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兒同一衆執法堂弟子一離開,胡冬寒只覺得心裡面似乎有些空蕩蕩的。攤開胡媚兒放下的執法堂弟子服飾,胡冬寒從幾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狐狸模樣的小標記——顯然,這一身衣服,雖然是制式服裝,但卻是胡媚兒親手做的。
換上了執法弟子的衣服,感覺很是貼身,似乎就連身上也溫暖了許多似的。眼睛隨意地一掃,又看到了地上的鮮血、還有穆正風留下來的一些殘肢。胡冬寒眉頭一皺,心中暗想,似乎應該找個雜役弟子先收拾一下才好。
走出房門,同一個院子裡的那些練氣期修士原本還好奇地看着胡冬寒的房間——這些人閉關修煉,一起身以後就發現胡冬寒的房門前有幾位執法弟子,自然要覺得奇怪了——不過,在看到胡冬寒走了出去,並且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執法弟子服飾的時候,這些人頓時臉色大變,一個個猶如看到鬼似的,又躲回了房間內。
執法弟子名聲在外,再加上今日在外事堂外的事情也已經傳開,執法弟子在疊巒峰更是有了惡鬼一般的名頭。他們看到胡冬寒身上的衣着就躲起來,倒也說得過去了。
胡冬寒也不在意。他原本也沒有同這些傢伙多接觸的意思,他們躲開了,還正好順了胡冬寒的心意。
快步出了院落,胡冬寒到了附近雜役弟子居住的院落裡。
執法弟子的名頭何其厲害,胡冬寒纔剛剛出現,負責管理這些雜役弟子的一位執事便走了出來,諂媚地笑道:“這位執法師兄有禮了,敢問師兄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說話間,這位執事還往胡冬寒的手裡面塞了一個儲物袋。
“換了身衣服,這辦點小事,居然還能得到這點好處?”胡冬寒不由得覺得哭笑不得——以往他來這裡找雜役弟子幫忙,都是找了雜役弟子帶走就行。而現在再過來,居然是築基期執事親自招呼,而且還能收受“饋贈”。
不過,胡冬寒收了執法弟子的衣服,只是爲了能少一些麻煩而已,並沒有想過要靠執法弟子的衣服得什麼好處。他不動聲色地又把儲物袋給塞了回去,說道:“這位師叔不必如此,在下只是房內有些髒,來找個雜役去打掃一下罷了。”
“好說!好說!這卻是在下的不是了。以後師兄的門前,至少會有四位雜役守候,絕對不會耽誤了師兄的事。”那位築基執事一聽只是這些小事,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些執法瘟神,只要不是來找麻煩的,那就好說。
胡冬寒在周圍的雜役身上一掃,最後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說道:“這倒是不必了。有一個雜役服侍,也便足夠了。人若是多了,看着也煩。我看那個雜役,往日經常在我門前服侍,今日就還是由他跟來就行了。還有,你繼續做你的事情便好,不用跟來。”
“是!是!一切聽師兄的吩咐。”築基執事笑呵呵地應了下來,然後扭頭向着那個雜役道,“你跟着這位師兄一起走,一切要聽師兄的吩咐,知道了嗎?”
“是。”那個雜役顫聲應了下來,惶恐地擡頭看了胡冬寒一眼,又低下了頭——這個雜役,正是向穆正風告密胡冬寒行蹤的那個雜役!
胡冬寒臉色如常,帶了這個雜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指了指地上的斷指、耳朵還有血跡道:“儘快給我收拾乾淨。”說罷,胡冬寒直接盤腿坐在了牀上。
那雜役連忙點頭,應了下來,然後端了水清洗起來。
一刻鐘後,這雜役將斷指收拾乾淨,又將血跡沖洗掉,擦的房內地面的青石板都發亮了,才停了下來,顫顫悠悠地向着胡冬寒道:“回稟師叔,弟子已經清洗乾淨了。”
胡冬寒看了看地面,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說道:“好!好!不錯,收拾的很乾淨!你過來,這些靈石就賞給你了。”說罷,胡冬寒從儲物袋中摸出了十顆靈石,放在了牀前。
那雜役弟子一見此狀,臉上不由得喜色倍增——胡冬寒不僅專門讓他打掃房間,而且現在更是賞賜他靈石,在他看來,胡冬寒一定根本不知道,他曾經向穆正風告密的事情了。自己曾經陰過他,他現在居然還賞自己靈石,這傢伙還真是個白癡!不過,這人現在成了執法弟子,以後在這人面前服侍的話,肯定會有不少好處……
這雜役弟子想着美事,走到胡冬寒跟前,又道謝道:“謝過師叔。”然後,他纔將胡冬寒牀前的靈石一塊塊地收了起來。
胡冬寒看着這雜役弟子收着靈石,伸手摸在了這雜役弟子的頭上。這雜役弟子個子偏高,胡冬寒伸手也有些吃力。不過,這雜役見胡冬寒伸手摸他的頭,立刻乖乖地將頭壓低了許多,臉上還帶着笑容。
“好!好!很好!不錯。”胡冬寒輕拍着這雜役的頭,說到“不錯”二字的時候,另一隻手卻忽然掐動了幾個指訣。隨着胡冬寒的手再度拍下,一顆靈彈術直接從胡冬寒的手中冒出,直接砸在了這雜役的腦門上,頓時,這雜役的腦門立刻凹陷進去,都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就這樣被殺掉了。
可憐這雜役,根本就沒有想到,胡冬寒居然早在喊他過來的時候,便心存殺意。而胡冬寒出手的時機,又是他最放鬆警惕的時候,只是一個靈彈術便將他擊殺掉了!
殺掉了這個雜役,胡冬寒就如同是做了一件最簡單的事情似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將雜役的儲物袋拿了過來,胡冬寒雙目一掃,只見裡面一共有二十六顆靈石。除了靈石外,居然還有一件低級法器百鬼幡——只是區區一個雜役的身價,居然還要比胡冬寒的身價高。
把雜役的儲物袋,還有手上魂戒摘了下來,胡冬寒才拖着這名雜役的屍體,隨手丟出了門外。
現在,這院落中,卻已經被先前的那築基執事派了幾個雜役過來。胡冬寒丟出屍體的時候,怒哼一聲,道:“告訴你們執事,留下一人即可,其他人都滾出去!好一個大膽的雜役,只不過給我打掃一下房屋,居然還敢偷我靈石,真是不知死活!”
胡冬寒說罷,又回了房內。
至於那些雜役,則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一個雜役,居然在一個執法弟子的房內偷東西?這是在開玩笑吧?什麼時候,雜役也有了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