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悅兒對着莫紫溪吼道。剛剛在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後,她就知道眼睛的這個抱住她的男人是御放哥哥,因爲記憶中的御放哥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着青青的草地上曬太陽,所以他的身上,幾乎一直都會有那種淡淡的青草香。
莫紫溪的那一拳很重,御放的嘴角直接溢出了一抹鮮紅。
悅兒小公主一看,就掏出手絹走到了御放的跟前,伏下身子,十分細心的幫他拭去了嘴角的血漬。
莫紫溪從來沒看到過她這麼溫柔的一面,從未!他那天在街上救了她,也不過換來她的高傲命令!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感覺很扎眼。
拋下一句氣悶的話“夜悅兒,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再碰上你!”便瀟灑的離開了。
可以說,已經是十一年沒有好好在這街道上走走了。在紫竹居的時候,除了陪師傅出來採買,他就沒單獨出來過。現如今丟了個包袱,他總算是可以好好逛逛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路上,腦袋裡都是夜悅兒那張揮之不去的臉。
也不知道是逛了多久這天也漸漸昏暗下來了,那些花街柳巷的姑娘也都開始出來吆喝了。莫紫溪只是碰巧路過,並沒有進去的意思,但突然的就被一羣姑娘圍堵到了伊魅閣。也怪他長的過分漂亮,尤其是他那雙有些棕紅的眸子,更是給他這張如畫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妖媚。
就憑莫紫溪的身手,要推開幾個弱女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但不知道爲什麼聞着她們身上的那些味道,他就感覺腦袋越來越沉,到最後,就完全找不到腦袋的感覺,眼前的景象也是漸漸變的模糊一片了。
莫紫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牀上,而整個屋子到處是豔紅的紗簾,一看就是風月場所,女子的閨房。
“醒了?”紗簾後突兀的傳出了這麼一聲。莫紫溪聞聲探去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因爲出聲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師傅夜井然。他萬萬沒想到師傅會出現在這種場所,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啊。
“師傅,你這麼會在這種地方的?”
“怎麼,爲師就不可以有需求嗎?”輕佻的話語,讓人分不清真假。
“師傅……”莫紫溪語塞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夜井然那句“爲師就不可以有需求嗎?”
“行了,我也就不逗你了,這其實是爲師的產業,我來是有些東西要給你!”說着,夜井然就拿出了一個小木葫蘆,是那種用來裝藥丸的,“這裡邊有三顆藥丸,在特殊情況下服用,可以維持生命,或者說延續生命!”說着,他就將小木葫蘆丟到了牀上。
莫紫溪現在是一頭霧水,這青樓是師傅旗下的產業先擱在一邊吧。這好端端的幹嘛給人送來這藥丸,感覺好像料定他之後會出事情似得。可當他擡頭想要問個究竟的時候,一陣微風拂過面頰,哪裡還有夜井然的聲影。
“這個該死的糟老頭,怎麼老是這樣
,說話就只會說一半!”也就在莫紫溪還在抱怨着師傅的不是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莫紫溪瞬時離開了那牀,扼住了來人的下吧。
整個臉都被嚇青了,她不過就是端點飯菜上來,這怎麼?難道是遇上賊人了,一想到這,曉曉就打了個寒顫,“你,你不要亂來!”
一看人家被自己的舉動嚇個不輕,手裡還端着飯菜,心想,可能只是來送飯的,再說,那老頭都說了,這是他旗下的產業。要是他在這出事了,回頭做鬼也要掐死那老頭。
萬川嶺。
位於小冰國與大雪國之間國界相連處,一座座綿延起伏的山脈衝天而起。
山脈深處一看上去比大齊皇都小約莫十倍之多的小皇城池筆直矗立,奇裝異服的各色民族往來穿梭,有賣貂裘手套的,有賣棉袍的,有賣冰魚的,絡繹不絕。
足足十一年時間,悅兒小公主失蹤的那一刻起,夜傾宴和姚幽浮就費經心思的去找她,但沒想到她憑空消失了十一年又突然出現。要不是她的出現,他真以爲她死在哪個角落了,要是那樣,還省的他去找人刺殺了。
想想上次十幾個人派出去,最後還叫她一個小女娃子溜了,他就來氣,想着自己養的到底是怎麼一幫不中用的廢材。
即便有了十一年,他夜傾宴依舊沒有放棄奪取大齊皇朝。爲了這個,他不得已要去娶一個外邦的公主來鞏固勢力。但這十一年,他心裡早就只容得下一個女人了。悅兒公主失蹤的那天,他也親自出去尋找,意外的遇上了她。
那個時候她倒在血泊中,近乎奄奄一息,那個時候他本來不想多事,但誰料到,已經那麼虛弱的她居然會拼盡最後的力氣爬到自己跟前,拽住他的腳腕,怎麼也不放。
他救了她,意料之外的愛上了她,她也爲報答救命之恩做了她的妃子,但對他卻永遠是一副淡漠。
過兩天就要娶那外邦的刁蠻公主了,他很想知道她是否會在意。這不知不覺中,便走到了緣聚閣。
“阮兒,要知道,我並沒有真正在意過那個男人,那我又何必去爲這個爭風吃醋,或是像孩子一樣去抱怨。再說,遲早我都會離開這!”政治聯姻,這應該是開國以來不變的一個規律,皇室子嗣有多少不是被政治聯姻毀了一生幸福。但不覺得倒黴的會是男方,想那皇室看上的寵幸的哪個不是美豔可人,生下的子嗣更是不用說了。
一個女人,一生只能依靠一個男人,而這個時代一個皇子卻可以佳麗遍地。雖然他夜傾宴只是前華朝太子,可他終究也算是一個皇子!
藍沁靈不知道,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落進了窗下草叢中偷聽着的夜傾宴耳中。
“呵呵!並沒有真正在意,遲早都會離開,藍沁靈,你休想和我把關係撇的乾淨,也休息離開我的身邊!離開這個王府!休想!”惡狠狠的瞪着窗影下的佳人,心中有了決定!
夜傾宴離開草叢後,回到書房第一件
事就是喚來管家。而此時林伯已經在書桌前站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不敢發聲不敢揣測,即便額際佈滿了冷汗,也只敢愣愣的等着王爺發話!
許久聲音震盪在空氣裡。
“林安,從今起,不準女人離開府中半步,同時,她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許聽從,一切都讓她自己去做,換洗衣物和食物都讓她自己解決!”他話語沉重的說着,雖然會有一絲不忍,但他必須讓她知道只有依附他討好他,她的日子才能是無憂!或許某種意義上,就是想讓她變得無助而不得不在自己面前服弱,只要那樣,他便會什麼都允她,只要那樣!
“皇上!這?”林伯表示不解,前天還那麼細心的將昏睡的側妃從馬車上抱下來的王爺,爲什麼一瞬間又要折磨側妃!
狂吼着,“不明白嗎?我說她的衣服都讓她自己清洗,食物都讓她自己去做!”之前在窗下聽到的話就像魔咒一般在腦中纏繞,說着話他一掌就將書桌推了出去,因爲積鬱內火,所以動用了不小的內力,那桌子幾乎是四散開去的!
林伯顯然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了,慌張張的說着“是,是!”便迫不及待的奪門而出。
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幸福的,可在睡到自然醒肚子咕咕叫的時候,餐桌上空空如也這是抑鬱的!沁靈明明記得昨晚上還有吃剩下的玫瑰糕留在桌上,結果現在望去空空如也。奇怪的是,這個時候一般早有丫頭準備好早點擱在那了!一瞬間也讓她感到房間很荒涼,是的,莫名的一種荒涼感!
“阮兒,阮兒,快去幫我拿早點過來!”
一般這個時辰,只要她喚一身,那丫頭就會提着尖銳的嗓子應聲跑過來,只是爲什麼現在既沒有聽到應和聲也沒聽到匆忙的腳步聲,倒是多了個沉穩的步伐聲?是的,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沁靈沒有擡頭,因爲那熟悉的步子她猜的出是誰!
“怎麼,清晨見到孤王不該行個熙嗎?”雖是戲弄的話,卻又帶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
沁靈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便福了福身子到了聲:“沁靈給皇上請安了!”很勉強的一聲。
對於這聲有氣無力的請安,夜傾宴也沒去較真,只是自顧自的開口道:“我過來是告訴你,從今天起,你的衣服和食物,自己包辦,同時你的丫鬟我已經安排給靜妃了!”
呃~衣服的話,櫃子裡是夠得,再做是不需要的了,意思就是以後要自己洗衣服,然後自己做飯?要是那樣也沒什麼,以前雖也是個大小姐,但畢竟也算是在外邊歷練了一段時間的,這些正常的生活所需她完全可以搞定,只是……爲什麼他突然要這麼做?
“皇上,臣妾可以知道,食材和洗衣用具您會給我備着嗎?”巧婦難做無米之炊,這個需要問清楚的!
夜傾宴的眉目皺了下,他以爲她會追問爲什麼,卻不知她擔憂的倒是食材用具,感情還心安接受這一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