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現在京城裡閨秀們風靡的各色樣式的乾花香包、香袋還是這林寧弄出來的。
聽說她不過是一個村婦,被第一任丈夫給休了,又被孃家給出了族,後來倒是又嫁了一家,姓蕭。
這樣的人若能拉攏過來,那可真是不小的助力。
皇帝考量了所有人的心願,加之自己的好奇,大筆一揮,又下了第二道聖旨,給林寧的——宣蕭林氏入京,酌情封賞。
林寧可不想要這什麼封賞,索性裝了病,讓樊氏去對付。
可這聖旨可以不去接,但並不能當它不存在。
樊氏尷尬的看着林寧將那聖旨扔到一邊,小包子跑過去連撕帶咬的折騰半天,完還從上面撒了泡尿。
若是皇帝看到這一幕還不得氣瘋?
林寧託着下巴坐在榻上看小包子在一邊作怪,懶懶道:“能不能不去?”
那京城就是個臭水坑,沒見郭瑩到了京城沒一年便被腐蝕的面目全非了?她倒不是怕,只是嫌煩。
在這寧園多好,地方夠大,夠寬敞,還沒那麼多煩心事兒。
想也知道,這皇帝突然下了這麼一道聖旨,準沒什麼好事兒。
能做皇帝的人都不傻,說是要封賞,有什麼賞的直接帶過來不就行了?有什麼必要非得要人進京?肯定在打什麼別的主意。
樊氏和宋靈兒對望一眼,不由苦笑,主子臨走前肯定也沒預料到這一着。
眼下皇帝的聖旨都下來了,怎好明着抗旨就說不去?若是主子在什麼都好辦了,可眼下主子不在,夫人這身份未明,還是不大動干戈的好。
看着樊氏和宋靈兒的表情林寧就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其實她也清楚,在這個時空,皇權大過天,她自己實力又沒強到可以和皇權相抗,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話了。
眼下她又有了小包子,還有這一園子下人,拉家帶口的都得考慮呀。
“好吧,我就是說說,你們就當我沒說。”
林寧無趣的揮揮手,走到正跟參娃玩耍的小包子跟前,使勁兒揪了揪小包子頭上那個小揪揪,又向兩邊扯了扯他胖乎乎白嫩小臉,末了還抓起小包子一隻小胖手,一邊詭異笑,一邊將那小手往自己嘴裡裡送,“小熙熙,孃親餓了,把你的小手丫子給孃親當點心如何呀?”
說着還眥了眥牙,張大了嘴巴衝那小手便咬了過去。
“哇!”小包子一下子縮回了手,直接撲到樊氏處,哇哇大哭,邊哭邊偷偷看林寧,“娘娘,壞!壞!”
樊氏心疼的將他抱起來,一個勁兒的哄,可這小包子今兒可是真被嚇着了,怎麼哄也哄不好,樊氏只好拿眼去看林寧。
林寧欲上前去哄,小包子卻轉頭一縮,給了個小屁股衝着林寧。
林寧伸手拍了拍他胖乎乎的小屁股,又湊近了嘿嘿笑道:“哈哈,沒有手丫子,挑肉多的地方吃也好啊,是做紅燒呢,還是炒了好啊?”
“哇!”
小包子哭得更厲害,在樊氏懷裡撲騰着要往外跑。
“夫人……”樊氏實在忍不住了,剛一出言,便見林寧揮揮手,“帶他出去玩兒會兒吧,靈兒去看看,咱們都有什麼要帶的,寫個單子來。”
樊氏一怔,忙帶小包子出去了。
宋靈兒也趕緊的四處查看去了。
夫人這是不痛快,心裡難受。
林寧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身不由己,最恨的就是不得不。
參娃見屋子裡沒人,小身子輕飄飄就到了榻上,盤着小腿兒瞅着林寧,“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心裡不痛快怎麼還欺負小孩子?”
林寧發泄完情緒,也覺面上無光,不過一想到那個消失一年也不見的人,便道:“父債子還,誰叫他爹不在呢?只能做兒子的來受着了。”
說完見參娃又要開口,又道:“好了,別說了,反正欺負也欺負了,正好給他來個挫折教育,讓他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時候都會讓他痛苦,我是他的親孃,所以只會嚇唬嚇唬他,若是心懷叵測之人呢?他遲早得知道,哭是最無用的表現,要想不被人欺負,只能變得更強。”
參娃瞠目結舌,明明是她欺負小孩子,倒讓她扯出這樣一番大道理,合着她將小包子弄哭還有理了?
不過聽她說的還有些道理。
實力,始終是林寧的心結。
“算了,我不說,你也別想了。早前你做善事時不是感覺身體有所好轉嗎?我覺得也算個辦法,你就夘足了勁兒做好事吧,也許不僅身體恢復了,你那什麼異能也能回來呢?”
林寧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由於目的地一樣,那採宣使和三位參選女子便沒有出發,而是商議三日之後與小李子和齊青林、林寧一同出發,旅途漫漫,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三日後,六月二十一,一衆人離開了青州城。
再四日,到達盛德碼頭,官船早已準備停當,在此等候。
一共三艘大船,被選女子們一艘,林寧也在這條船上,三位採宣使、小李子三人和齊青林一艘,隨行的護衛們一艘。
此次林寧帶的行禮不少,都是樊氏並宋靈兒打點的,彷彿一去就不回來似的。
重要的東西全被林寧存到了太極之地裡的儲物空間,那些被參娃保護起來的奇珍異草也已轉移到紫氣空間,各類物種又讓宋儉去搜羅了不少,也放在紫氣空間一些,現在的紫氣空間,更像是一個仙園。
只要她想,她的身體也可以進入太極之地,紫氣空間和儲物空間都進出無事,只是那黑色空間,卻沒敢輕易嘗試,真要是一個不小心玩兒完了,好哭都沒處兒哭去。
但外面的東西留得還是很多的,幾乎就相當於搬家。
這也引發了一些人的不滿。
“郡主,您看那位蕭夫人,不過一個民婦,排場比您這郡主還大。”凝碧挑了挑單鳳眼,看着寧園的下人絡繹不絕的往般上運東西,不滿的衝郭瑩抱怨。
郭瑩聽了手心微微一緊,面上仍是微微笑着,恍若沒有聽聞。
凝朱悄悄的拉了拉凝碧,當日在江南春她又不是沒看到,對那位蕭夫人,郡主只怕也是無法的吧,這人現在就是郡主心頭的一根刺,挨挨就疼,沒事兒說這幹嘛?
林寧卻饒有興致的去盛德碼頭上看了看自家的鋪子,裝飾的匠心獨具,裡面的商品琳琅滿目,而且採用了現代的陳列方法,摒棄了傳統的高臺列櫃,反而設置了低矮的琉璃展臺,顯得極爲高端大氣上檔次。
不過片刻,便有許多過往的客商來此採購物品,作爲手信帶給家人、親友。
或許可以在各個物流繁華之地都設一個這樣的鋪子。
船是三層的官船,地方極爲寬敞,可爲着選擇房間,仍是爆發了一次小小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