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八十九 猛鬼山寨
我高興地說:“道長,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枯榮道長看到我們,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歡喜,只是說:“你們怎麼也來了?”我說:“道長,你看到我們,你不覺得開心嗎?”
枯榮道長說:“開心?有什麼開心?你們又不是我的朋友,只不過是機緣巧合與你們認識一場,現在,還勞煩我要救你們。”
這一下,我的熱臉貼在冷屁股上,這老道冷漠得與我們剛見他時一個樣兒
雞公白嚷了一聲:“喂,臭道士,我找了你幾年,怎麼就這樣冷淡呢?你一點感動都沒有的嗎?”
枯榮道長也不答話,帶着那班人要往回走,我連忙走了上前,對枯榮道長說:“道長,想見見你的祖師爺嗎?”枯榮老道的眼睛似乎一亮,不過,很快又喑淡了下來,說:“他已經死了,還見什麼?”
我說:“要是他還未死呢,你想不想見?”
枯榮道長又看了看我,說:“你怎麼肯定他還未死?”我說:“我當然能肯定他未死,因爲他救了我好幾次”老道士說:“快點帶我去”
我說:“我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好覺了,你先帶我去找個地方睡一覺再說。”老道士想了想,說:“到處都可以睡覺,爲什麼要跟着我來睡?”我說:“這方圓幾十裡都找不到村莊,連個破廟都沒有,你叫我們去哪裡睡?萬一不小心,又讓那些鬼不搞我們一下,那我們還能折騰得幾次?你又不是經常能跟住我們捉鬼。”老道士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終於,但是他始終沒有鬆口:“不行,我那裡地方很小,住不下你們”
這時,一個]好象是做頭領的說:“我們村裡不是還有一間柴房嗎?就讓這兩位朋友去那裡睡一晚又有什麼所謂?來來來,我們回村。”
老道十仍是神情十分複雜,不過,他說:“好,你們跟着來。”
果然,我們回到了傍晚時的那條村子,壬子裡仍有人在把守,但老道士帶着我們,他們也沒有阻攔,那個好象是莊主的人見了我們,一個勁地問老道士我們是什麼人,老道士淡淡地說:“他們是我以前認識的人。”
老道士帶着我們來到了一間很老舊的心屋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進去睡一覺,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遇上什麼,都別動,只顧自己睡覺就是。“
雞公白嘀咕了一聲:“啥玩意?搞得神神秘秘的?”
枯榮道長沒有理他,只是看着我們進了房子後,把門關上。
我隔着門對老道士說:“道長,你不跟我們在一起嗎?”老道士說:“不,你們只是睡覺,有地方給你們睡就是了,記住,別亂跑。”說完,自己走了。
我心想,這個村莊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強烈的好奇心是驅使我尋寶的重要因素,現在,我的好象心又被這老道士的神秘給誘了。
然而,我的確很累,現在看來,也已經是深夜的三更時分了,他們要幹什麼?
看來風還是先打一會兒盹再說。我想好後,正想與阿白說一說,不想,這小子竟然已經睡着了,他到哪裡都能睡得着,真佩服他的這個能耐。
地下是幾塊木板,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的房子,沒有被子,好在這裡也能擋風,於是我躺在地板上合上了眼睛。雖然感覺很累,雖然很想睡,卻總也睡不着,因爲,我在想着今晚的事情,如果說我們在那河邊見了鬼,那麼這裡的人爲什麼會這麼神秘?這裡是天與山,爲什麼那羣鬼不來捉這裡的村民來吃?在這亂世之中,這個村莊爲何得以獨善其身?老道士又是如何流落到這裡來的?一時間,我還真想不通。
忽然,我聽到門外有很小聲的聲音在問:“他們睡着了嗎?”另一個聲音說:“應該睡着了,我都已經聽到了鼾聲。”
那人說:“要小心點,這兩人雖然是軍師的人,但來歷不明,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
軍師?我的頭腦中恍如一道電光亮過,這裡有軍師?老道士是他們的軍師?那麼?他們難道就是軍隊?難道他們就是王嶽說的那種軍隊?果然,這裡頭有文章。於是我悄悄地爬了起來,帖在門後聽外面的人說什麼,但是,門後,卻一個聲音也沒有。
看來,這裡並非是一個普通的村莊,他們是軍人,而且,這裡是天與山,普通人在這裡肯定活不下去,他們有老道士在驅鬼,所以纔不致於讓那班鬼給吃掉,不過,他們是哪一派的軍人?難道,他們就是明兵?
我悄悄地叫醒了雞公白,難公白很不滿意,含含糊糊地說:“人家剛睡着,怎麼馬上又叫醒了我?”我對他說:“這裡也是一個龍潭虎穴,弄不好,我們也會象今晚那樣,讓人家給吃掉的。”
雞公白醒了,說:“哪,哪我們應該怎樣做?”
“我們出去看看。”
“但是,老道士不是說不讓我們出去看嗎?”阿白很明顯,不想去看,他想睡覺。
我說:“阿白,你不是?怕啦?”
“我操奶奶個熊,我纔不怕,去就去。”
雞公白一向不耐激的,於是我悄悄地從門縫看了出去,現有一個人正在門外守着,我一把打開那門,往外面一剖析,把那人的嘴巴一把捂住,拖進了房裡,雞公白則一下子把門關好,我的一把刀已經按在那人的脖子上
我小聲地說:“你別害怕,我不會殺你,快點說,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嚇得全身抖,他邊聲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我說:“想要活命,你要從實招來”
那人連忙點頭,但人卻說:“我沒有吃過,我沒有吃過,不關我的事”
我問道:“你沒吃過什麼?”那人說:“人肉,他們都在吃人肉”
我大吃一驚,終於明白,原來這一班纔是那老漢說的天與山以人爲糧的山賊但是,他們怎麼在今晚的時候不把我們捉住呢?
於是我問:“你們總共有多少人?”那人說:“共有二百來人,我只是個新來的。”
“你們平時都到哪裡捉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從來不捉人的。”那人見我問起這件事,他又嚇得流了尿,我連忙說:“讓你放心,你就放心,快一點說出,別在這裡拖時間。”
“還要我說什麼?”那人哭喪着臉說道。
我說:“你們這裡今晚要幹什麼?好象很緊張的樣子。”
那人說:“今晚這裡要驅鬼,因爲近來這裡夜夜鬧鬼,軍師說,這裡陰氣太重,所以今晚要作法驅鬼。”
我問:“你們的軍師是不是那個老道士?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人說:“正是他,他來幾天了。”
我問:“他是怎麼樣來的?”
那人說:“前幾天,我們正在一個地方捉人,那道士正好在那條村子給人驅鬼,我們把他一起捉來了,我們大王見他是個道士,還識得字,又會畫符,加上山裡正好天天鬧鬼,就封他做了軍師,讓他驅鬼。他選定了個日子,就是今夜。”
我說:“這山寨裡還有沒有被你們捉住的人?他們關在哪裡?”
那人說:“好象在廚房那邊有個山洞,我也不知道,我從沒有去過。”
“這裡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
那人吃驚地問:“你們怎麼也知道這裡有機關?”
“快說”
那人說:“每條路的路邊都有機關,每問房都有機關,只有看到了路邊或者房邊有一塊石頭,那裡就會有一條張,一碰中,兩邊的暗箭就會射出來。”
“還有嗎?”
“好漢饒命,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我也不想吃人肉,他們逼我吃的。”那人哭了,好象還挺真實似的,雞公白對着他的脖子後面就是一掌劈過去,那人馬上暈倒
這時,我們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正是老道士的聲音,他在大聲地念着各種咒語,還傳來了一陣陣的鈴聲。我與難公白悄悄地潛了出來,忽然忘記了一件事情,忘記了問那人廚房的位置在哪裡。不過,我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個人,他正在一個僻處撒尿。
雞公一個箭走衝了上去,手中的刀往那人肩上一架,嚇得那人的尿灑得滿褲子都是。我上前低聲喝了一聲:“廚房在哪裡?”那人用手指了一下對面的地方,我說了一聲謝謝,雞公白的手一拉,把那人頸部的大動脈割斷,倒在地下抽搐,我怒叫一聲:“你怎麼殺了他?”雞公白說:“他不該死嗎?”
我無語,只好繞過一間房子,想走向對面那邊,不想,剛繞過那房子,我們竟現,那裡有一塊很大的地方,枯榮大師就在那裡作法,只見他手持桃木劍,手中搖着鈴子,一邊跳,一邊在唱着,而更讓我吃驚的是,他那張桌子的對面,有幾排的人體髏骷排在那裡,個另的髏骷上還有未剔盡的肉沾在那裡
我的肚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涌動了起來,然而,我卻不能衝出去,因爲在老道士的後面,有幾十個土匪坐在地下,手裡都按着刀而爲的那個莊主,現在已經換了衣服,穿着一件淺藍色的鬥蓬,也沒有戴帽,披頭散,臉上露出了一股股惡毒的黑氣
枯榮道長在舞完了一陣後,從地上撿起一些紙錢,拋向那幾排人骨,並點燃一些紙元寶,他叫道:“塵歸塵,土歸土,各方鬼怪,拿點路錢上路。”說完,他的鈴鐺猛地搖動起來。說也奇怪,竟有一股幾吹來了,吹得那班土匪紛紛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人大驚失色,拔出了刀,還有幾個在議論紛紛。
老道士看了看後面,不滿地說:“大王,你可不可以讓他們安靜點?”那個大王的臉一陰,看了看場上的那班人,一個個嚇得再也不敢做聲,拔出刀來的也趕緊收了回去。這山大王的威攝力也夠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