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柳氏什麼也沒說,老爺子有一句話說對了,她的丈夫以後是要做官的,不能有這麼一個名聲的侄女兒。
林寧和二呆好容易等到飯熟,那雞肉兔肉香軟酥爛,似乎連骨頭都能嚼成渣子,湯裡混了菌子,別提多麼美味了!還有那小餅兒,雖是糙面做成,但卻保留了小麥最原始的香甜,嚼在嘴裡鬆軟又勁道,咬口餅子再喝口湯,味道可是絕了。
二人把飯、肉、湯全部吃光喝光,這纔有了飽的感覺。
林寧覺得自己就算是胃口大的了,可二呆比起她不遑多讓,吃得更多,二人這一頓便吃進去將近三斤面,直讓林寧咋舌,照這麼吃買的這些東西可真不夠吃幾頓的。
看來賺錢這事兒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吃飽了喝足了也犯困了,沒買牀,也沒買鋪蓋,但卻難不倒林寧,好歹這裡沒有能吃人的喪屍。
將火堆分做三堆移進屋裡,一堆放到中間,放上幾根粗壯木柴讓它燃着。
兩另堆東西屋各一堆,等把地面烤熱了,就把火都添到中間去,就着熱乎的地面兒放上從林子裡收來的枯葉,又將一匹粗棉布扯了兩塊兒,權作布單,雖單薄,但好過沒有。
二人一邊兒一個,外面山風陣陣,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第二日一大早,沈財便找上了族長沈昌家。把事情一說,沈昌便皺了眉頭。
“三哥,照你說的,你們家是怎麼個想法兒?”
沈昌比沈財歲數兒小,也就五十來歲,族中論着管沈財叫三哥。
沈財照着昨天的話一說,沈昌便瞅了他兩眼,想了想才道:“三哥,這開祠堂可是大事兒,我可不敢做主,咱還是請了族老一起商量,如何?”
沈財早知到沈昌這兒不會太順利。當年老二死在邊關,他們把老二一家分出去,這沈昌才當上族長,就不太同意,只是這分家是他們自家的事兒,便是族長也無權多作置喙,倒是幫着老二家多要了許多東西,今兒一看,果然如此。
不過他也是不怕見族老的,沈春杏兒這事兒,她和那男人在一塊兒是事實,只要咬死了她從家裡偷了銀子便是鐵板釘釘了。族裡斷容不得有這樣不修婦德又行偷竊之事的女子。若是沈春杏認下便罷,不過是趕出西山村兒,逐出沈氏一族,還能留條命,若是不認……沈家上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沈春杏的變化,這沈春杏是死過一次的人,保不準沾了什麼鬼氣,那就應該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既已入了地獄,就不該到這陽間再折騰。
若是林寧知道沈財這想法兒,也得挑起大拇指給他點個贊,這人心夠黑,夠狠,夠硬!
沈昌對沈財所說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他這三哥,一向心冷手辣,當年那二侄兒才死沒幾天,他都能捨得下心把那孤兒寡母分出去,這次沈春杏被人休了,他家願意要這麼個姑奶奶纔怪!說不得是想了什麼辦法兒想把人趕出去呢,還不想落個壞名聲兒。只是他是一家之長,他要拿定了主意,族裡也不好說什麼,族裡也得考慮一個名聲兒不好又被休的女人,對族裡的女孩子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