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這驚人的一幕,無不圍繞過來,將丹爐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納入眼簾。
蘇芸作爲在場唯一的煉藥師,更是被九孔丹爐的表現震得目瞪口呆。
使用九孔丹爐煉藥,居然幾乎不需要煉藥師分心關注,它擁有強大的自我意識,能夠自己調整火焰!細微處的處理,比蘇芸更勝一籌。
“想不到九孔丹爐竟是這樣的一個寶貝!”蘇芸感慨道。
百里清曉更是笑道:“怎麼辦,我都有些後悔把丹爐送給你了。”
“送出去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收回來?”夜君燃揶揄道。
蘇芸則道:“九孔丹爐本就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如果覺得後悔就拿回去吧。”
煉藥師的品級是由自身能力決定的,如果必須依靠外物才能煉出高品級的丹藥,算什麼八品煉藥師!
所以雖然內心深處難免有些不捨,但百里清曉若是後悔,她也絕對不會吝嗇。
百里清曉看她回答得落落大方,莞爾一笑,道:“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九孔丹爐留在我身邊不過是一個廢物爐子,只有送給蘇小姐,纔不辱沒了它的身份。”
凰隨雲更道:“寶劍贈英雄,鮮花送美人。九孔丹爐理應送給配得上它的煉藥師。”
蘇芸聞言,微笑嫣然:“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夜君燃則道:“本來就是給你的東西,和他們客氣什麼!”
……
即使用九孔丹爐,煉製八品丹藥也需要極長的時間。
召喚獸們出於好奇心圍着丹爐研究了一會,但很快就被煉藥的單調枯燥打敗,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吃喝打滾起來。唯獨球球,好像知道九孔丹爐裡面煉製着無上美味般,趴在爐子邊,金紅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小嘴張開,不時掉出疑似唾液的半透明液體。
蘇芸也知道要他們理解煉丹的樂趣有些強獸所難,見他們耐不住寂寞的四散離開,並不在意。反倒是百里清曉和凰隨雲居然願意留下陪她一起守候,讓她頗感意外。
“爲什麼留下?對外行人來說,煉藥可是很乏味的。”蘇芸問道。
夜君燃道:“有你在的地方,怎麼會乏味呢?”
凰隨雲則道:“在我的視野裡,各種有各樣的元素粒子因爲九孔丹爐而翻滾變化,精彩得讓我恨不能多生出一雙眼睛。”
百里清曉的回答更是理直氣壯:“就因爲知道很無聊,所以才更要留下來陪你。有我們陪着,你就不會覺得無聊。”
“關於無聊不無聊這一點……”龍澤看了眼夜君燃,意味深長道,“我倒是覺得我們留下的話,會讓某個人感覺特別無聊的。”
“誰、誰會覺得無聊!”蘇芸急忙聲明立場。
可惜她的辯解如此蒼白,連凰隨雲都忍不住道:“蘇小姐還是不要掙扎了,空氣裡的醋味已經重得連我這個看不見的人都想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百里清曉更是刻薄地說道:“想要負距離交流就直說,幹嘛說那麼多繞圈子的。龍院長,聽說蒼莽學院是煉藥領域最高學府,難得今日有空,作爲地主的你,怎麼能不帶我們好好參觀一下?”
“難得百里世子興趣廣博,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龍澤微笑地說着,請百里清曉和凰隨雲一起離開,把院子留給小情侶。
……
沒了凰隨雲、龍澤等人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插科打諢,蘇芸頓時覺得空氣有些尷尬了。
“你不覺得靠丹爐太近會有點熱嗎?”她沒話找話地說着,希望夜君燃聽懂暗示,離自己稍微遠一點。
“確實,感覺有點熱了。”夜君燃順着她的話說道,隨手鬆了鬆衣襟,露出大片堅實的胸肌,同時反問道,“你要覺得熱,可以把衣服脫了,這裡沒有外人。”
這裡確實沒有外人,但這裡有你這個大火爐!
蘇芸暗罵着,可她不敢把腹誹說出口,怕滅火不成反而燒身。
氣氛越來越曖昧,男人藉口天氣熱打開的衣襟也越來越大,蘇芸急忙假裝認真研究九孔丹爐的變化,同時裝作不在意的說道:“……你說……隨雲和清曉之間,什麼時候纔可能發生什麼?”
“你希望他們之間發生什麼?”夜君燃笑問道,“和我們一樣的負距離接觸嗎?”
蘇芸低聲道:“……清曉外表放蕩不羈,內在其實是個很羞澀的人,凰隨雲又是君子性格,他們之間如果沒有第三方推一把,估計永遠不會有實質性的進展的。”
“所以你想做那個第三方?”夜君燃問道。
蘇芸道:“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們能幸福。”
“但是幸福這件事,首先要當事人覺得這麼做是幸福,然後纔會得到幸福。”夜君燃溫柔地說着,他的眼睛裡彷彿藏了一個湖泊,讓蘇芸懷疑再多看幾眼會溺死在裡面。
“……我……我想……”她扭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夜君燃於是從後面摟住她,道:“幸福始終握在自己手中,他們想要跨過那條線的時候自然會跨過。如果他們不想,貿然推一把,反而可能好心做壞事。”
“……莫非你知道什麼?”蘇芸問道,側過臉,看着他的眼睛。
夜君燃柔聲道:“我只知道百里清曉是個很要強的人,凰隨雲也是。兩個太要強的人要走到一起,總會有很多意料外的麻煩。所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恩,這件事情上,我聽你的。”蘇芸輕聲道。
男人見她露出了笑容,於是低聲道:“既然不打算繼續過問他們的事情,我們來交流一下生孩子相關的事情?”
“……你……你又想幹嘛!”蘇芸警惕性十足的說道,同時掙開他的懷抱。
可惜此時警覺已經太晚,早就不知不覺中完成攻城略地的準備工作的男人單手握着外衣,道:“不想幹嘛。只是提醒你,你的衣服在我手上。”
“……你!”蘇芸大怒,她發現不僅外衣被他搶了過去,連內衣也被解開了釦子,半遮半掩間,越發顯得春色撩人。
“所以說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夜君燃曖昧地說着。
“在這裡?”蘇芸大驚,這裡可是花園裡,他怎麼說得出口!
“是的,就在這裡。”夜君燃無恥地撲上去,“爲夫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