各自添油加醋，編出一些東西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是因爲，這麼多年來，包括可能的擁有過靈珠的人，沒有人能研究出靈珠究竟能做什麼用。”
“這也太扯了吧。”秦小燕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